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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我剛才說的了?后來不是撈上了第十七具尸體嗎?那就是真正的邪乎東西!我只是運氣好,剛好遇見鎮上有林建國那么一個高人存在,否則第一個死的是魏大漢,第二個死的就是我了?!眲⒍斦J真的說道。 “咋回事兒?那么嚴重,你可得好好說說?!崩咸乓采狭诵?。 那是一個冬天的上午,一起床就是一個陰沉沉的天氣,看樣子是要下雪的天兒,那黃乎乎的看起來就快壓下來的天都那樣持續了快一上午,也不知道雪什么時候才能下下來,總之這樣的天氣,任誰看了心情也不好。 那個時候,林建國已經逃荒來到了這個鎮子,剛住進窩棚不久,不過在單位守著大門的劉二爺還和林建國不熟悉,他不可能在乎那么一個人,他那天在乎的是這雪是該要什么時候下下來啊,這天氣看起來就像書里描述的冤氣聚集天兒一樣,看起來不是那么吉利。 可是劉二爺終究沒在門衛室里等到雪下下來,因為不到中午的時候,他又被木材調運處的人喊了去。 在路上,他就有一種心驚膽寒的感覺,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說不定不一般。 人,總是有點兒直覺的,何況是劉二爺這種cao辦了法事這么多年的人。 果然,還沒到木材調運處,在那單位的大門口,他就遠遠看見了二把手,他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來什么,可是他手里夾著一支煙,來回的在大門口走著,就讓人覺得他很焦慮。 一看見了劉二爺,這二把手一下子就笑了,跟見到了親人一樣,把煙一扔,就快步的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劉二爺的手,說道:“劉同志,你總算來了,你懂古文,我這自我學習遇到點兒麻煩,總算把你給盼來了?!?/br> 劉二爺常常來做法事,這事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木材調運處高層的幾個心腹,這事兒是絕對保密的,至于找個借口那是難事兒? 很快,劉二爺就被二把手帶進了辦公室,辦公室早就坐著幾個人了,全是木材調運處的領導,當然還有三個工人,其中有兩個都是領導信任的心腹工人,這陣勢,劉二爺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啊,心里的感覺就更不好了。 調運處的一把手是個沉默的人,見到劉二爺來了,才松了一口氣,但他也說不出來個什么,只是寒暄了兩句,就讓二把手處理這事兒了。 天冷,辦公室里燒著熱乎乎的火盆,原本是溫暖的,二把手卻上來第一句話就把整個辦公室的氣溫都弄得下降了幾分。 “劉二爺啊……我看咱們這次遇見邪乎的事情了,不,確切的說是終于碰上了一具邪乎的尸體,這事兒恐怕不好弄啊?!倍咽值恼Z氣是如此沉重。 在他這句話說完以后,劉二爺就像感覺不到屋子里火盆的溫度了一般。 可是二把手一聲嘆息,不打算緩和一下氣氛,直接對那個陌生的工人說道:“牛大壯,尸體是你撈到的,說說當時的情況吧?!?/br> 原來是這個工人撈到了尸體啊,劉二爺的眉眼不自覺的抬了一下,這工人不是鎮子上的人,是木材調運處帶來的工人,眉眼陌生,可劉二爺卻只是那么看了一眼。 頓時,就覺得心驚rou跳! 第七章 回水灣的傳說(六) 劉二爺嚴格的說起來是一個沒有功力,沒有術法的道士,只知道道家的一些法事cao辦和忌諱,應付一些平常中邪的情況,但也只是知道怎么做,不知道其原理。 所以嚴格的說起來他并不算道士,只能說是一個民間的‘江湖術士’,他不可能有什么開天眼的法門,也沒那個天分,但長期這樣的術士身份,加上紅白事兒做的不少,偶爾還會處理一下中邪的情況,他自然也累積了不少獨到的經驗,還有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直覺。 這種直覺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是朦朧不清的,但是劉二爺就是能夠感覺到,他之所以見到那個叫牛大壯的工人心驚rou跳,那就是他的直覺讓他‘看見’了眼前這個人幾乎是‘陰氣沖頂’的情況了。 說的明白一些,就是這人的額頭上纏繞著一層黑氣,劉二爺把這個事情叫做‘陰氣沖頂’。 這情況吧,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那黑氣都是淡淡的一層,劉二爺要閉上眼睛,仔細感覺才能察覺到一點兒,可是這人的額頭上的黑氣,是咋一對眼,就讓劉二爺覺得眼前一黑,仿佛那黑氣要傳到了自己身上似的,他咋能不心驚rou跳? 這種直覺帶來的只是一瞬間的感受,下一刻,劉二爺眼前就恢復了正常,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皮膚黑黃黑黃的壯實漢子,一切都很平常,畢竟劉二爺不會真的開天眼,直覺能帶來的感受就只是一瞬間。 不過,這種心理感受還是直接影響到了劉二爺的行為,他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下面的凳子,手里的茶缸也差點兒端不住,屋子里坐著的一屋人都頗有些奇怪的看著劉二爺,畢竟他的反應太大了。 “劉二爺,你這是?”最精明的就是二把手,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事兒,沒事兒?!贝笸V眾之下,劉二爺總不能說這人面帶黑氣的事情,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做做法事還能被大眾接受,說的懸了,恐怕就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不管事情怎么邪乎,自己要穩重。 劉二爺端起茶缸喝茶,輕輕的掩飾了過去,只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看著劉二爺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是最終也沒有說什么。 牛大壯是個粗人,雖然覺得劉二爺的行為有些奇怪,但到底沒有多想什么,接過二把手遞過來的帶過濾嘴的香煙,他就高興了,點上那支香煙,抓了抓后腦勺,憨厚的笑了笑就說開了:“說起來也沒啥,誰都知道冬天這河有些地方得凍住,咱們木材調運處是靠水力,冬天就沒那么忙,但多多少少有些存木是要忙著搬運上來的,這眼看著到年末了,大家都想快些弄完了,好高高興興過一個春節吧……” “你直接說重點嘛?!倍咽植粷M意的打岔了一句。 牛大壯又是憨厚一笑,不知道咋的,這笑容看得劉二爺心里有些不舒服,難受,當下沉吟著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好吧,就這幾天大家都在加班,昨天夜里不是我的班兒,但老王臨時有事兒,就叫我頂上了,前半夜倒也沒啥,我們上工的十幾個人還有說有笑,可是干到這后半夜,心里就老不舒服了,也說不上來為啥,就覺得冷颼颼的,誰也不想說話,那……那感覺一說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因為這樣吧,這工地上就特別安靜,原本也沒啥事兒,后來吧,輪到我和老張下水撈木頭的時候,就不對勁兒了,我們倆老聽到一個女人哭?!闭f到這里,牛大壯小心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個個都是官兒,萬一說自己宣揚迷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