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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種接著朦朧的月光,就只看見一個個小山包似的剪影。 那不是墳包兒,又是啥? 一個小孩,在半夜三更的,處在一片兒墳地中是一件多么殘酷的事情?!況且這種殘酷的事情現在就發生在我身上,我完全不知道該咋辦?連走路的勇氣都沒了,就知道哭,就只知道下意識的握緊脖子上掛著的虎爪,也只有它才能帶給我一絲安全的感覺。 凄厲的哭聲在這安靜的夜里傳出了很遠,連我自己都覺得刺耳,可是我沒有辦法停下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遠處亮起了十幾個橙黃色的光點,讓我一下子就想起那個詭異的夢,這一切的發生不就是從做了那個夢開始嗎? 我不能再坐在這里傻哭了,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站起來,哭喊著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也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三娃兒,是不是三娃兒?”接著就是挺嘈雜的人聲和紛亂的腳步聲。 這聲音在我聽來熟悉又親切,可是已經被嚇傻的我,愣是想不起那是誰的聲音,也不敢停下,只是一邊跑一邊哭問著:“你是哪個嘛?” 我對那聲音就是莫名的信任,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回答,但是我當時就真不知道是誰? 我的話剛落音,那邊立刻就傳來了一個非常憤怒的聲音,幾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喊出:“你說我是哪個嘛,老子是你老漢!” 這聲音這么一喊,我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爸的聲音是誰的聲音?我站住了,哭得更加大聲了,如果說前幾個小時這個聲音會讓我感覺無比恐怖,那么現在這個聲音在我聽來簡直就如天籟之音。 我剛站定沒有一分鐘,那些橙黃色的光束就打在我身上了,基本已經鎮靜下來的我,這才發現這根本就是手電筒的光,接著就看見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來,為首那個不是我爸又是誰? 我爸看見我,先是一把把我拉過去,接著手電光從我從頭照到了尾,仔細打量一番,確定我沒啥傷之后,一下就把手電筒咬嘴里了。 他二話不說的提起我,一巴掌就拍屁股上來了,嘴里還嘟囔著啥,我估計當時他一定是想罵你個龜兒子,看老子不收拾你,只是咬著那么粗一個手電筒,不方便講話。 這一巴掌可給的真‘結實’啊,才止住哭的我,被這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又開始嚎起來,在我爸身后一個叔叔看不下去了,拉住我爸說:“老陳,娃兒找到就是了嘛,這半夜三更的,看他哭得那么慘,肯定是被嚇到了,你先帶娃兒回去安慰一下嘛,你那么兇,娃兒又跑了咋辦嘛?” 以前,別人勸我爸那是肯定沒用的,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打動了我爸,我爸不打我了,反倒是臉色有些沉重起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沉默了一會兒,我爸才說道:“我這不是給氣到了嘛,算了,我先帶他回去,謝謝大家了哈,改天我在家里請大家吃飯哈?!?/br> 村里人就是那么淳樸,聽說我不見了,就那么多人陪我爸出來找,也不計較天晚了,也不計較到鄉場上路遠…… 我爸把我抱起來,和大家一起往回村的路上走去,剛才經歷了那么多,擔驚受怕的,一下靠在了父親的懷里,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身子依然覺得熱騰騰的,嚎了那么久,口渴的感覺更厲害了,爸爸撫著我的額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娃兒有點發燒嗎?” 我卻答不了腔,忽如其來的強大的安全感,讓我又開始昏昏欲睡,但就在要睡著的一瞬間,我迷迷糊糊的看見好像一個紅光點在跟著我們,再仔細點兒一看,是那個給人感覺最不舒服,笑得特別陰森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整個人也僵硬了一下,我爸在我屁股上一拍,輕聲說道:“還不老實?”我才發現哪兒有什么紅點兒?哪兒有什么女人? 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原本就似夢非夢,而且好幾次我發現自己并沒有睜開眼睛,就算小小的我也無法說服自己這是眼見為實的事兒,因為那種感覺說不清楚,現在想起來根本就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 躺在爸爸的懷里,看著身邊的一大幫子人,我一時間也不去想這些事情了,這一次是真的靠在爸爸懷里睡著了,也再也沒看見什么紅色的光點。 回家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了,這一夜,不停的在做夢,盡是些稀奇古怪的夢,卻又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些什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我渾身覺得不痛快,腦子也重的抬不起來。 守在我床邊的mama見我醒了,趕緊的就喂我吃藥,我稀里糊涂的,反正她喂我就吃,這時也才從mama的嘴里得知我發燒了,藥是我爸一大清早去村里衛生所給拿的,現在條件稍許好些了,村里也了一個簡陋的衛生所。 只不過,我媽也說了,要是下午些燒再沒退,就必須帶我去鄉衛生所打針了。 我怕打針,連忙在心里請求毛主席保佑我病快些好,我媽才不理會我這些小心思,端來稀飯,就著泡菜喂我吃了。 其實我想吃rou的,也惦記著昨天晚上的燒黃鱔,可是我不敢提,昨天才接二連三的闖禍,沒挨打已經是萬幸了。再說,生病了,我媽也不給吃的,我家誰生病都這樣,反正就是稀飯泡菜! 第二十一章 父母的安撫 一頓寡淡的稀飯還沒吃完呢,我爸進屋了,望了我媽一眼,問道:“啥時候醒的?吃藥沒?” “醒了有二十幾分鐘了,喂了藥了,現在喂點稀飯,等他吃了,等會再給他吃飯后吃的藥?!蔽覌屢贿呂刮蚁★堃贿吇卮鸬?,我見到我爸戰戰兢兢的,連吃稀飯也利索了幾分,就怕我爸逮著理由收拾我。 我媽在我爸在我床邊坐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趕緊地說道:“你有啥子話等我把飯喂他吃了再說哈?!?/br> 她怕我爸一‘審問’我,我飯都不敢吃了。 提心吊膽的吃完稀飯,我爸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果然開始了:“三娃兒,你為啥子把別人劉春燕的頭發燒了?” “我……沒為啥子,我不想燒的,就是想耍一下,結果就燒起了?!蔽倚⌒牡幕卮鹬野值膯栴},撒謊是根本不敢的,一般犯事兒了,認了還好,撒謊的話,我爸是不介意把我打到滿院子跑的。 “想耍就可以燒別人頭發?那我想耍是不是要把你頭發也給燒了嘛?”我爸來氣兒了,聲音陡然就提高了三分,話說我家兩個jiejie長得清秀,人又懂事兒,簡直是村里人見人夸,我爸的驕傲!他就想不通他唯一的兒子——我,咋就成了村里‘反面教材’的典型,愛面子的他常常覺得我太丟他的臉了。 我嚇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也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