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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趨勢。 就連潘芷云,都不得不強行用牙齒狠咬舌尖,用痛覺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漢生臉上的汗更多了幾分,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耳邊縈繞不去:“放下屠刀!放下屠刀!放下屠刀!” “放下過往的執念!放下!放下!”漢生冷汗涔涔,原本緊握著黑龍玉佩的手漸漸無力,有松開的趨勢。 虛空懸浮的嬴謖,臉上也出現了痛苦與迷茫的神色。 為了自己的meimei能夠安穩成為秦君,為了幫助她維持盛京的穩定,他甘愿受她所遣來到洛城,順帶著將一批不滿嬴稚政見的人也帶來洛城,只為保她更順利在盛京推行她的主張。 后來,令狐無疆出逃,赫連齊叛變,布下玄武大陣所需三十萬靈體已經到達盛京,大陣完成的最后關頭,南宮秋水命人帶著自己身死洛城的消息進了晉王宮,擾亂她的心神。 接著便是盛京城樓的一戰。同樣身負半數王朝氣運的他自然能夠感應到天地氣運的變化,他知道她以身死為代價讓玄武大陣徹底啟動,同樣他也知道,不知為何她還活著。 隨后整整八百年,他被鎖在暗無天日的珍珠塔內,一點點失去力量與王朝氣運的掌握。 自玄武大陣布成以后,天下靈體幾乎全部喪生于盛京,極少數茍延殘喘者,要么退隱要么死于無名,或是在晉王朝嚴令刻意封閉消息下懵懂不自知,加上日益稀缺的靈氣,碌碌一生與普通人無益。 困于塔中瘋狂單調的八百年等待足以讓人絕望,他直到昨日才真正再次感知到熟悉的氣息,他終于等到了她,多年緊繃的心弦一朝放下,忽然就有些困倦,誦經聲的安寧,讓嬴謖很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曾經被自己厭惡的足足八百年的蛇型銅塑軀體,似乎也沒那么面目可憎了,他的眼皮越發沉重,懸在空中的身軀有些下墜的趨勢。 “王兄,莫要為這聲音擾亂心神!” 漢生一聲呼喊,將險些陷入沉睡另一只腳即將與蛇型銅塑再次相連的嬴謖驚醒。 嬴謖終于再次收回心神,專心配合漢生。 同時她也因為這一聲呼喊心神動蕩,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她的血很珍貴不能浪費,她強忍著喉頭的腥甜將幾乎要噴涌而出的血咽了回去,只殘留嘴角的一絲,強行祛除腦海里縈繞的梵音誦經聲,更加投入。 只差最后一點,王兄的身軀就能完全脫離蛇形銅塑的掌控了! 就差最后一絲! 慕容經藏見狀卻從袈裟中取出一顆舍利,朝著漢生的方向拋來。 漢生體內的八部輪回陣圖自發運轉起來,耗盡她最后一絲力氣,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便陷入了昏迷。 第九十七章 漆黑令牌 等漢生再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月白色的床簾,色澤柔和舒適。她手中握著那塊黑龍玉佩,不再冰涼的溫潤觸感給自己帶來一股熟悉安定的氣息。 “這里是?”漢生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隨后看到在自己床邊打瞌睡的潘芷云。 這家伙好像趴在這里睡了很久...是在關心自己嗎? 潘芷云的小耳朵倒是很靈,聽到漢生的聲音一個機靈便跳了起來。 “姑奶奶你醒了?這里是一攬風流,我們回來了。你先洗漱,一會兒和你細說?!?/br> 潘芷云的樣子很是雀躍,也看得出漢生對目前情況的疑惑。隨后她招呼了一個眉清目秀的侍女進來伺候漢生洗漱。 漢生起了身,動了動睡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在侍女的服侍下一邊洗漱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景。 根據黑龍玉佩的靈氣波動,王兄的魂魄應該是成功被自己從珍珠塔的蛇形銅塑中剝離出來了,自己卻陷入了昏迷。 潘芷云明顯不是那名叫慕容經藏的年輕僧人的對手,更別說精神耗盡的文哲。稷堯自不必提,出弄梅館以前周身的力量被中年文士封印,手里就一把防身的機弩。 那么問題來了,自己一行人又是如何回到客棧的? 想了一會也摸不著頭腦,洗漱完畢的漢生等著潘芷云給自己答案。 潘芷云來到她房間里坐下,開始一五一十告訴漢生她昏迷后的事情。 嬴謖的魂魄徹底與銅塑分離的瞬間,漢生陷入昏迷,黑龍玉佩產生的光芒耀眼,直接將除了慕容經藏之外的人全部傳送到洛水河畔,應該是嬴謖的魂魄與黑龍玉佩融合時的能量。 脫險的四人在洛水河畔分道揚鑣。 文哲自己強撐著精神回了青玉院,臨走前給了潘芷云一個材質不明的漆黑令牌,讓她轉交給漢生。 潘芷云將昏迷不醒的漢生與稷堯帶回了一攬風流,漢生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間,稷堯則和潘芷云同住。 ......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這就是文家家主給你的令牌。另外還有這個東西,你也一起拿著吧?!?/br> 說著潘芷云將那個材質不明的漆黑令牌以及一顆舍利子遞給了漢生。 “這是什么?”漢生接過手里的令牌,翻來覆去看不出個所以然。 舍利子她倒是知道,是得道高僧圓寂火葬時的骨灰所化,蘊含大愿力。圓寂的高僧佛法越是精深,火葬后所化的舍利就越大越純。而眼下這一顆舍利,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小而且渾圓無比,就像一顆毫無瑕疵的琉璃珠一般,還微微泛著七彩光暈。 上品舍利子! 上一世篤信佛教的秦王嬴稚曾經在盛京京郊的國寺——大圓塔寺有幸見過鎮寺之寶“無骨舍利”,外形亦是渾圓,乃是當時舉世聞名的高僧慧覺圓寂所化舍利,而大小僅僅是漢生手里這顆舍利的一半。 放在八百年前,倒是以書入陣又兼通佛法的木靈體充當陣眼的好材料。不過如今對于漢生一個水靈體而言也沒什么太大作用。 她看了一眼掂了掂手里舍利子的重量,隨手將它收了起來,倒是饒有興趣地反復研究這塊漆黑令牌。 令牌的材質不明,重量卻不輕,手感介于木質與金屬之間,正面雕了一只龍,反面篆了一個“文”字??瓷先サ瓜袷侵湮募夷撤N力量的信物。 這造型卻也大膽,敢堂而皇之用龍這種稍有不慎就會被視作謀反的圖騰作為雕刻原型,還選擇黑色。 大秦王朝尚黃黑二色,除了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