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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能讓這樣一位心狠手辣的皇子成功上位。 哪一位愛權愛財的帝王,能容得下權傾朝野、顯貴三代的宸王府呢? 但四皇子卻不一樣,他是中宮嫡子,一出生就有人請封他為太子,昭明皇后也是一位外柔內剛的能人,將四皇子護的密不透風,可以說四皇子在期待中出生,又在期待中成長, 這樣的成長條件下,四皇子果然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在容思勰的印象中,四皇子總是帶著笑意,無論是哪一個姐妹被刁難,他總會站出來解圍。秋狩的時候,大皇子多次出言試探容思勰,都是四皇子幫她擋回去的。 這樣溫和的皇子,才是權臣們心中,儲君的上上之選啊。 所以有權有勢的涅陽長公主毫不猶豫地將唯一的骨rou嫁給四皇子,宸王府在巋然不動中,也悄悄傾向四殿下。 容思勰覺得,如何不動神色地和四皇妃阮歆表達親近之意,也是一門技術活啊。 容思勰本來認為,王府和皇帝鬧僵,就已經很糟糕的局面了,可是沒有想到,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后面。 初春的時候,承羲侯為了體面,向宮中遞了一份賜婚折子,希望能得到圣人親口賜婚,然后風光大辦。 一轉眼已到四月,賜婚旨意,杳無音信。 這說明了什么? 這件事在承羲侯府引起軒然大波,伏在暗處的流言悄然而起,匯成驚濤駭浪,席卷了整個蕭府。 最開始放出蕭謹言和容思勰訂親的消息時,蕭府內就頗不平靜。世襲罔替的侯位誰不想要,如果蕭謹言當真娶了郡主,那侯爺之位鐵定要落到大房沒跑了。府中之人嫉羨有之,眼紅有之,當時就有不少人說酸話,但是老侯爺全力支持這門親事,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沒人敢鬧到明面上。 可是遲遲不來的賜婚圣旨,宛如落入油桶的火花,瞬間點燃承羲侯府內潛伏的危機。 “父親,您的折子遞上去一個月,現在都沒有音信,圣人的意思您還看不出來嗎?”蕭三說道,“非常明顯,圣人不愿意看到我們蕭家和宸王府結親?!?/br> “而且宸王府前些日子剛和宮里鬧翻,和他們家結親,小心反被牽連?!绷硪粋€人說道。 蕭大被逼急了,道:“你們這話是何意?前些日子議親時,怎么沒見你們提出異議,到現在都定下了,你們反倒都跳出來了?!?/br> “能讓郡主當兒媳,大兄自然愿意?!笔捜f道,“可是蕭家傳承至今,全靠圣人的信任。忤逆圣人,宮里會怎么想?總不能為了大房一門之利,就搭上我們整個蕭家?!?/br> “蕭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話,把大房置于何地!莫不成你想自立門戶?” “大兄好生威風,我不過是為了家族多說兩句,大兄竟然要逼我出去?!笔捜Z帶嘲諷,看向蕭二,“二兄,我聽你的,你說該如何?” 蕭二和蕭大是雙胞胎,但這兩人并不相像,不光是相貌,連性情也大相徑庭。蕭大精于書畫,仕途反而不太得意,而蕭二恰恰相反,為人沉穩,為官也謹慎,官途遠比兄長通順。故而,他雖然排行第二,但在兄弟中,遠比身為長兄的蕭大有威信。 見眾人都看過來,蕭二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三弟和大兄所言都在理,蕭府不可中途毀約,但也不能罔顧圣人的意思。具體如何,還得父親來定奪?!?/br> 一直不曾說話的蕭謹言輕輕笑了,二叔又來這招,看起來不偏不倚,但無形中,就帶偏了聽者的思路。 承羲侯就這樣靜靜聽著兒子們吵鬧,他年過六旬,但精神矍鑠,眼眸晶亮,一看就能知道,蕭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個厲害人物。 蕭二將話頭推給承羲侯,承羲侯如他所愿,接起主導權。承羲侯黝黑的眼睛慢慢從堂下掃過,見者無不低頭,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蕭謹言身上。 這是他最得意的孫子,也是他精心教養的繼承人,叔叔們為了蕭謹言的婚事吵得不可開交,而蕭謹言本人,卻安靜地恍如事外之人。 于是,承羲侯將話題挑到蕭謹言身上,說道:“明明是四郎的婚事,你們一個個倒激動的沒形。雖然婚姻是父母之命,但總要當事人愿意。四郎,與和光郡主的婚事,你怎么看?” 蕭謹言抬起頭,臉白如玉,越發顯得眸子幽黑明亮。他不顧禮法,近乎無禮地直視自己的祖父,蕭府的當家人:“正如父親所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總要看得長遠些?!?/br> 蕭謹言這話說得眾人心頭一跳,不少人露出驚慌之色,斥道:“小兒無知,簡直放肆!” 承羲侯卻露出笑意:“這么說,你還是愿意?” “謹言不才,但初衷從未改變?!笔捴斞远ǘ聪虺恤撕?,說道,“請祖父成全?!?/br> 承羲侯只是搖搖頭,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蕭大和蕭三不愿意,還要再說,卻被承羲侯喝止。 “都出去,四郎留下?!?/br> 蕭家的兒郎們都懼怕承羲侯,既然老爺子都這樣說了,他們只能忍住不滿,恭身退下。 經過蕭謹言時,每個人都投來打量的目光。 被長輩們以這樣的目光試探,蕭謹言依舊平靜冷淡,一言不發。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承羲侯突然收起笑意,厲聲喝道:“還不跪下!” 蕭謹言早就料到這一遭,毫不意外地跪在青石地板上。 “我們蕭家以銀梟衛起家,歷代都是圣人的心腹,替圣上賣命。你倒好,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謹言不敢忘卻先祖遺訓,時刻以先人之言鞭策自身。蕭氏兒郎,無論是生是死都追隨正統,效命天子?!笔捴斞阅抗獬领o,聲音卻宛如金玉,擲地有聲,“謹言報效九州共主之心,從未改變?!?/br> 現在龍椅上這位是天下之主,下一位,同樣是。 承羲侯自然聽出了蕭謹言的言外之意,他冷哼一聲,說道:“跟我玩這些文字游戲,你還太嫩了。你祖父我玩命的時候,你父親都還沒出生呢!你哪里來的膽子,在我面前?;??” “孫兒不敢?!笔捴斞蕴痤^,說道,“祖父高瞻遠矚,自然對蕭府的未來有數,孫兒哪敢在祖父面前賣弄?!?/br> 蕭謹言雖然在認錯,卻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即使是蕭家,也要提前向下一位天子投誠。 要不然,銀梟衛里有的是想要取代蕭家的人。 而和宸王府聯手,足以保證將任何一位他們看好的皇子送上皇位,無論這位皇子是不是最合適的帝王人選。 蕭謹言刻意忽略了自己的私心。 承羲侯被氣笑了,罵道:“你小子能耐了!滾出去給我跪祠堂,我不想看見你?!?/br> 蕭謹言被罰的習以為常,利索地站起身。 出門前,他頓住,忍不住說道:“祖父,那我和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