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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求生意志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強烈過。「我沒騙你啊,但是我也沒說他們看到你沒事之后就會乖乖離開?!挂阅阂е男?,「放心,他們看得很高興?!?/br>「拜托,別講了?!顾挪幌胫肋@種事。羅洛德用手臂遮住眼睛,象是這樣就能逃避悲慘不已的現實,「你還有什么東西該跟我說的?」長痛不如短痛,索性讓以暮全盤托出,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喔?你真的想知道?有些事情你還是別知道的好?!?/br>「所以真的還有?!咕退阏`上賊船,好歹也要知道賊船往哪開啊。羅洛德搖頭,吁出一口氣,「你照實說好了……」「哼……這可是你說的……」唇舌在他的肩頸游移,以暮含糊不清地說:「我有事情必須跟你說……很重要的事?!?/br>「什么?你還有什么東西沒講?」「只有一件而已,放心好了?!?/br>「一件?」看他的行事作風,一件還不夠多嗎?這個保證完全無法讓羅洛德安心,而他懷疑的表情也忠實地反應他心里所想。瞧見他這副模樣,以暮象是安撫他一樣輕吻他的額與眼,等他眉間的皺紋稍微舒緩后,才輕聲道:「你……」門外傳來凄厲無比的慘叫,就象是看到什么驚世駭俗的慘劇一樣,充滿絕望與驚訝。羅洛德立刻從床上彈起,把以暮抱在懷里,「什、什么?」那個慘叫怎么聽起來有點象是……那位老神官的聲音?以暮嘻嘻笑著,「大神官回歸的儀式結束了喔,若你不想被武僧們追殺的話……最好趕快離開……呵?!?/br>這已經不是賊船了,根本就是沉船,搭上去的人都被沉下深淵的漩渦給卷進去,萬劫不復。「這種事情你要早點說??!」羅洛德連忙穿上衣服,然后看著床上一絲不掛、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的以暮,一咬牙,抓起床上的被褥,直接把以暮整個人包起,扛上肩頭,「別怨我,這是你自找的!」語畢,他便舉起木椅,砸破窗戶,就這樣帶著以暮跳出窗外,把神官跟武僧們的呼喊跟嚷嚷全都拋在身后。「該死!你這該死的家伙──」羅洛德在夕陽的映照下爬上日神殿的圍墻,一邊不停地咒罵。回應他的是不帶任何嘲弄、純粹而開懷的笑聲。這個笑聲是羅洛德曾經聽過的──在他們被土巨人追的時候,以暮也是這樣笑著。于是他又嘆了口氣。罷了,沉船就沉船,反正他上去之后也沒打算下船。至于他肩膀上那個惡質的祭司……回旅館后再好好地教訓他──羅洛德看著夕陽,咧出一個滿足的笑。8夜晚的酒館充滿著用餐、稍作休憩的人們,幾位穿著性感火辣的女侍拿著端盤在許多桌子間穿梭,偶爾停下腳步與客人調笑。在大廳旁有間小房間,房間的門扉緊閉。而在門擺著一張木頭方桌,剛好每邊都坐了一個人,手上都拿著幾張牌,桌面散落著幾個硬幣與不同花色的紙牌。「我說……這些家伙能撐多久?啊,我跳過?!箍ù蘅税櫭级⒅稚系募埮?,「我猜十分鐘?!?/br>「他們看起來挺耐打的,我猜半小時,嘿嘿,這張如何?」席斯扔出一張牌到桌上。「嗯……欸……這個花色是不是最小的呀?」七珋把他手上的一張紙牌翻開給其他人看,見到三人面無表情地對他點頭后便喜孜孜地丟出來,他總是不清楚自己手上的紙牌到底好不好,雖然偶爾也會打出一手好牌,但通常都是他輸最多錢——反正他輸越多就越開心,而善良的同伴們也不會讓他餓肚子,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我覺得是一小時耶,好羨慕喔,我也想進去被以暮大人罵……老大你覺得呢?你跟以暮大人關系最好,常常被他罵呢?!?/br>羅洛德彈了彈手上的紙牌,微笑道:「我跳……嗯,可以把門打開了?!?/br>在門邊的席斯迅速地把木門拉開,同時里頭沖出一個男人,像逃命一樣跑出房間,不見蹤影。「喔……不愧是老大?!瓜官潎@道。「還有一個還在掙扎呢?!箍ù蘅嗣榱艘谎鄯績?,看到顫抖得像冬天雪地中的雛鳥一樣可憐的身影,默默地為那人哀悼。「你們幾位又來了啊,還是沒找到理想的同伴嗎?」酒館的女侍替每個人端上一杯清涼的啤酒,酒沫沿著杯壁滑下,令人想立刻捧起杯子開懷暢飲。她非常自然地倚著羅洛德的手臂,看了他的牌,「啊,這手牌……」女侍話沒說完,羅洛德便開口:「我跳過?!?/br>「喔?您可真是有趣……」女侍眨著水潤的眼睛,有意無意地讓豐滿的上圍觸著蘊藏驚人力量的手臂,「讓我很好奇接下來您的打算呢?!故种钢饾u不安份地在羅洛德胸口與頸間移動。羅洛德毫無反應,兩眼依然盯著紙牌,好像這些挑逗根本與他無關,反而是其余三人交換了個驚恐與擔憂的眼神,但也不好介入,只得裝作沒事般地繼續出牌。「老大,你真是飛來橫……不是,是艷福?!瓜共铧c把內心想的話說出來,招來卡崔克警告的瞪視。三人繃著神經,不發一語地輪流把牌迅速扔出去,彷彿想快點結束牌局,不一會兒又輪到羅洛德了。「我還是跳——」「嗚……嗚哇哇哇!」房內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門,甚至還在正在玩牌的四人旁邊摔了一跤,重重的聲響令在場的人不由得替他痛呼一聲,最后連滾帶爬地離開酒館。「今天依舊是掛零,什么時候才有新成員……上次有人加入是三個月前……」席斯失落地把手上的紙牌拋出一張。他們到底何時才足以稱得上是團???「如果你要廢物的話,這里隨便抓就有一打?!共戎蟛阶苑績茸叱龅囊阅簼M不在乎地朝人聲吵雜的大廳比了一下,「你們可真悠哉,我被逼著要跟許多不知道哪來的低能白癡對話,還要溫柔地指出他們哪里有問題,難道他們已經茫然到要把我當心靈導師嗎?那些蠢蛋就這樣浪費我時間,你們不幫忙逮住他們,居然在這里賭博?這毫無生產力的娛樂到底有什么值得浪費時間的優點?沒有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能做了嗎?比方說——去幫酒館擦擦桌子、掃掃地之類的?這里的灰塵讓我不禁懷疑這酒館是不是從上古時代就沒打掃過?!?/br>「唉呀,客人您真失禮,我都很認真打掃的?!估w纖玉指已經纏上羅洛德脖子的女侍不悅地抗議。看到以暮的目光落在女侍的手上,除了羅洛德之外的三人不約而同把椅子往后挪了一點──更正,只有七珋興沖沖地把椅子靠向羅洛德,大有想代替他的意思。有人要倒大楣了。以暮隔著羅洛德盯著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