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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老張前夜,我中夜,承心哥后夜。 這夜里,一如既往的安靜,除了老林子里偶爾傳來的不知名的東西的叫聲,剛才因為聽見妖怪而起伏的心情也已經平靜了下來,今夜,也應該和前幾夜一樣安靜的過完吧? 我抬頭看著那口鍋子里冒出的熱氣兒,聞著那香味兒,心里這樣想著。 第二十三章 夜遇‘山神’ 在老林子的夜里,時間過的總沒有個概念,這樣忙活著,剛靜下來一會兒,一彎清月就已經掛在了天空。 rou還在‘咕嚕咕?!臒踔?,老張說狍子rou韌性兒大,得連湯帶水的得多燉會兒,說話的時候,他把那些‘下水’收拾了,找了幾節枯枝,把那些‘下水’穿上去,立在了火堆的旁邊。 我搞不懂這是在干啥,就問老張:“這些下水不吃,扔了就好,立在旁邊是要干啥?” “敬山神,打了大一點兒的獵物,就不能吃獨食,這些內臟什么的,是要敬山神的,有了感恩之心,敬了山神,山神也得護著咱們?!崩蠌埓鸬煤唵?。 可是,真有山神來吃嗎?我心里犯著嘀咕,但對于別人的信仰,我是不會多說什么的。 一行人安靜的守著火堆,隨意的聊著天,在喝了兩杯子熱水以后,狍子rou總算燉熟了,連湯帶水的盛在飯盒子里,熱乎乎的趁熱就開吃,狍子rou嚼著韌性大,沒有什么腥臊味兒,rou絲比一般的rou稍微粗一些,連湯帶水的吃著,異常的好吃,以至于在很多年后,我回想起這一頓燉狍子rou,都覺得這幾乎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rou之一。 吃過晚飯,收拾了一通,由老張先守著夜,我們三個就去帳篷里休息了,畢竟出門在外,講究不得那么多,如雪也和我們擠在一個帳篷里,心中清靜,其實倒不用特別在意形式的。 白天趕路很累,我以為我也會像往常一樣很快就陷入深睡眠,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心事,翻來覆去的,只是淺淺的睡了一會兒,就再也睡不著了,看了看時間,也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如雪在帳篷的里側睡的香甜,承心哥臉上蓋著一本書,已經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養魂罐里安靜,估計吳老鬼也休息了,我沒想著打擾他們,既然睡不著,我很干脆的就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老張還守著火堆,一手拿著旱煙桿子,一手捏著一袋子酒,他很負責,沒有打盹,很是精神的守著周圍,偶爾喝一口酒,或者吸一口旱煙。 見我出來了,老張也沒多意外,朝著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在老張身旁那塊石頭上坐下了,老張把旱煙桿子遞給我,說道:“夜里寒,抽口?” 我也不推辭,接過來就抽了一口,結果抽的太狠,連聲咳嗽了好幾聲兒,就和那時候,師父逗我,讓我抽旱煙時一樣,我還是抽不了。 老張也不介意,就是連聲笑,把酒袋子遞給了我,我喝了一大口,身子一暖,守著火堆,倒也不覺得這外面有多冷了。 在清冷的夜色下,我就這樣隨意的和老張聊著天,卻不想吳老鬼過了不久,也飄了出來,它這鬼就是這樣,聽不得別人聊天,一聽了,就忍不住來湊熱鬧。 有吳老鬼在的時候,永遠是不寂寞的,它太能吹,吹得我和老張一直笑,時間倒也好打發。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我的困意稍微有點兒上涌,看了看時間,離我守夜的時候,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我剛想說去睡會兒,卻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身上就起了一竄雞皮疙瘩。 這絕對是我的靈覺感應到了什么,我太清楚這種感覺,忍不住就開始四下張望,卻發現舉目四望都是黑沉沉的老林子,哪有什么異動?回頭一看,吳老鬼臉色也不對勁兒,或者是怕驚到老張,吳老鬼悄悄的給我比著手勢,意思是那邊,那邊不對勁兒。 我這才想起,如果論起靈覺預感方面的本事,吳老鬼比我強悍,難道不對勁兒的地方是從那邊來的?我只是單純的起雞皮疙瘩,但我沒感覺到什么危險,所以我不懂聲色,一邊有意無意的和老張扯淡,一邊用眼神兒注意著那邊。 沒有腳步聲,沒有任何的預兆,一直注意著那邊的我,猛的就看見,從那邊林子里走出一個身影,穿著一身大紅袍子,再清楚不過的身影。 老張為我們選的扎營地兒是在一個背風的小山坡上,稀稀疏疏幾顆樹,下面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個身影,那個身影卻自始至終沒看我一眼,就是這么一步一步的走著,而且就是朝我們這方走來。 我故意喊了一聲老張,老張朝我這邊望了一眼,以他的目力,這么近的距離,加上顯眼的大紅袍子,怎么著他也能看見下方的身影了,可是他愣是沒反應,反倒是問我:“啥事兒?” 我沒話找話的應付了一句:“朝那邊走就是深林子了吧?就是想問問?!?/br> “嗯吶?!崩蠌垜艘痪?,或者是有些困了,加上我在外面,他心神放松,在應了一句以后,就在火邊有些瞇眼的打起盹子。 我明白是咋回事兒了,那個身影絕對不是人,我修了那么多年,靈覺預感比普通人強太多了,就算不開天眼,那個靈體要是夠強,就能影響到我,讓我‘看’見。 至于吳老鬼更不用說,它本身就是鬼魂,咋能看不見? 只是我沒感覺到敵意,趁著老張忽然打盹,我對吳老鬼示意少安毋躁,卻好笑的發現,吳老鬼早就躲在我身后發抖了,這個家伙,自己本身就是鬼,怕個什么勁兒??? 懶得去理吳老鬼,我從老張手里拿過酒袋子,一口一口的喝著,順便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煙,這也算是一種放松,然后就這么看著那個紅袍身影一步步的走進。 只是它越是走進,我越是覺得不對勁兒,因為夜色我看不清楚它的臉,但是我分明能看見它身上穿著的是一身官袍,我歷史學的不好,認不出來這該是哪個朝代的官袍,是幾品官袍,代表著什么,心里還在暗自猜測,莫非是一個死了都還想著做官兒的執念鬼魂? 可是下一刻,在它離我還有十米距離不到的時候,它剛好抬了一下臉,我就徹底震驚了,那是什么???!靛青的一張臉,兩顆大獠牙,火紅的頭發,支楞在那頂顯得有些滑稽的官帽之外,異常的猙獰! 但是因為它臉上的線條又異常的剛硬,反倒又顯出了幾分憨厚,仔細一看又不是那么嚇人了。 可無論如何,這絕對是我認知以外的東西,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了下來,也沒做啥敵意的舉動,只因為我相信自己的靈覺,我真就沒感覺到它的敵意。 吳老鬼早就抖的不成樣子,看那聲音離我們不到5米了,它聲音發顫的小聲說道:“沒……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