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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自然和她們說不到一起去。庶出的娘子壓根不在她的交往名單里,此時雖然世家式弱,但是前朝的門第觀念依然占據著主流,嫡庶有別,嫡女很少會自降身份和庶女交好,所以劉五娘雖然言語上客客氣氣,但是心里并不把王府的幾位庶出娘子放在眼里,所以言語間主要向二房和五房的嫡出娘子示好。 至于其他幾房,三房和四房都是庶支,四房沒有嫡出娘子,三房雖然有一位嫡出二娘容思歌,但是二娘父親戰亡,和寡母相依度日,雖然有一個縣主封號,但是只是虛名,實際身份和二房的娘子完全不能比。何況二娘從進屋后,除了最開始的問好,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劉五娘在家中也是眾星捧月的主,怎么可能主動和一個孤女示好,故而也不再理會二娘,專心在老王妃面前討巧。 榮安堂內歡聲笑語,言笑晏晏,但這都是幾位嫡女出風頭的場合,其他幾位庶女,自知不受老王妃寵愛,便都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充當二房和五房的陪襯。 劉六娘安安靜靜坐在劉五娘身側,盡職盡責地扮演老實怯弱的庶女形象。這次不知為何,嫡母執意要把劉五娘送到宸王府來小住幾日。雖說是小住,但是看馬車里大包小包的行李,恐怕劉五娘要在王府逗留許久。劉五娘在家中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怎么肯到王府去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劉五娘和嫡母鬧了很久,難得的是嫡母怎么都不肯松口,劉六娘察覺到不對,一邊勸阻劉五娘,一邊暗示自己天真爛漫的嫡姐帶著她一起來。果然劉五娘上鉤了,央著嫡母把她也放了出來。劉六娘耳邊聽著劉五娘花蝴蝶一般各方討巧,內心里慢慢琢磨嫡母的用意。 劉六娘悄悄打量著榮安堂的擺設,六扇屏風上繡著大片盛放的牡丹,花蕊處用金線勾勒,配上艷麗的牡丹,既富麗又般配。手邊的憑軾是上好的紫檀木,兩側還繪著花鳥,角落里立著一個鶴首香薰爐,裊裊香煙從鶴喙中吐出,這還是劉六娘第一次看到鶴形的熏爐,既奇巧,寓意又好,放在這里再合適不過。劉六娘的視線從白鶴香薰爐上收回,這般粗粗一覽,便已經看到好幾個銀瓶銀器,宣朝銀子產量極少,而且都要上貢,只有皇室和皇帝近臣才能用得起銀器,而且銀器包治百病,驅邪佑宅,是實打實的身份的象征??吹竭@里,饒是刻意挑剔的劉六娘也不得不承認,宸王府的吃穿用度,和文昌侯府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劉六娘是侯府的庶女,平日里全靠奉承五娘,才能在侯府里有一席之地。她和劉五娘不同,這次是劉六娘第一次進入王府,從前她以為侯府便是頂頂富貴的地方了,如今和宸王府一比較,她才知道自己見識有多么淺薄。而且,這一路上遇到的仆從俱都進退有度,行止無聲,這才是真正的貴族氣象。劉六娘心中感嘆,真是同人不同命,原來她以為劉五娘的命是極好的,現在看來,真正命好的人,她壓根想象不到人家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在劉六娘悄悄打量榮安堂的時候,劉五娘正和二房的兩位嫡女打的火熱。聽到劉五娘的嬌笑聲,劉六娘心中不屑,她的嫡姐向來自命不凡,豈不知在這些真正的宗室貴女面前,她們姐妹倆其實什么都不是。如今幾位貴女不過是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給劉五娘幾分顏面,若是她的嫡姐還是像原來那般自矜自傲,那可有的受了。 劉六娘心中暗暗期待著劉五娘在這些王府娘子前碰個沒臉,心中這般想著,仿佛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鄙夷,劉六娘吃了一驚,連忙收斂起神色,眼睛悄悄在眾人身上看了一圈,好在幾位娘子注意力都在老王妃處,并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妥。劉六娘偷偷松了口氣,收回目光時,恰好撞上了宸王府五娘的視線,五娘不閃不避,對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仿佛洞察了劉六娘的秘密。 劉六娘面上不動聲色,內心里已經開始警惕容五娘。容五娘是王府四房的庶女,聽說頗得父親寵愛,這樣看來,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劉五娘和劉六娘初來乍到,還是老王妃娘家的人,所以眾人都頗給臉面。說了幾番你來我往的場面話后,劉五娘漸漸放松下來,這樣看來,王府的這幾位貴女,也沒有想象中那樣高高在上、貴不可攀么。她大概把各房的姑娘都認了個臉熟,但唯獨大房,王府真正的掌權人,這么久了還沒有見到。劉五娘心中愈發好奇,早就聽聞宸王妃飛揚跋扈,不把婆母放在眼里,連帶著小郡主也很驕縱,晨昏定省頗為敷衍,這番看來,似乎傳聞并不是空xue來風。 劉五娘并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隱隱有些不悅了,從小到大她都是眾人奉承的侯府嫡女,雖然知道宸王府要比侯府尊貴的多,但她內心里一直覺得除了一層宗室背景,她與王府的幾位貴女也沒有差很多。如今她在榮安堂等了這么久,長房小郡主甚至連臉都不曾露,劉五娘心里,已經給對方扣上了驕縱輕狂的帽子。劉五娘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小郡主這樣藐視老王妃的權威,會不會被老王妃處罰? 老王妃自然也察覺到容思勰的趕路時間未免太長了些,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六娘和大娘看出了老王妃的不悅,因著上一輩的恩怨,二房的兩位娘子都對大房芥蒂很深,此時容思勰遲遲未到,六娘心里暗樂,大娘亦不會給大房說好話。最得寵的兩位娘子都事不關己明哲保身,其他幾位不受寵的娘子自然不會多言,長房和祖母她們哪一個都惹不起,還是老老實實當陪襯好了。 見王府的幾位娘子不再多話,劉五娘有心在老王妃面前討個好,于是裝作天真爛漫地問道:“姑祖母,我們姐妹入住王府,要不要先去拜會王妃和郡主?” 大娘神色淡淡,六娘臉上露出奇怪的笑意,其余幾位娘子都默默低下頭,對于長房和祖母的爭端,她們向來都是遠遠避開,不言不語不站隊不偏幫,這位侯府娘子到底還是初來乍到,不清楚形勢,這種規格的爭端,豈是她們能涉入的? 劉六娘暗笑嫡姐多嘴,但也跟隨著眾人垂下視線,心中暗暗期待著這場好戲。 老王妃臉上的神色更冷,“不必,你們是我的后輩,不過在王府住兩天,直接住下就是,哪里需要向其他人報備。至于七娘,直接喚她來見你們就是了,何必巴巴跑一趟?!?/br> 劉五娘似乎對屋內的暗流毫無所覺,一派天真地說道:“郡主身份尊貴,理應我們姐妹前去拜會才是,怎么能勞駕郡主親自前來呢?“ ☆、表姐(下) 榮安堂內,方才還和和樂融融的氣氛凝滯起來。對此,劉五娘似乎毫無察覺,反而一派天真地問道:“郡主身份尊貴,理應我們姐妹前去拜會才是,怎么能勞駕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