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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清的呵斥,那個白發鬼物不但沒有閉嘴,反而上躥下跳,嘲諷的愈發的歡快了。 它的速度很快,隨著它上躥下跳的動作,忽然身影就不見了,就像突兀的消失,比承真蛇形時的動作更快,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時,承清哥忽然喊道:“路山!” 這個敵人是路山的嗎?路山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后輕輕拍動了手中的手鼓,隨著鼓聲的響起,空氣中仿佛有一陣陣波紋的蕩起,下一刻,一個身影忽然從空中跌落出來,像一只大鳥一般飄向了廣場邊緣的柱子邊,穩住了身形,朝著路山‘桀桀’的冷笑不已。 “已經決定了,你的敵人是我?!甭飞绞掌鹆耸止?,再次悠悠嘆息了一聲。 “敵人,哪來的敵人,是誰要和你動手?找出來再說吧?”說話間,那個白發鬼物又這樣突然的消失了。 路山無奈,手一晃動之下,那面手鼓竟然急劇的變大,這也是在靈魂狀態才可能出現的事情,然后路山的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柄鼓槌,他用單手托鼓,就這樣敲動起了手中那變大的手鼓…… 鼓聲在廣場傳開,或許是因為聲波的震動,那個叫做清的紅袍鬼物臉上還殘留的半面面具很突兀的再次碎裂開來…… 它的面具徹底的脫落了,或許在之前,陶柏用力一扔,就已經讓這面具不堪重負了! 此時,面具之下出現了一張清秀的女人臉,非常正常的一張臉,但只是一瞬間,那張臉莫名的就開始腫大,澎脹,變得恐怖之極。 “你們是一定要看見,我被淹死之后,在水里泡了二十幾天的樣子嗎?或者,這樣樣子很好看?”那個清忽然就這樣平靜的開口了。 我眉頭微微一皺,我自己是清楚的知道,在水中泡過的尸體幾乎可以說是最恐怖的一種了,這樣一張臉突兀的出現在面前,的確讓人不舒服。 但更讓我擔心的是,為什么那個清的語氣可以如此平靜?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戰(五) 人都有一種心理,在做了一個必然知道觸怒他人的事情后,如果他人的反應是很直接的憤怒暴躁的,反而做了事情的人沒那么慌張,但他人的反應如果是平靜冰冷的,那樣給予的心理壓力才是巨大的。 清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莫名的平靜,反而讓人更加的不安,而且那火焰熄滅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幾乎以為它必死的局面,它不但站起來了,還熄滅了原本在它身上燃燒的火焰。 “你的樣子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我必須要殺了你?!泵鎸τ兄@樣一張恐怖之臉的清,陶柏沒有絲毫的動搖,他沐浴在紅金色的火光之中,猶如天神下凡,一步步的走向清,然后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竟然是奔跑了起來。 面對這樣的陶柏,那個清不怒反笑,大吼了一聲:“那就來吧?!?/br> 下一刻,在清的身后出現了一個靜靜的湖泊之影,明明面積有限的樣子,看起來卻是煙波浩渺,望不到盡頭的樣子。 湖泊之水為黑色,其實從那虛影上來看,總是有幾分熟悉的味道,我這才反應過來,它背后的虛影倒是有八分像我們所在的這個湖泊……難道它是不小心淹死在這個湖泊?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湖泊只是平靜了片刻,緊接著,湖泊水就跟沸騰了一般,冒出了無數痛苦的人臉,它們掙扎著想逃脫湖泊的桎梏,卻一直在其中翻滾。 “從進入這里,到現在!我的湖水之中一共有736條冤魂,和我共生,你也淹沒在其中吧?!痹谇宕蠛鹆艘宦曇院?,它身后的湖泊虛影忽然化為了實質的黑色湖水,中間夾雜著掙扎的冤魂朝著陶柏快速的涌去。 我并不認為這是真的湖水,這只不過是清強大靈魂力的一種表現形式罷了,它要弄成海水也是可以的,不過其中的冤魂卻是真的,它們被清吞噬,沒辦法消化掉的意志就伴隨著清的靈魂力共生,長久下來,已經成了怨氣無比深重的一股意志,最是害人! 這才是清的真正實力吧?我長吁了一口氣,紅袍鬼物的實力都強大到了如此地步,大殿之中還有什么?別的不說,那個郁翠子就如同一座大山般,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頭。 同時我也擔心陶柏,他真的能抗住清最后的壓箱底的絕招嗎? ‘嘩’黑色的湖水撲頭蓋臉的朝著陶柏壓迫而去,然后被陶柏身上的火焰蒸騰而去,陶柏依然朝前沖著,無奈那洶涌而來的湖水太過‘兇厲’,面對這樣的壓力,陶柏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一開始陶柏還能支撐,但隨著湖水不斷的涌來,陶柏身上的火焰已經來不及蒸騰湖水了,從五行相克的原理來說,火面對水,總是吃虧的。 只不過半分鐘不到的功夫,陶柏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了那黑色的湖水當中。 還能再有奇跡嗎?我望著那一片融入地下,把部分廣場變為了水潭的詭異黑水,心中的緊張到了一個臨界值,我盼望陶柏還能像剛才一樣,強勢的站起,可惜一切都很安靜! 路山舉著手鼓,第一次流露出了緊張擔心的表情,但是下一刻,一個詭異出現的紅色白發身影一腳就踢飛了路山,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把扯下了路山肩膀上的一塊血rou(靈魂力),然后依舊用那種怪異腔調的‘桀桀’笑聲笑著,然后落地,用一種充滿嘲諷的語調對路山說道:“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我?!?/br> 路山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依舊是托著手中的手鼓,他嘆息了一聲,說道:“就算是鬼物,卑鄙到你這個程度的,也算少見了,不是嗎?” 那個紅袍白發的家伙在取得了路山一口血rou以后,原本是毫不在意的摘掉了面具,準備要吞噬掉那塊血rou,聽聞路山這樣一說,神情一變,望向了路山,怪笑著說道:“如果卑鄙能讓我活得更加開心,我不介意繼續卑鄙下去,也總比一輩子被卑鄙的人欺壓著……”它停頓了一下,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的神經質,連語調也變得神經質地說道:“哈哈,好過最后一個怨氣憋在心頭,憋屈的死去,對不對?哈哈哈,你說對不對?” 說完,它一口吞掉了手中那塊路山的血rou(靈魂力),用舌頭舔了舔嘴角,配合它那鷹鉤鼻,凹陷的雙頰,有些陰沉神經質的長相,看起來嗜血無比。 “如果回頭,放下,就會看見一條光明的路,神這樣對人說。但人說,我已經吃虧太多,回頭豈不是一切白費,我不甘,所以我恨,我怨,我再不回頭了,我要一路到底,把所有的怨恨都還給來時的路?!甭飞秸酒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后有些鄭重放下了手中的鼓,望著那個白發鬼物,神色憐憫。 “其實還不是人自己與自己過不去,沒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