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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人張小姐看上了,快交出來?!敝心昴凶雍莺莸爻读怂话?,伸手就要奪。 “掌柜的,你怎么能這樣,我都給你錢了,咱們已經銀貨兩訖了,這現在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現在這個加價了,二十兩銀子,你給的起嗎?快拿出來!”那掌柜的三角眼一吊,顯得格外苛刻,哪怕周圍圍觀的人指指點點,他也絲毫不怯,他做的都是些小本買賣,這五兩銀子的玩意兒,張家小姐給二十兩銀子呢,二十兩!夠了他吃用許久了! “我不!” 兩人拉拉扯扯,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是力氣卻是不小,拉扯了大半天,那中年男子愣是沒有占到多大便宜。 “二十兩銀子,夠嗎?”他當時只覺得這小meimei挺有意思,想也不想便遞了二十兩銀子出去,他還記得自己把那二十兩銀子遞到拉扯不休的兩人面前時,那小meimei一臉看傻子的模樣。那眼神明晃晃地在說著:你是個傻子嗎? 掌柜的拿到了銀子,也沒多加糾纏,畢竟瞧著眼前人的穿著和身后一溜的侍衛,這就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給銀子?”小姑娘抱著懷中的東西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為什么這么問?” “東街的小葡萄每次給我吃的,都要我幫她做事,還都是些壞事?!?/br> “什么壞事?”小姑娘噘著嘴一臉的不情愿,這樣鮮活的感覺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幫她逃課,幫她給老夫子畫花貓,還有好多?!?/br> 他帶著笑意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指手畫腳說著那什么小葡萄讓她干的壞事,說著那個討人厭的只會搶人東西的張家小姐。 “你懷中到底拿著什么寶貝東西?” 小姑娘聞言雙眸一亮,將懷中的東西亮給了他瞧了瞧,那是一件很好看的廣袖裙,樣式確實不錯,只是那布料卻算不得有多好,且似乎并不適合眼前這位小meimei的身量。 “今日是我jiejie的生辰,我送給她的禮物,好看吧!”她拎著裙子轉了個圈,帶起一陣風:“我攢了好久的錢,才湊夠了的,可惜那張舒就是喜歡和我作對!”說到張舒,她滿臉怒色。 原來是送給jiejie的禮物。 “小哥哥,已經很晚了,我要先走了,你住在哪兒???等我有錢了,我會還給你!” “還就不必,不過……我住在這條街盡頭的客棧?!?/br> “小哥哥,我叫薛杏容,再見!” 小姑娘邊跑邊揮手,頭上的發帶隨著風晃悠著,整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他從來沒見過的生氣與活力,讓人格外向往。 那是他和薛杏容的第一次見面,其實……如果當初他不管那閑事,也許就沒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薛杏容在第三日早上又來找他了,帶著一兜的桐板,那桐板叮鈴鈴地撒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她笑著指著那桐板道:“這里有四十文,先還給你的?!?/br> “薛meimei收回去吧,真的不用的?!彼斎皇蔷芙^的,他自幼便是錦衣玉食,身上帶的多是銀票和銀錠子,桐板這玩意兒他可是真的很少見,這桐板看起來就臟兮兮的,他不想要,且……他真的不差那點兒錢。 薛杏容一手撐著桌角,一手擺了擺,臉色嚴肅:“不行!jiejie說了,不能隨便受人恩惠?!?/br> 十歲的姑娘一臉堅持,兩人耗了許久,最終還是各退一步,他請她做向導好好逛逛這南江,那些銀錢便當做是工錢了。 春季正是南江最美的時候,朱繡閣,南江橋,紅綾湖,南江三景他們一起去逛了個遍,那個時候的薛杏容還是生活在陽光下的薛杏容,她會在陽光下肆意的大笑,沒有所謂深閨女子的拘謹;她會在泛舟游湖的時候拿起船槳胡亂揮舞,在別人投來驚奇眼神的時候羞澀赧然;她會在趴在南江橋上看著鳳鳴蝶成群地繞過橋上滿樹瓊花飛至江渚的時候,扯著他的衣袖激動不已,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兒家,帶著對這個神秘的世界滿滿的好奇,滿心地崇敬與向往。 小杏容的性子很活潑,十分招人喜歡,她認識在南江橋頭賣著帶露茶花的大嬸,大嬸兒喜歡送她一朵插在她的發髻上,迎風舒展,清新好看;她認識在破廟里聚集的小乞丐,她會跟著他們漫山遍野地跑,去捉蛐蛐兒,去采草藥賣錢;她認識街頭街尾的小販,她會每日清晨去逛一遍,去挑最便宜又新鮮的蔬菜,討價還價撒嬌賣乖;她認識城中富戶的閨女小葡萄,小葡萄會時時扯著她讀書習字,說是好朋友有罪一起受…… 他很喜歡薛杏容,他喜歡那樣有朝氣的薛杏容,他喜歡那個聰慧敏銳心地良善的薛杏容,他喜歡那個會拉著他的衣袖給他介紹朋友的薛杏容,他喜歡那個提起自家jiejie時笑容明媚的薛杏容,他也喜歡那個站在南江橋上摘下一朵瓊花撕碎丟在他身上的薛杏容。 他喜歡薛杏容,喜歡她的純真,喜歡她的朝氣,喜歡她的自信,喜歡她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所有喜歡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化為灰燼。 南江的夜晚比起京都多幾分清涼意,十五的花燈,連綿不絕,從這頭到那頭,滿眼的燈火,卻愣是感覺不到熱騰氣兒。 那是他待在南江的最后一晚,她來送他。 他看見她站在燈樹下,好像全身都泛著光華。 “不是說晚上不出門的嗎?”他記得她說過,晚上的時候她jiejie不讓她出門,說是晚間鬼怪多,不安全。當然他對于這種說法是嗤之以鼻的,鬼神之說,哪里能當的真?雖心中這樣想,但是他面兒上到底還是不敢表現出來的,杏容很在意她的jiejie,上一次有個叫張舒的當著她的面兒說了一句薛寄容的壞話,她扭著人打了一架,那架勢,作為一個自小在皇家長大的貴公子還真是從來沒見過。 “jiejie接了西街的活兒,捉鬼去了,我趁著她不在家就溜出來了,你不是要走了嗎?我送送你?!?/br> “捉鬼?你jiejie……這是去……”坑蒙拐騙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明顯地感覺到對面的姑娘臉色一沉:“你別不信,我jiejie很厲害的,哪怕現在不是最厲害的,以后也會是最厲害的!哼!我jiejie可比佛家那群禿驢厲害多了!” “是是是!你jiejie最厲害!” 他是不信鬼神的,哪怕薛杏容一再地在他面前強調這個世界上是有鬼魂的,他也是不信的。 可是很快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當失去知覺的那一刻,他只以為是有刺客要取他這個太子的性命,但當他在昏暗陰沉的房間里醒來,看著擠擠挨挨在墻角的好些小孩子時,他有些發愣,人販子? 薛杏容就靠在他旁邊,小姑娘睡的挺香,靠在他懷里還蹭了蹭。 這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