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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葉,對自己的身體都完全沒有了自主權。 路山的樣子顯然嚇到了慧根兒,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路山一眼,才小聲問我:“哥,路山哥他這是怎么了?” 我也有些哀傷的看著遠方,那在夜色下并看不清的風景,低聲的說了一句:“他失去了生命中太重要的東西,那種失去的疼痛并不必我失去你如雪姐的時候要輕,讓他靜一會兒吧?!?/br> 慧根兒懂事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而我說出這句話,大部分也只是猜測,路山并沒有告訴我他的故事,只是我能感覺這一種失去的哀傷和我失去如雪時是同一種罷了。 我們到底沒有一路直到錫金的首府,而是在中途停下來,那個官員隨便為我們找了一個地方過夜,理由是鑒于這里的道路情況,并不適合夜路,加上今天是一個細雨綿綿的夜晚。 對于這個決定,我們都沒有過多的反對,事實上疲勞快要將我們壓垮,有這樣一夜安然的休息也是好的。 我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個官員到底為我們安排的是什么地方,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沉睡,可是在半夜敏感的醒來,卻發現路山坐在窗邊發呆,眼睛亮的跟一只貓頭鷹似的。 我很想去安慰安慰路山,卻覺得在這種時候,旁人說什么都是多余,索性也就沉默了。 起身披衣,我給路山遞去了一包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快樂可以互相傳遞,共同的傷感也能互相感染,路山的這種難過自然也勾起了我的心事。 細雨在這半夜里已經慢慢的停了,推開窗戶,一輪皎潔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升上了天空,照耀著這個雨后初停的夜晚,遠方的山影,近處滴水的芭蕉葉,濕漉漉的天地,潮濕的心情,原來我們休息的地方,是一處大的民居,但這也是異國的第一個夜晚。 如雪,你在龍墓還好嗎?你還是最初一直一直沒有變的如雪嗎?還是在那樣的環境里,你是否已經超脫了世間的羈絆,忘記了我? 隨著這樣的傷感,我腦中的畫面也不停的變幻著,那一個用生命背負我生命的柔弱身體,那一個夕陽下無比美好的背影,那初見時,轉身的一眼萬年,那一張我笑容僵硬的合照,還有每個冬天注定沒有辦法完成的約定。 “我們每年的這個時候,都來看一場電影,好嗎?承一!” “承一,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承心哥強行的抱著我的頭,把握往外拖。 可是,回不回頭,那個背影也漸漸的消失在了龍墓深處,不是嗎? 我的淚水終于模糊了眼眶,連吸入肺里的香煙也沒有辦法撫慰我此刻的傷心和思念,而在我旁邊,還有一個同樣眼淚掉得跟傻瓜似的男人——路山。 我仰起頭,一把擦掉了眼中的淚水,轉身手重重的拍在了路山的肩膀上:“還有時間,可以去找回白瑪,拿回那面鼓,重要的只是你要有希望?!闭f到這里,我頓了一下,望著表情有些松動的路山,繼續說道:“我曾經有一個很心愛的女人,我知道她在哪里,可是那卻是一個我一生可能都再沒希望達到的地方,可是我告訴自己,我還是得去,那是我安慰自己的希望。你懂嗎?” 路山看著我,手有些顫抖,他疲憊的揉了揉臉,說道:“要我懂人要有希望嗎?” “不,我要你懂的是,你有實實在在的希望,有我這樣一個兄弟承諾你,上刀山入火海都愿意和你一起去闖的希望。而不是像我這樣,只有一個安慰自己的希望,連根基都沒有。難道這一輩子,你還無法走到曼人巴的跟前嗎?”我低聲的說道。 “兄弟?”路山抬起了頭,眼中流露著感動的目光,看著我。 “從你帶我們入邊境開始,我們就是兄弟了,在我們心中,你和彼此的地位已經沒有差別了,因為我們懂得你犧牲了什么?!蔽艺J真的說道。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的一切,如何知道我犧牲了些什么?”路山站了起來,和我一起看著窗外。 “是的,我不知道你的一切,我依然等著你告訴我。但,你的難過又怎么可能是假裝,偏偏這種難過我同你一樣經歷過?!蔽已b作不在意的說道,可這一刻,心里的苦澀如同海洋一般在翻滾,蔓延到全身,我幾乎不敢再想如雪這兩個字,我怕自己會瘋掉。 “承一!”路山的手忽然重重的拍在了我肩膀上,忽然就泣不成聲地說道:“無論……無論她是活著……還是已經變為了圣器……我總是與她相伴著的……我不曾離開她……她是勝放在我心底最純潔……最純潔高貴的雪蓮!可是……如今……”路山把自己的胸口拍得‘澎’‘澎’作響,然后說道:“如今這里很空……我感覺不到她……她得存在了?!?/br> “那就找回來!不是嗎?活著,就有希望,追尋過希望,不管如何,到死了,都可以笑著放下,我的人生只要如此,我就可以無憾的,微笑著長眠。你需要休息了?!蔽业吐暤恼f道。 “嗯,我是需要好好的睡一覺了?!甭飞皆俅稳嗔巳嗄?,這一次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頹廢的絕望,眼中終于點燃了一點點希望。 “是啊,希望總是可以讓人好過的,至少因為它,不會浪費有生的日子。曾經有這么一個女人,為了給我希望,給我定下了下一輩子一定在一起的約定,我接受了,路山,你比起我,是不是幸運很多?”這個時候,一個溫和的如春風般的聲音忽然插入了我們的談話,我一回頭,是承心哥。 他倚在房間的門框上,眼中也泛著傷感的目光,他說的是那個叫沈星的女孩子吧?那個冷靜,睿智,淡淡的女孩子。 我長呼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傷感的異國之夜,卻也以傷感為柴禾,為我們點燃了一把叫希望的火把,照亮著前方。 我望著承心哥笑了:“什么時候醒的?” “從你和路山一個站在這里,一個坐在這里,像個傻子一樣流淚的時候?!背行母缫残χ卮?。 只是在月光下,他的腮邊何嘗不是有淚痕,怕也是難以忘記在那一間房間里,那陰陽相隔的擁抱吧? 我們三人沉默了,然后幾乎是同時地說道:“累了,去睡了?!?/br> 夜,總會過去,明天不管是否有太陽,天色總會亮起,路,走下去,就累積了一種叫做記憶的經歷,錘煉著我們這一顆心。 第七十章 進入印度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在錫金這片靠近華夏的土地,這種思想一樣有著廣泛的基礎,至少那個收了承心哥錢財的錫金國官員嚴格的遵循了這種思想。 在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三輛民用的普通小車,停在了我們休息的民居外,此時正在給承心哥解釋,為什么不能用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