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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歇的機動。犬戎士兵個個是神射手,且拉得都是硬弓,可以射穿盔甲。大楚的馬匹天然比不上塞北草原上駿馬,所以當年漢武帝才會通西域,軟硬兼施也要購買大宛馬?!?/br>講到這里,徐戕停了下來。楚昭這回來觀賞徐戕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群大尾巴。黑騎軍有個騎字,自然是以騎兵為主的精銳。雖然現在馬匹不夠,一隊騎得都是短腿馬,但是不妨礙黑騎軍作為大楚第一騎兵團的自我認知,所以現在一聽同樣以騎兵聞名天下的西北軍落難了,都忍不住有點興高采烈,遂組團過來圍觀敗軍之將……==黑騎軍的小隊長包括天樞天權幾個,都蹲在矮墻上,一時聽得呆住了。如果說以往犬戎的強大,還只是一種抽象概念,而經過徐戕的講解,黑騎軍將士們第一次對犬戎有了一個立體的了解。“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戰勝犬戎狗了嗎?”李衛國忍不住問了出來。蹲墻頭的開陽冷笑道:“只怕是有些人被犬戎人嚇破膽子了。這也難怪,大楚的精銳騎兵基本都死在了老鴉嶺和薊門關。西北軍之后便連吃敗仗,接連著打敗仗,自然士氣低落,最后只敢龜縮在營中。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這些人自然要把犬戎軍隊描述得如同惡鬼降生。怎么也打不死了。不然就不能給自己的逃跑找借口?!?/br>西北軍的將領本來在馬棚里低調做人,聽了這種奚落紛紛鼓噪起來。楚昭倒不生氣,面色如常地詢問:“那依照徐叔的意思,究竟該如何克制犬戎騎兵呢?”徐戕面露沉吟之色,半晌才說:“自然是以輕騎抗衡?!?/br>天權冷哼一聲,立即道:“可惜現在馬匹不夠。玉門關被你們徐家賣給了犬戎,河套平原一旦完全失守,日后大楚的良馬只怕會越來越少。徐將軍又看不上滇馬,不知道這些輕騎從何而來?”徐戕略有些猶豫的朝著馬棚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把話吞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馬匹,就算大楚的軍人肯拼命,步兵一旦對上犬戎騎兵,便只能依仗著堅固的城池固守,若是出城搦戰,十有八九都是大敗而歸,如此惡性循環,的確是聞犬戎軍而色變?!?/br>天樞到底老成持重一些,勸道:“徐將軍何必妄自菲薄,如今的形式也未必就如你所言那般絕望。想當年漢朝之時,李廣只用三千丹陽勁弩就能克制犬戎和匈奴的十萬聯軍??梢娨勒坦笾?,便是步兵也可以完虐騎兵?!?/br>徐戕看了這些年輕的將領一眼,并不動氣,只嘆息道:“此一時彼一時,漢朝的鍛造術遠遠領先于犬戎,可如今大楚的鍛造術卻略次于犬戎,因此,即便是西北軍或者玄武營,要靠騎兵和犬戎幾十萬弓騎兵一較高下,實在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啊。而殿下要訓練重騎兵,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首先,重騎穿戴的鐵甲要求很高的鍛造冶煉技術,要想達到重甲的效果,騎兵肯定不能穿著破銅爛鐵,不說中原地區了,就算是一貫以鍛造術聞名于世的靺鞨族,也不敢保證制造出來的重甲不會在五里之內把馬兒壓垮。退一步講,就算制造出了這樣又堅固又輕巧的上等鐵,必定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珍貴,用來打造盔甲實在太過奢侈。最后,重騎兵還受馬種限制,犬戎馬速度快,機動性強,但耐久性差,根本無法訓練重騎,除非是追風這樣的汗血寶馬。所以犬戎以輕騎為主,只有少數大將是盔甲覆身的重騎。這還是因為這些大將或出陣搦戰,或身處后方指揮,不用隨著弓騎兵沖鋒,是以不需要過高的機動性?!?/br>楚昭便道:“我手下養了幾個鐵匠,盔甲刀劍的事情倒好解決,百越的馬雖然矮小,短途沖刺或許不及犬戎馬,只不過勝在刻苦耐勞,有長力,最適合用來訓練重騎。李廣用的是車加弩的戰術。其實我最初的戰略構想也是大車加輕騎的組合,只是因為山路不便,所以將大車改為手持勁弩的重甲騎兵?!彪m然說是重甲,但是因為煉鐵廠的技術人員一直在不停的創新,黑騎軍中的重甲其實并不像看上去那樣沉。徐戕皺眉道:“還是不成,重甲騎兵很耗馬力,速度也不快,雖然防御全面,但是犬戎戰馬沖鋒結合弓箭拋射的力量足以穿透較為薄弱的裝甲部分。如此,重甲騎兵作為戰斗的后手還行,若是單獨作為一個兵種,根本不可能和犬戎幾十萬輕騎抗衡,為此耗費巨資,不過是途耗國力而已?!?/br>帶領重甲騎兵幾乎是黑騎軍各小隊隊長夢寐以求之事。想象一下,渾身覆滿鐵甲的重騎兵摧枯拉朽般緩緩行來,無論多么堅固的方陣都能輕易突破,恍如移動的軍事堡壘,若是配合輕騎作為正面戰場的主要沖鋒力量,在數次演習中堪稱戰無不克攻無不勝。這時候聽徐戕話里話外的意思都不看好重騎兵,不由怒了。男人中間為了武器等心頭好爭得面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都是尋常事,所以幾句話下來,雙方已經動了真火,只是礙于楚昭在場,尚且不敢放肆,但是你來我往的眼神已經滿滿都是“有種待會別走后山單挑”的暗示。就連韓起都面露不解之色,湊近楚昭輕聲問道:“你就任由此人胡說八道,打擊士氣?”說著還輕輕吻了吻楚昭的耳朵。韓起的身形高大,背對眾人俯下身,別人也不知道這貨居然敢當眾非禮主公。而他的表情和眼神又都一本正經,楚昭也鬧不明白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加上耳朵是楚昭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當下就有點腿軟,急忙捂住耳朵偏開頭,好繼續說正事。“澤州一戰,犬戎屠殺了我們近六萬兵卒。這些西北軍都是九死一生的敗兵,心中必然十分畏懼犬戎,不如趁此機會說開了。不然悶在心里反成隱患,只怕關鍵時刻爆發,又做逃兵?!彼袑㈩I都喜歡在戰斗中勇往直前的隊伍,但逃跑總是難免的,而且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逃著逃著便逃成了習慣。今天楚昭之所以放任事態越鬧越大,其實就是為了要給新投降的一萬軍隊重樹信心,也要讓黑騎軍學會謙虛謹慎。不要一上戰場就跟瘋了一樣,拉都拉不住。韓起聽完默不作聲,半晌方道:“真是麻煩,不如全殺了了事?!毕肓艘幌?,韓起又補充道:“這樣也好。雖然我對黑騎軍很有信心,但是這群家伙從來沒有和犬戎人硬碰硬地干過一架。只怕上了戰場因輕敵而吃敗仗。徐戕雖然過于悲觀,但是畢竟經驗豐富。西北軍和黑騎軍,二者中和一下,在大戰來臨之前倒也是件好事?!?/br>兩人對視一眼,便有心靈相通之感。楚昭嘆了口氣,道:“若是阿起能夠一直在我身邊,就可以把領兵的事情全都交給你?!鳖D了頓,楚昭扯住韓起的衣袖,不自覺地晃了晃,可憐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