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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見崔景深并不追過去,心中又是一陣悵然若失。***楚昭一隊人馬到了明德門,下了馬車,隨著領路的宮人走了一陣,就看到皇帝的御輦早在那里等著他們了。盡管已經刻意低調,但皇帝出行,排場依舊是很大的。安靖帝這個御輦方八尺,上下兩層,抬輦之人有三十六個之多。后面還有一眾宮娥內監持羅傘團扇簇擁。看見楚昭,安靖帝陰沉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絲笑意,招手道:“阿昭,過來?!?/br>楚昭乖覺地走過去,劉順和把他抱上了步輦。上了步輦,楚昭行完禮抬頭一看,一時呆在了那里:“崔……崔先生?!?/br>您老不是請病假了嗎?說是被二伯母虐待病了。怎么一個不錯眼,這就混到御前來了?安靖帝熱愛一切享受活動,他坐的步輦簡直就是古代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元首車——步輦內部分為客室和臥室,一群帥哥在旁邊服侍皇帝陛下。崔景深正站在帥哥中間對楚昭微微笑。笑得楚昭非常擔憂他的貞cao和性命。看著侄兒傻乎乎的樣子,楚旭解釋道:“士徽本來就是朕為阿昭準備的太傅,后來也是朕推薦給謝老大人的,阿昭喜歡不喜歡這個師父???”楚昭還能說什么,只好悶悶地點頭:“喜歡?!?/br>看見那副不情不愿的小模樣,崔景深站在安靖帝身后,對著楚昭眨了眨眼睛。楚昭心里更郁悶了,自己還打算去看他呢,好啊,原來根本是裝病。雖然有系統面板,崔景深各項數值一目了然,但是楚昭還是時常生出看不透此人的無力感覺。這個男人實在太復雜,自己根本hold不住啊。很快就有眉清目秀的小內侍端上來各色美酒美食,供眾人隨意取用。清風拂來,有細細的歌吹之聲飄向遠方。楚昭卻無心聽曲,他走到步輦的一側朝外看去,見韓起等人騎馬隨侍在旁。感覺到楚昭的目光,韓起偏頭看過來,楚昭和他對視一眼,莫名地安心了些。“世子殿下生氣了?”崔景深端著一個白玉杯走到楚昭身邊。楚昭看他一眼,搖搖頭。崔景深的忠誠值和好感度不會說謊,自己是相信他的。定定地注視著少年的眼睛,崔景深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懷疑和猶豫,森冷的心不由溫軟起來。小世子幼時的憨態可掬叫崔景深將他看做自己弟弟般疼愛,盡管他恨不得自家親堂弟去死。長大后,世子殿下那精致絕倫的容貌和天潢貴胄的氣度,才是吸引崔景深去靠近的最重要元素。然而,越是靠近,越是了解得更多,崔景深便越是欲罷不能。殿下他,實在比五石散動人多了啊。世子殿下生來便是得天獨厚的,謝家尊貴的血統賦予他優雅的風姿,而儲君的位置讓他生來便凌駕于眾生之上。出身高貴,卻從來沒有一點點驕矜;聰明絕頂,卻又從來不會苛責別人;做事果決,又能常懷一顆寬容的心。世子殿下不貪財,不弄權,不愛色,除開喜歡美食之外,不再注重別的享受。就連熱愛美食這一點,也從來不過分的追求奢靡,甚至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造福百姓。除此之外,世子殿下還孝順友愛,禮賢下士,做事滴水不漏又眼光犀利長遠……一舉一動簡直像是照著明君的模板在成長一樣,叫人無可指摘。世間真有這樣的人嗎?和世子殿下待在一起越久,崔景深便越覺得奇怪。他自己是天才,玩弄人心于鼓掌之間,卻唯獨不敢輕忽世子殿下的任何一個表情和語言。殿下微微蹙一下眉,他崔景深便要尋思良久,簡直……簡直就和中邪一樣。自失地笑了一下,崔景深忍不住冒犯地伸手撲棱世子殿下的頭,嘆息道:“殿下,你這樣信任微臣,微臣真的很感動啊?!闭f著,他湊近少年的耳畔,輕聲問:“讓微臣如何報答主君的情誼呢?”楚昭偏開頭,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不住氣鼓鼓地質問:“哼,那你還騙我,說自己生病了。你想進宮求官,或者見衛霽,甚至賣身給藍田王,我又不會攔著你。何必扯謊?!?/br>崔景深笑意更深,他再次朝著楚昭踏前一步,朝著滿臉寫著不開心三個字的少年俯下頭,小聲道:“微臣若是不入宮不賣身,怎么趁這大好時機,為世子殿下在朝中安插人手呢?世子殿下不是正擔心有錢無處花嗎?”楚昭先前還在思索著如何把握好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培植屬于自己的朝堂勢力。沒想到崔景深早就想到了自己前面,已經開始幫自己做這件事了。一時不由愣在那里,著實感動。看著少年黝黑的眼睛里又出現了那種小狗得到骨頭般的可愛神情,崔景深生忽發奇想:這時候憑借著功勞索要一個吻,尊貴的小殿下會同意嗎。“景深,我到處尋你,原來你在此處?!毙l霽插入兩人中間,對著崔景深笑道。崔景深對他點點頭,舉杯一飲而盡。衛霽皺眉道:“景深,你的寒癥未愈,不要喝得這樣急……”話還沒說完,崔景深便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衛霽趕忙上前給他拍背。楚昭被晾在一邊,也不生氣,只關切地問道:“我近日見先生總咳嗽,可是往年間凍出來的病癥還沒好?”崔景深的母親死得早,收養他的伯母在冬天里提出要吃鯉魚。崔景深沒有拿鑿子去鑿冰,也沒有燒點開水去融化冰面,而是脫光了衣服躺在冰上,想要用身體將冰面烘化了。更神奇的是,冰居然自己融化了,兩條鯉魚被崔景深的精神所感動,自己跳了出來,撲入崔景深懷中。當然,正常人都知道,河面的寒冰是不可能因為人的體溫而融化的,崔景深完全有其他辦法獲得兩條鯉魚,但崔景深這么做,自然是處于純孝之心,雖然傻了點,卻很符合時代精神。崔景深是誰?是堂堂崔氏的公子啊,身邊的仆人少說也有十個八個的。為了兩條鯉魚居然被逼到這個份上,可見那對滿口仁義道德的伯父伯母實在是佛口蛇心。傳言像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崔景深的名聲好了,他的伯母的名聲卻壞掉了。在大冬天里讓自己的侄兒赤身裸體躺在冰上捉鯉魚,還因此凍病了。這個侄兒的身份又那樣的微妙。很快,一個不慈的帽子就暗暗扣在了衛夫人頭上。因為魚rou引發的爭端是她宣揚出來的,崔景深獻上去的鯉魚她也和自己兒子美美的享用過了,如今真是百口莫辯。雖然勝利了,但崔景深卻付出了健康的身體為代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崔景深還只有十三歲,正是不顧后果的年紀,然而對付一個后宅婦人足矣。正是有這等美名,崔景深之后在士族中間的風評極好,即使他如今和衛霽勾搭在一起,也是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