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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楓神情恍惚,她的腦子里不停地回蕩著桑雪說過的話:“季家人的紫玉簫只送給自己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她是最重要的人嗎? 桑雪停落在蜿蜒的小溪旁,溪水泠泠,兩岸黃葉飄落,當真是一片秋日好風光。 “小姐,咱們為什么從來都不去京都呢?”巧巧伸手撥著緩緩流動的溪水,問道。 “我答應過父親,自那日踏出家門起,我就不再是他的女兒,不僅僅要摘掉自己的姓氏,且……在這世上一日就不得踏進京都一步?!蹦呐滤F在只是個鬼魂,但她只要還在這世上飄蕩,她就會遵從自己的誓言,畢竟自己種下的因,萬般惡果都得自己來償。 “巧巧,我們去看梨花吧?!痹鴰缀螘r她最喜歡的花不是梨花而是藍花楹,她種滿了靜園的藍花楹,在靜園里她遇見了她的愛情,她義無反顧一往無前,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季俢和季洵輪流著勸說她來著,那個時候的她懷揣著最真摯最夢幻的期盼…… 第62章 這里的楓樹本深末茂, 干云蔽日, 樹木之上枝椏橫生,一看便有著不小的樹齡,樹下楓葉層層疊疊,沈立循立在地上, 腳下有些松軟,望了一眼旁逸斜出的木枝,沈立循把薛如如拎到樹上。 薛如如一落到樹上, 就立馬抱住粗壯的枝干, 小短腿兒懸空吊著,怎么動怎么不踏實。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樹下,只覺得頭暈目眩,連忙收回了目光。 緩了半天的薛如如舞著小胖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瞪著一邊悠悠閑閑環胸而立在枝頭上的沈立循,癟著嘴哼了一聲:“你說吧,你想怎么和我談談人生?” 沈立循挑了挑眉, 他倒是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樣鎮靜, 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你倒是膽子大, 也不怕我把你丟在山疙瘩里喂狼?!边@里離望露山十分近, 大衍境內有三座無人深山, 一個是盛州聽風山, 一個是秦州攬月山,另外一個就是這京都郊外望露山,此之三者素有大衍三大危境之稱, 其內里財狼虎豹盤踞一方,蛇蟲鼠蟻數不勝數,民間傳聞進了這三座山的人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死無全尸另一個則是半死不活。 午時聽風夜攬月,倉木枝頭晨望露。景是真的美……但亦危。 薛如如翻了個白眼:“你好意思嗎?你好意思嗎?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可都是你孫孫孫孫孫孫輩兒的,你一個老祖宗,也虧得你下得了手!” 薛如如一連說了好幾個孫,一直很不高興地看著他,沈立循動了動枝椏,嚇得薛如如臉蛋兒一白,連忙抱著枝干。 “好的,我的孫孫孫孫孫孫輩兒的小姑娘,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祖宗,他有必要好好了解點兒什么。 薛如如的大眼睛轉啊轉:“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兒???” 沈立循把薛家畫冊亮了亮,又扔到薛如如的懷里:“你怎么就覺得那里面那個抱著豬的人是我呢?”抱著豬……還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聽你的話怎么那么嫌棄它呢?”察覺到沈立循言語之中的意味兒,咦了一聲:“我可告訴你,這位可是供奉在我薛家……我薛家祠堂的!”薛如如氣呼呼地說完這句話,哼了哼,略帶嘲笑地說道:“你還別嫌棄人家,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牌位和它的牌位可是挨在一起的?!本尤幌訔壺i大人,不知道豬大人做出的貢獻有多大嗎?哼! 沈立循:“……”你們家祠堂擺放牌位這么隨便嗎?你確定你們家祖宗不會把你們拖下去好好的教訓一頓? 沈立循緩了緩有些惆悵的心情:“說正事兒呢,別扯遠了,回答我的問題?!?/br> 一片一片的紅色楓葉飄落下來,薛如如晃了晃小腦袋,頭頂上的楓葉落在了她雙腿上:“輪回轉世不是很正常的嗎?你長得和先祖父季洵那么像,身上還帶著芙蓉玉佩,身邊又有先祖大人……你多半都是先祖父轉世了?!?/br> 沈立循往薛如如的方向移動了兩步,聽著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畢竟輪回轉世這事兒嘛,還真是說不準……不過…… “我是你先祖父,深深是你先祖大人……為什么是這種稱呼呢?”按照一般的稱謂的話,他不是應該被稱為先祖,深深被稱為先祖母的嗎?沈立循摸了摸下巴,問道。 薛如如嘿嘿嘿地笑了好幾聲,才扯著嘴角回道:“很簡單啊,因為……你是‘死皮賴臉’地入贅薛家的,所以我才是薛家后代姓薛,而不是季家后代姓季??!” 說入贅就入贅,為什么非得加個‘死皮賴臉’?這個小豆丁是故意的吧! “小丫頭,你知道不知道尊重長輩呢?對你先祖父說話,怎么能這么陰陽怪氣呢?”沈立循拍了拍薛如如的腦袋瓜子。 薛如如昂了昂頭,嘟著嘴不說話。沈立循見她那模樣接著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如如啊,先祖父我可告訴你啊,這兒的景色特別好,你好好欣賞?!痹捳Z一落,沈立循便飛身落到了地上,仰頭望著扒在樹上的薛如如。 沈立循就這么下去了,薛如如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不要賞什么景,不賞景不賞景,先祖父先祖父,你忍心讓我這種小可愛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兒嗎?”薛如如抱著樹干,急吼吼地對著立在下面看好戲的沈立循呼叫,嚶嚶嚶,她輕功不好,最高能飛過一顆小白楊,這里太高了,跳下去會摔死的,她也不想在這兒聽什么風,賞什么景!她薛如如是個好漢,能屈能伸,不就是服個軟賣個萌嘛! 沈立循也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昂著頭就是不說話,薛如如翹了翹小嘴巴:“先祖父,我可是你親孫孫孫孫孫孫孫女兒,親的!” “這樣啊,其實也不是不能把你放下來,小姑娘啊,你知道嗎,這人世多艱難啊,找個媳婦兒不容易,你呢,不要老是纏著你先祖大人,你先祖大人是屬于你先祖父的,不是屬于你的,知道嗎?”這丫頭看起來對薛寄容崇拜的不行,現在她又死心死眼地認為深深就是薛寄容,這往后的日子啊,怕是不怎么安寧啊,他得提前給自己規劃好才行。 沈立循雙手背在身后,搖著頭,說得語重心長,還真像是用心良苦的長者在教誨著自己不思進取的后輩。 薛如如原本是打算好好賣個萌,讓沈立循把她帶下去的,動作都擺好了,沒想到聽見沈立循這樣一番話,頓時,小姑娘不高興了,可是她現在有求于人,只得咬咬牙,心中哼了一聲,軟噠噠地說道:“是的,先祖父你說的對,我保證?!?/br> 沈立循本就是想要稍稍嚇唬一下這個膽子大得很的小姑娘,雖然知道她這話并沒有什么可信度,到底還是將人從樹上拎了下來,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