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二弟心腸軟，心眼也特別好……光看他現在的眼神，無是非怕是要真信了這句話。

等他醒過神來自己想了些什么，無是非立刻像被什么燙到手似的，猛地將手縮回來，心也跳得厲害。上次心跳這么厲害還是在那個山洞里的時候，那會兒百里鳴岐還在昏迷，但是他那個吻，太投入了，幾乎讓無是非的魂兒都丟在那里。

“你躲什么？”

百里鳴岐將手指移到無是非下巴上，捏著他的臉輕輕往上抬：“有時候，我實在好奇，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br>
無是非覺得這個動作很不妙，他撇了一下頭，躲開他那根手指，然后看著遠處嘟囔道：“什么怎么想的?！?/br>
百里鳴岐執拗地捏住他的下巴，讓無是非盯著他，沒辦法把臉扭開：“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把你當什么人？”

“……”

“雖然上次你說了那句話之后，讓我高興了幾天，但是回頭一想，發現你好像也沒說過什么實質性的承諾，跟我相處也跟平日無異?！?/br>
百里鳴岐說到這里真心有些疑惑，他想了半天，道：“普通的師兄弟之間，是不能這樣的?！?/br>
無是非被他一句話說得從頭頂紅到腳趾頭——媽的，他當然知道普通師兄弟不能這樣好嗎！他又不是傻子！

雖然剛開始進九皋家，就覺出百里鳴岐對他照顧得過分，還以為他們這里風俗就這樣，整個世家宗族都gay里gay氣的，但是兩個人進了一趟秘境，無是非再不知道點什么，那、那他就是個大傻逼！

百里鳴岐見無是非只低著頭不說話，心里生出點懊惱，他就知道，無是非這種年紀，以前又是個半吊子的和尚，平日里雖然滿嘴臟話，但是也沒見他往葷段子上講……這人五毒俱全，唯獨在這方面不開竅，他應該從一開始就跟他說清楚的。

但是這種事怎么說呢？百里鳴岐自己都一知半解，他只知道對他的態度不是普通師兄弟那么簡單，如果今天換作是蕭麟跑出來一天不見人影，百里鳴岐可不會著急，他大概還要叫桌好菜慶祝慶祝。

“無是非……”

“我、我知道！你是不是當我傻！”

無是非很怕百里鳴岐再說出什么別的話，他才不需要他做自己的啟蒙導師，于是只好磕磕絆絆地解釋：“我知道不是師兄弟……你現在非要堵著我問這問那，不就是以為我要跑嗎？我都說了，我不會跑，我只是出門有點事，遇見熟人了……說兩句話而已，你也不用這樣吧?！?/br>
百里鳴岐看著他沒說話，許久，無是非嘟囔道：“可是，你不是應該喜歡姑娘么?！?/br>
“我不喜歡姑娘，你喜歡姑娘么?！?/br>
無是非翻個白眼：“我沒遇見過喜歡的姑娘，我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歡?！?/br>
他說完，一邊偷偷覷著百里鳴岐的臉色，一邊道：“可是，你不跟姑娘在一起……你怎么生孩子啊，哦……難道九皋家有什么秘術能讓男人生孩子？”

百里鳴岐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無是非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只覺得百里鳴岐掐著他下巴的手勁兒好像又變大了：“有秘術也是用在你身上！”

“啊……嗷！疼疼疼！你放手！”

百里鳴岐看著面前這個只知道叫疼的傻嗨，非常懷疑他是不是聽懂了自己話中的意思。

不……肯定沒聽懂……

百里鳴岐看著他，臉色變來變去，變到最后他也沒想到應該怎么解釋自己煩惱的事情，干脆把無是非的腰往懷里用力一摟，托著他的后腦勺又吻了上去。他這次不再是貼貼他的嘴唇，咬兩下，而是用舌尖撬開無是非的牙齒，最大程度地深入他。

無是非瞪大眼睛，舌尖上傳來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跟在山洞里那次一模一樣，百里鳴岐糾纏著他用力吮吸，好像要把他的魂魄從嘴里吸出來似的。無是非下意識想掙脫開，但是百里鳴岐壓著他壓得很重，幾乎要把他的肩膀摁在墻上掐碎了，無是非掙扎了幾下，慢慢停下來，他只能仰著頭任由百里鳴岐吻他，舌尖相互糾纏出來酥酥ma麻的感覺，無是非慢慢覺得有些窒息，還有些腿軟。

許久之后，百里鳴岐終于好心地松開他，無是非一只手抓著百里鳴岐的衣服，狠狠吸一口氣，百里鳴岐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嘴唇殷紅水潤，一雙鳳眼褪去平日里的威怒，反倒帶著一絲濕意，無是非看了一眼就呆了——委、委員長，長得可真好看……

無是非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許久沒平靜下來，百里鳴岐伸出手輕輕撥開他臉上細軟的發絲，一只手摟著無是非的脖子，另一只手攬著他的腰，將無是非摟進懷里。

其實那天在山洞里的情形他都記得，當時他被亂竄的真氣奪走神志，做的事兒雖然不怎么受自身控制，但是清醒過來之后，百里鳴岐是記得的，他那時候竟然沒覺得羞怒，也沒想把無是非這個唯一的知情人殺人滅口，反而異常平靜。

他像只小雞仔似的毛茸茸地蹲在那里打瞌睡，百里鳴岐就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他，然后又忍不住，在無是非嘴上親一下。

不過那時候無是非好像打算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他不主動提起，百里鳴岐也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而且他覺得，無是非如果知道自己真對他有那種想法，他第一反應可能是要把他打死——憑著本能把他打死。

……算了，他不懂就不懂吧，總之比起之前，他現在好歹沒有抗拒，這總算個不壞的消息吧。

無是非被他摟著，只露出兩只眼，越過百里鳴岐的肩膀看著遠處，滾來滾去的，跟兩個假的似的。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多奇怪。

可是，好似也不應該推開他吧。

他也不太想推開百里鳴岐。

無是非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抱住百里鳴岐的腰——他早就確定過，自己喜歡跟委員長做這些親密的舉動，不管是之前嘴唇輕輕碰一碰，還是現在這樣，吻得深了，舌尖糾纏在一起……都、都不討厭。

無是非向后靠著倚住背后的墻壁，半張臉埋在百里鳴岐的肩膀上，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氣。

“委員長，你真好聞?！?/br>
百里鳴岐愣了一下，低頭去看他，無是非卻像只找到雞窩的小雞一樣，一個勁兒往他脖子旁邊蹭，把臉埋在那里，呼吸百里鳴岐身上的味道。

“……”

百里鳴岐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去壓無是非頭頂毛茸茸的呆毛。

“我一聞你身上的味道……就覺得特舒服，還特別……你知道嗎，感覺就跟那天在水底下似的，又害怕，又……特別……”

百里鳴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無是非說出個子丑寅卯，所以他忍不住問道：“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