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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少,信息越發越短,更不用提視頻聊天了,從那天說開后,再沒開過視頻。以前閑暇的時候看看電視水水群,也不覺得多無聊,現在這樣的日子過著就有點沒滋沒味,食髓知味后再難由奢入儉,好在還有爺爺,李月白閑了還能跟老爺子嘮兩句,老爺子耳聾,兩個人聲音都很大,聊個天跟吵架似的。岑森出發這一天,他一早就來到機場,坐下沒多久,收到鄭辰的來電,“我這幾天出差剛回來,你走得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跟你告別?!?/br>岑森合上膝蓋上面的書本,“那邊催得急,沒辦法,回來再聚吧,又不是不回來了?!?/br>鄭辰著急道:“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呢,李工讓我帶過來的?!?/br>岑森昨晚還在跟李月白打電話,包括前幾次打電話,都沒聽李月白提起。自從上次說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又有了微妙的變化,因為沒有承諾和保證,盡管沒直說分手,其實意思就是分手,一別兩寬,他不再為凌楓的事情感到虧欠,不再猜測李月白到底有多忌諱凌楓,很多問不出口的跟郟斐有關的問題也不再讓他感到焦慮,“什么東西?”鄭辰氣喘吁吁道:“野生梔子花,李工在山上給你采的,說是治口腔潰瘍好使,我就快到了,先不說了,你發個定位給我?!?/br>作者有話要說: 哪有什么愛情,要么是轉瞬即逝的沖動,要么是本質為親情的婚姻,要么是打著愛情幌子為填補空虛的色/欲,霍亂時期的霍亂總有一天會結束,但是霍亂時期的愛情永遠蔓延,像瘟疫一樣,短暫治療寂寞,永遠無法消除人生注定孤獨的宿命。有的人不相信,不停地找,找一輩子?!灾?,作者不詳。第42章國慶飛機沖入云層后,岑森才敢拆開懷里的紙箱,鄭辰的話猶在耳邊徘徊。“他上山給你采這個的時候被竹葉青咬了一口,竹葉青你知道吧?老金說是毒蛇,我見他那天他胳膊應該還在腫著,聽說被這玩意咬了還會長水泡,大熱天的他穿了件長袖捂得嚴嚴實實,看著就難受?!?/br>“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凌楓那個事情雖然挺膈應人的,換誰都不好接受,但你為什么就不能等等看呢,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他就自己解開心結了?!?/br>人工種植的梔子花花瓣是多層的,野生的是單層,曬干后花瓣變黃,花柄部位顏色更重一點,岑森隔著自封袋輕輕撫著一片花瓣,心里陣陣酸疼,眼睛也酸脹起來。李月白的心結或許沒那么大,是我自己過分想象給夸大了,或許我耐心等等,他就自己解開了?他夜不歸宿,我佯裝大度沒問,他會不會覺得我不夠關心他?他發和郟斐的合影到朋友圈,我什么都不問,其實也挺混蛋的。李月白并不是那種受到點挫折就轉投別人懷抱的人,我的所作所為把他定義成了那種人,他會不會覺得委屈?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窗外一片湛藍,望也望不到盡頭,一切都晚了。鑫鑫制造在經歷火災半年后終于慢慢恢復正常,燒毀的庫存慢慢填滿,訂單可以按時交貨,加班變得少了起來。李月白每天下班買菜,回家做飯,跟老爺子一起吃飯,養養花,喂喂魚,周末開上他的小長安帶著老爺子到公園里溜一圈再逛逛超市,日子充實又平淡,看似跟以前沒什么兩樣,可他自己清楚,自從分手后,心里缺了一塊,怎么都填不滿。他跟岑森還有聯系,但很少,一方面岑森很忙,另外一方面是因為時差,13個小時的時差,這邊夜晚,那邊白天,常常他白天發一條信息,岑森半夜回復,信息都有時效性,總是隔很久才回復,久而久之,想說的、能說的話就會越來越少,問完身體和天氣就會顯得無話可聊。國慶節的時候,李月白的堂弟來B市接老爺子,鑫鑫制造今年放假四天,李月白就開車帶堂弟和老爺子一起去海邊玩,他爺爺和堂弟都沒見過大海,一路上特別期待,他們去的這一處海灘沒怎么開發,人也不多,天氣好,藍天白云,就是海水不怎么干凈,國慶的時候北方很多城市都涼爽了,這邊的沙灘上卻還有很多穿短袖的孩子在玩水玩沙子,有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大概是衣服玩濕了,家長又沒帶備用衣服,就那么□□著在玩,孩子白,粉團一般,渾身上下沾滿沙子,跟兩個比他大一點的女孩子搶一個沙坑,叉腰站著講道理,兩個小女孩面對這么個光屁股男孩也毫無羞怯,吵得很起勁,三個小孩看著特別喜感,李月白和他堂弟笑得打跌。幾人玩了一下午,晚上住在附近的賓館,第二天又去玩了一個景點,人多,沒什么意思,下午就回B市了。晚上三人沒做飯,在外面吃完才回來,李月白最后一個去洗澡,頭發剛洗一般,堂弟在外面叫他,說有人打電話,李月白心里一動,匆匆沖洗了一下就套了衣服出來,電話已經掛掉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解鎖手機,有點失望,是郟斐打來的。“喂,有事???”李月白晃晃悠悠去了露臺,往躺椅上一攤,回撥過去,望著天上的星星問。畢業幾年之后你會發現還能保持聯系的同學越來越少,即便曾經關系很好的,也會因為時間和距離的原因,生活的圈子不再有交集,開始是無話可聊,久而久之,工作、生活、婚姻、孩子,一大堆瑣事填滿你的日常生活,每天疲于應對,想不起來打個電話問候彼此,幾年后就真的斷掉聯系了。所以還會主動聯系你的人——不是為了借錢也不是為了找你幫忙,就顯得特別可貴了。郟斐歡快地問:“你出去玩了?”昨天在海邊的時候和爺爺堂弟拍了合影發了朋友圈,郟斐應該是看到了,“不好玩,已經回來了?!?/br>白天天氣晴朗,晚上的星星也特別亮,風涼涼的,李月白愜意地搖了腳上的一字拖。郟斐像是喝了酒,笑得很傻,“你對象沒過去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月白輕輕嘆息一聲,“已經分手了?!?/br>郟斐顯然吃了一驚,“不會吧,不會是因為我發朋友圈那件事吧?”那應該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不過這是他跟岑森之間的事情,郟斐沒有知曉的必要,李月白否認道:“不是?!?/br>“什么時候分的?”李月白:“幾個月了,沒別的事我掛了啊?!?/br>“別,再聊會?!编P斐不肯掛電話,沒話找話說了一堆后忽然問道:“既然你單身了,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我?”李月白想也不想就拒了,“沒戲,洗洗睡吧?!闭f完掛了電話。堂弟從屋里出來,走近幾步后靠在露臺的欄桿上,“哥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