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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序的流動,我清晰的感覺到了在這里只有一個能抽身事外的人,可以調度著這一切,那就是我身后的那個神。 不過,他的喘息那么急促,也像是分外吃力的樣子。 “要完成,一定是要完成的,非得完成不了?!鄙竦穆曇粼陬澏?,像是在自我鼓勁,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這個大陣完成的這一刻,根本沒有什么逆天的跡象發生,但事實上,在我心里才知道這一切是多么的逆天。 我的身后響起了神的腳步聲,看似凌亂,實則上卻有一種奇特的規律,他的口中在哼著什么東西,根本不像道家的咒言,就是最初我聽到那種像是道家與巫家結合的東西。 在這種施展之下,我感覺那混亂的無序開始有了一種玄妙的變幻,就是那流動的命運不斷的被抽離,然后消失在天際深遠之處…… 這是一種獻祭!和那遙遠的時代,帝王做最高層次的獻祭,需要獻祭活人的生命那樣的獻祭,實際上沒有本質區別,只是獻祭的更加徹底,把一個人的靈魂連同命格一同獻祭了出去。 我看著平臺之上的青袍人,莫名的一個接著一個倒地,身體想要劇烈的顫抖,可是悄悄握緊的冰冷拳頭,卻不停的在阻止自己這樣做。 就要到了,時間就要到了,我必須要忍住。 “夠了吧?”神的聲音也罕見的有些不確定,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然后在說完這句夠了以后,他開始悄無聲息。 命運還在陣紋中流動,但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被定格在了某一處……這種定格很難形容,就好像我和神的距離是很近的,但這只是物理距離,而此刻的定格,就像是我的命運開始要和他交融。 神是悄聲無息,但在此刻我也感覺到了他的混亂,是的,他的氣場開始混亂,就像是好幾個人在某一個身體中要剝離,沖出來,他已經對自己沒有了主導權一般。 “安靜,安靜!下去……下去……”神的聲音幾乎開始癲狂。 然后,我感覺到一股力量如同奔涌的大海一般朝著我‘撞’來,要拼命的與我的命運交融,在同時,我的靈魂傳來了擠壓的感覺,這就是侵占嗎? “林富瑞……” “富瑞……” 終于,在這個時候,平臺之下傳來了兩聲呼喚的聲音,這兩個聲音我都很熟悉,一個就是林曉花的聲音,而另外一個則是林建國的聲音。 “阻止他們?!鄙耖_始瘋狂的大喊。 然后,那種玄妙的相融感覺,和靈魂的擠壓感,變成了狂暴的,赤裸裸的侵占……那種急切的想要完成的侵占。 而我,終于是發出了一聲嘆息,不是內心的嘆息,而是從喉嚨的深處發出的嘆息,原本僵硬不能動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已經瞬間恢復了。 是的,一切都不用在演繹了。 第一百零三章 短兵相接(三) 其實去看著一個人崩潰的神情,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 絕望又有什么好欣賞的呢?因為記得師祖的話,所以在我面前這個穿著白袍的男人,他的情況無論有多么復雜,但他從來不是神,而只是人。 所以,他崩潰而絕望的樣子,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崩潰而絕望的樣子罷了,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嘆息這么一聲,總是覺得這樣忽然的走到他面前,是有些殘忍的事情。 “是這樣就想打敗我嗎?”神不甘心,可是身體卻不太受控制,林建國的出現,讓他的臉扭曲,身體明明是想站起來,可是顫抖著壓抑自己就是不想站起來。 我想,想站起來的是林富瑞而已吧。 我看了一眼神,一年之中,機會也只有那么一天中的兩個小時,于他是,于我也是。 因為這兩個小時,林富瑞會出現,林曉花對我說的話也還歷歷在耳。 “其實呢,在這里的生活很無聊。每一次獻祭就是最好玩的事情?!闭f這話的時候,林曉花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兩只潔白的腳丫子在空中不停的晃蕩,她好像很喜歡用唾沫來吹泡泡,顯得她說話很不經意。 “獻祭為什么會好玩?那是那些人的命,你那么殘酷?”我被她的雙腳晃得眼花,完全不以為她是在和我商量什么大計一般,同時也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殘酷,喜歡獻祭,卻莫名的對她討厭不起來。 “我在意的不是那些人,你知道嗎?一個人對一件事情無能為力久了,自然也就麻木了,會轉移注意力,你可以認為是我的軟弱呢?”林曉花拖著腮,微微有些沉思的樣子,好半晌才跟我說道:“其實我之所以喜歡獻祭,是因為這里寂寞太久了,而獻祭帶來的有時不僅僅是人,還有很多好玩兒的東西,就比如說是書什么的,我最愛看書了?!?/br> “重點?!蔽胰嗔巳嗵杧ue,難道所謂的大計就是討論這些有的沒的。 “重點就是我曾經看到過一本書,倒是可以說明一下這里主人的情況,你要聽嗎?這可是大計哦?!绷謺曰ǖ穆曇艟拖袷窃谡f悄悄話。 這讓我無奈,但也只能點頭,這個女人好像已經不能普通的活著了,她活著就是為了表達一種叫做風情的東西,雖然我認為商討大計的時候,不應該用這樣的神態語氣以及動作。 “那本書呢,是一本心理學的書,說的是多重人格的故事。多重人格多有趣啊,就好像其中一個人格是強大的殺人狂,另外一個人格卻是懦弱羞怯善良內向的弱者……就好比這里的主人,他很強大,對嗎?可是你就當他是一個多重人格的患者啊,當他弱的人格出現時,你就可以狠狠的欺負他了?!绷謺曰ㄕf這話的時候,眼睛斜睨著我,看似不經意,可是我的心跳卻猛地漏跳了一拍。 “你發什么呆啊,不明白嗎?不明白,我就這樣告訴你吧,他的控制欲很強,包括對自己,是啊,你可以理解他也想妄圖控制自己的多重人格。他確實是那么做的,可是有些事情就如同你們這些臭道士口中的天道規則一樣,你可以無限的避免它,可是你依舊要生活在這種規則之下。就算這里的主人也辦不到完全的控制啊,每年總會有兩個小時,他不是自己的時候,或者,是完全的,是他軟弱自己的時候,這樣你更加明白了吧?”林曉花難得認真了一次。 “可是,他那兩個小時的時間,是禁忌吧?我怎么可能遇得見?”我的眉頭緊皺。 “那肯定能遇見啊,因為,那兩個小時對他來說也是機會,一個分離自己的機會?!绷謺曰ù丝痰难凵駧е?,我卻莫名的起雞皮疙瘩,因為看起來就像一條正在吞噬著什么,卻偏偏流淚的鱷魚。 我的思緒從這樣的混亂中收回,卻完全已經無視神的目光。 我揀起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