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上下動作，李月白難耐地哼了一聲，岑森俯身下去吻上他的嘴唇，把他的喘息聲都堵在了口腔里。

初七上午李月白辦好了出院手續，堂弟開車來接，李月白帶著岑森一起回家，堂弟平時話很多，今天卻很沉默，李月白問他親戚走完沒有，他說還有兩家，又問他客人來完沒有，他說今天兩桌款待完了就沒啥客人了，不僅他拘束，岑森也拘束，他跟李月白坐在后排，中間隔了老遠，李月白伸手過去，一直都握著他的手。

車子在李月白家門口停下來，下了車，三個人都埋頭搬東西，李mama從院子里走出來，拎了兩個袋子進去了。恰好有一個同村的婦女路過，停下電瓶車跟李mama說話，看見岑森面生，問道：“這個是誰??？看著不像你哥家那孩子?！?/br>
鄰居大娘說得是李mama的娘家侄子，她搖頭說：“不是，是明明一個同學?！?/br>
鄰居邊不再問岑森，又說道：“你們這個年過得也是不順?！?/br>
李mama干笑道：“是啊，本來是高興喝了點酒，不妨又吃了頭孢?！?/br>
鄰居道：“好在是人沒事，以后記住就行了，不過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喝多了都不好，我家老頭子昨天走親戚喝多了，回來路上還摔了一跤呢?！?/br>
李mama道：“大哥沒摔著哪里吧？”

鄰居：“破了點皮，沒事?！?/br>
李mama：“沒事就好，你往家里坐一會吧?！?/br>
鄰居：“不了，這不剛才去榨了點油，回去還得給你侄子收拾東西，明天就要走了，自己家的花生油給他們多帶點?！?/br>
李mama：“那沒辦法，孩子要上班嘛，那行，你趕緊去吧，再跟孩子親熱親熱，這一走，又到過年才回來了?！?/br>
鄰居：“可不是嘛?！闭f著騎上車走了。

李mama回到客廳里，李月白指了指靠墻那一堆禮盒說道：“媽，那是岑森給我爸你們買的東西?！?/br>
李mama指了指沙發，“快坐吧，買那些東西干什么?！?/br>
岑森在沙發上坐下來，“來得匆忙，也沒帶什么禮物，這些都是在超市買的，阿姨別嫌棄粗鄙。怎么沒見叔叔，他出去了嗎？”

李mama指了下站在門旁邊的堂弟，“去你叔家了，他們老兄弟幾個商量點事?！?/br>
李月白詫異道：“什么事？”他怕跟岑森有關。

李mama：“你爺爺的事情，以前你姑姑沒出門打工，他都住你姑姑家，你小表妹這也考上學了，你姑姑供兩個大學生負擔也重，家里收入不好，過完年也準備出門打工了，這不你爺爺就沒人管了嘛，你爸他們商量著準備送他去敬老院，他不愿意去，說敬老院是給那沒兒沒女的人住得，他四個兒子兩個閨女，憑什么讓他去敬老院，非要讓他去，他在家餓死算了?！?/br>
李月白暗中松了口氣，他又怕岑森不明白，給他解釋說：“之前除了我大姑，我爸他們弟兄幾個跟我小姑都在外打工，沒有人在老家，所以我爺爺一直在我大姑家里住?！?/br>
岑森：“原來是這樣，其實如果敬老院條件好的話，也不錯啊，里面老人多，還可以聊聊天，也不寂寞?！?/br>
李mama道：“你爺爺老觀念，一時半會想不開，那你們坐一會，我去下餃子?！?/br>
岑森忙道：“阿姨，我去給你幫忙?！?/br>
李mama忙道：“不用，你坐吧，在煤氣上面燒，不用幫忙的?！闭f著轉身去了廚房，堂弟指了指外面，“二哥，那我先回家了?！?/br>
李月白：“行，慢一點?！?/br>
等堂弟也走了，李月白對岑森說：“想不想上樓去看看？那天晚上的煙花還沒放完呢?！?/br>
岑森點頭，“好?！?/br>
第33章回程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樓，除夕那晚李月白放完和沒放完的煙花都還堆在上面，李月白摸了摸兜里沒帶打火機，說：“你等一下?！币涣餆熛聵钦掖蚧饳C去了。

李mama問：“你找什么？”

李月白從灶臺旁邊找到打火機，握在手里往外走，“試一下那些煙花還能不能點著?！?/br>
李mama嘆息似的說：“你不說我都忘了?！?/br>
李月白三步并作兩步躥上樓頂，打著火，對岑森說：“你蹲遠一點，我試試?！?/br>
引線那晚受了潮，后來這幾天都是晴天，大概又曬干了，居然能點著，李月白看著引線噼里啪啦往里面燃燒，快步走到岑森旁邊，眉開眼笑說：“還能放?！?/br>
這會兒是午后，煙花燃了之后升空炸開，只能聽見聲音，看不太清楚火花，李月白卻仰著頭很開心地盯著空中，等這個徹底放完了，他又把打火機拋給岑森，攛掇道：“你也去放一個?！?/br>
岑森笑著接住，去點旁邊那一個，點了卻沒反應，“這個好像受潮了，沒你挑得那個好?！?/br>
李月白說：“讓我看看?！?/br>
岑森攔住他說：“先別過去，萬一炸了呢?！?/br>
李月白又等了半分鐘，“這么久了，應該不會再炸了?！彼哌^去，用鑰匙串上的小刀把引線那里撬開一點，拍著岑森的肩膀說：“再試試?！?/br>
岑森點上火，看著引線著了，兩個人退到一邊，李月白剛把鑰匙重新掛屁股上，煙花就響了，他樂得差點跳起來。

因為涼菜都是現成的，李mama餃子下鍋之后沒什么事干，聽見樓頂的動靜，走出來看，一抬頭就看見他們兩個蹲著放煙花，點著后又跑到一邊，并肩站在一起看著，有說有笑，眼前的情景其實跟李月白和他堂兄弟們在一起的情形也沒什么兩樣，兩個大男生，沒覺得有什么怪異，岑森非但不是她想象中那個不男不女的娘娘腔，長得還比李月白的堂兄弟們都更俊一些，非常賞心悅目。同性戀到底是怎么回事李mama心里也不太清楚，看著樓頂的兩人，她默默尋思，大概就是兩人特別投契，比兄弟感情更好一點吧。

兩人放完煙花下樓，李mama叫他們洗手吃飯，餃子和涼菜端上桌，岑森接過李月白遞來的筷子，問道：“不等叔叔嗎？”

李mama：“他估計已經在明明他叔家里喝上了，不用管他，咱們吃吧。對了，你要喝酒嗎？”

岑森笑著搖頭，“阿姨我跟月白一樣，都不喜歡喝酒?！?/br>
李mama點點頭，“酒喝多了沒什么好處，不喝也好?！?/br>
三個人吃完午飯，李mama去串門了，就留下他們兩個在家里，李月白道：“這幾天你照顧我都沒睡好，要不去睡一會吧？”

岑森聽見睡覺，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呵欠，他最近確實很缺覺，“那個是你的房間？”

李月白指了一下，“這邊，這幾天沒在家，不知道我媽曬被子沒有?！彼粗摿送馓咨洗?，又說道：“你睡吧，我去跟老金打電話請個假，然后再去后面看看我爺爺，你睡醒了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