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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也不肯退婚?!?/br> 趙恪早就知道蕭謹言會遭此一劫,所以當初傳出容思勰和蕭謹言即將訂婚的消息時,趙恪一點都不急,他知道蕭謹言會為父守孝,離開長安,然后耽擱整整三年。 果然,蕭謹言如上一世一樣,按時離開,趙恪不無陰暗地想,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 這三年,趙恪給容思勰送去許多禮物,但是容思勰從未拆封,還老老實實地放在門房落灰,為了容思勰的及笄禮,趙恪親手雕了一根玉簪,可惜,她還是不曾打開。 趙恪對此只能苦笑,如果說心里沒有不平是假的,平南侯趙家和宸王府有不可逾越的家族鴻溝,那蕭謹言同樣有,為什么容思勰選擇原諒蕭謹言,卻對他避如蛇蝎? “有些人就是幸運,之前官途順風順水,現在情路也能這樣順暢??上疫@個人最不信的,就是飄渺無依的運道,沒有什么,是人力所破壞不了的?!?/br> 趙恪握著窗柩,悠悠說完這番話,心里已經想出另一個計劃。 蕭謹言,我就不信你這次,還能幸運避過。 . 襄平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在面首和侍女的侍奉下,慢悠悠起身。 一個綠衣侍女從外面快步走來,輕聲說道:“稟公主,趙三郎求見?!?/br> “趙三郎?他來做什么?”襄平抬起手,扶了扶高髻上的華勝,然后說道,“行吧,擺駕,我去看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樣?!?/br> 襄平到來時,趙恪正負手觀賞會客廳里的景栽。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笑著說道:“見過大公主,殿下安康?!?/br> “少和我來這一套”,襄平走到上首,款款坐下,語氣中卻是毫不客氣的譏諷,“你們趙家凈出人才,宮里那位連我都要避其鋒芒,你的問好,我可不敢應?!?/br>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能讓襄平都不得不退避的人,可不是正宮趙皇后。 見襄平暗諷趙淑嫻和皇帝越禮私通,趙恪也不惱,只是一笑而過。然后,他說出今日的來意:“殿下莫非就想這樣子囫圇過下去?” 說完,趙恪目帶笑意地掃向襄平身后的清秀男子。 襄平的臉上馬上沉下來:“你什么意思?你們趙家自己的腌臜事都沒擦干凈,你有什么資格來置喙本殿的私事?” “殿門莫惱,我今日前來,可不是來惹殿下生氣的?!壁w恪唇邊掛著笑意,慢慢說道,“殿下覺得,蕭謹言做駙馬,如何?” 襄平臉色一怔,當真思索起此事的可行性來。 現在長安頂層貴女圈三足鼎立,襄平和容思雙把持宮廷宗室,趙淑嫻仰仗圣寵分庭一邊,而容思勰則靠著強大的家世和顯赫的名聲,是公侯勛貴圈里的領頭人。 雖然襄平這幾年在朝廷各要害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但投奔她的都是寒門子,孤掌難鳴,即使有她扶持,這些寒門學子也難成氣候。襄平在前朝本就是勉力支撐,偏偏趙淑嫻這個賤人,還不停在皇帝面前給襄平拆臺。 襄平縱橫后宮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她都下不了手的刺頭。趙淑嫻真的是從各方面,都完美克制住了襄平和容思勰。 所以她們三伙人,相互都看不順眼,但誰都不能把誰怎么樣。 襄平一邊對容思勰和趙淑嫻恨的牙癢癢,一邊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她總覺得,她現在有財有權,為何要招一個駙馬,給自己添不愉快。 可是趙恪的話倒給襄平打開一種新思路,如果招了蕭謹言,蕭家傳承百年,是老牌勛貴世家,積累下人脈無數,偏偏歷代都和皇室親近,如果有蕭家幫襯,她門下始終難以打開局面的寒門學士,豈會還是寸步難行? 撇開蕭謹言的家世不提,他本人的容貌風姿,也是長安里頭一份。 襄平突然發現,蕭謹言竟然是難得同時滿足家世和容貌的上好駙馬人選,相比之下,自己這些面首反倒不堪入目了。 至于容思勰和蕭謹言的口頭婚約,襄平想都不想,她可是堂堂公主,別說只是一個還未履行的婚約,就是已然成婚,公主看上的人,還能跑了去?駙馬被逼停妻另娶的事情又不是沒有,襄平對此毫不在意。 襄平心里想了這么多,但事實上不過過去幾瞬而已。襄平心里拿定了主意,抬起頭,露出了然的笑意:“趙三郎啊趙三郎,你這人,下手可真是夠黑?!?/br> 襄平是什么人,豈會看不穿趙恪的真正意圖,趙恪喜歡容思勰又不是什么秘密,他追求容思勰三年無果,沒想到這個人打動女子芳心的手段不行,對付情敵倒是有一套。 趙恪被看穿了也不惱,反而笑道:“此事于你我都有利,還請殿下成全?!?/br> 襄平站起身,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態,說道:“我這就進宮請父親賜婚,難得你我能達成共識,還請趙三郎,在此靜候佳音?!?/br> . 蕭謹言去銀梟衛據點整理資料時,還在思考怎樣平息祖父的怒火。 他在內閣翻閱暗探匯集上來的情報,然后就聽到一門之外,進來兩個負責匯總情報的探子。 “剛剛暗樁報上來,青雀家老三跑到鸞鳥府里了?!?/br> 這兩個人雖然互不知道身份,但時常搭檔,早就處熟了。他們以為屋內無人,就隨意了許多,開始閑聊剛才看到的消息。 “青雀和鸞鳥怎么扯到一塊去了?他們說什么了?” 蕭謹言皺了皺眉,這兩人也太不講究了,都不看看屋內有沒有人,就直接討論這些機密。 他正要出言訓斥,就聽到其中一個說道:“還不是為了招駙馬,聽說鸞鳥看上了一個蕭家人?!?/br> “誰呀?” “我只是掃了一眼,沒記清,是哪個來著?”那個聲音頓了一會,似乎還是想不起來,最后只能放棄,“不管了,方正肯定是要封世子的那個?!?/br> 蕭謹言在里間,已經徹底怔住了。 銀梟衛為了保密,自有一套暗稱代指,其中鸞鳥是襄平公主,青雀是平南侯府趙家。如果這兩人沒說錯,那么趙恪去找襄平公主,還說服襄平招蕭家子為駙馬? 蕭家,即將請封世子的那個人,不就是他么! 蕭謹言立刻起身,朝外走去,顧不得可能暴露身份,直接問道:“鸞鳥現在在何處?” 那兩個人沒想到里面還有人,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已經進宮了……” 蕭謹言心中暗罵,立刻朝外奔去。 “這是誰,偷聽其他部門的情報是要受罰的!” “他走的太快了,我沒看見他的花紋?!?/br> 銀梟衛內辦事全部戴面具,代表等級的花紋是唯一辨識身份的信息,然而蕭謹言走得匆忙,這兩個人甚至沒來得及記下蕭謹言的紋飾。 他們倆面面相覷,最后說道:“算了算了,不要聲張,不然我們倆也要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