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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抹了下手,便把羅錦言重又擁進懷里:“是別人的事啊,她不是你,乖,她不是你。她現在還好好的,等到過了這一陣,我就想辦法把她從宮里帶出來,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過她想過的日子,好不好?” 羅錦言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縮進秦玨懷里,任由秦玨借著擦眼淚時親了她好幾口。 “你接著說,我沒事?!?/br> 羅錦言的鼻音讓秦玨心里一痛,把她抱得更緊。 “郎士文從客棧里把她帶走,這一次,她第一次開口說話,郎士文也是這時才知道她不是啞巴。也因為這次的事,郎士文才想到要暫時找人投靠,否則還會被羅家找到。于是他想起了楊善宗?!?/br> 羅錦言問道:“羅氏女不會知道楊善宗的,這應該是郎士文自己的意思,對了,你早就知道高蘊和楊善宗的關系,是不是鄒尚告訴你的?” 秦玨見她不再傷心了,便想讓她高興一點,哈哈大笑道:“你真聰明,錦衣衛的職責之一,便是調查百官,事無俱細,都要上報給皇帝。早在幾年前,郎士文的手下就查出了高蘊和楊家的事,只是他們沒有上報,想著以后從這件事上撈些銀子。后來郎士文走后,鄒尚接管錦衣衛,機緣巧合得知了這件事,可那個時候,楊家已經不行了,高蘊也不像是能拿出多少銀子的,他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我?!?/br> 羅錦言撇嘴:“是啊,錦衣衛對文官之間的爭斗不感興趣?!?/br> 秦玨笑道:“現在他應該已經后悔了,早知這件事會鬧成這樣,他就該把這消息賣給韓前楚,韓前楚有錢。他給了我,我連一桌酒席也沒有給他?!?/br> 羅錦言知道秦玨是在開玩笑,鄒尚若是想用這個消息賺錢,有的是途徑,他之所以無償地送給秦玨,應該是為了在榆林的事吧。 鄒尚去刺殺趙宥,秦玨派去的死士全程跟著,錦衣衛死了很多人,鄒尚也受了重傷,就是張氏兄弟把他救出來的。 “所以郎士文也是知道楊家和高蘊的關系了,他便把羅氏女做為籌碼投奔了楊善宗?”羅錦言問道。 秦玨點點頭:“他投奔了楊善宗,還把他所知道的關于李道子和凌虛子的事情也告訴了楊善宗,他的供詞沒有說謊,歐陽杰雖對楊善宗的事情諱莫如深,但是也說過郎士文投奔楊善宗的經過,不久后,王承秋因為一樁失德的事落入楊家之手,楊家留下了他的性命,他便為楊家所用?!?/br> “郎士文的供詞里說羅氏女不簡單,他之所以滯留京城,是因為羅氏女手里握著朝中幾位大員早年與趙宥聯系的證據,趙宥起事后,他的岳家廣安伯被奪了丹書鐵券,沒等治罪,廣安伯便在病床上被活活嚇死。郎士文的口供里說,其實趙宥的王妃并非是廣安伯府的小姐,而是官媒羅家的姑娘,這位新任的瑞王妃也算是神通廣大,趙宥起事后,就把她和老王妃一起軟禁在平涼王府?!?/br> “不久,趙宥納了平涼本地的姑娘為側妃,生下了長子。之后,又以她膝下無出為由,將那位側妃扶正,兒子也成了嫡長子,喬蓮如雖然還住在以前的瑞郡王府,卻沒有了名份,她想盡辦法,悄悄讓人給在京城的官媒羅家送信,同時帶來了朝中幾位大員,與老瑞王的幾封書信。她想讓羅家看在這些信上,能夠派人來救她,她既然能把這些信送到羅家手里,也一樣能讓朝中人知道這些信在羅家手里,而瑞王妃就是羅家小姐?!?/br> “這幾封信就在官媒羅家,郎士文得了銀子之后,就通過楊家的幫助,送走了家里的十幾個男丁?,F在郎家只有幾位上了歲數的女眷,即使朝廷要治罪也無計可施。郎士文原本并不知道喬蓮如給羅家送信的事,這是羅氏女在進宮之前告訴他的?!?/br> 秦玨說到這里,心里又是一頓,若是換做是惜惜,也會這樣做吧。 他記得很清楚,羅氏女的父母兄弟,都被惜惜暗中安置了,現在他們過得很好。 可是他也同樣記得很清楚,直到那日在針工局外面,惜惜才把這件事告訴羅氏女啊,為何在進宮之前,羅氏女就要把禍事引到羅家身上? 她對羅家全無感情嗎? 見他不說話了,羅錦言似是猜到他的想法,淡淡地說道:“她是被族叔硬從家里抱走的,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家人,在她心里,這個時候是怨著自己的父母的,認為他們也不要她了。直到她做了母親,才會理解自己的父母,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她派人回去找過,她的爹娘在她被送進宮的前一天,便雙雙自盡了?!?/br> 秦玨張張嘴,終于還是岔開了話題,他繼續說道:“喬蓮如應該也不是這么蠢的人,這應是張小小的主意,可惜自從兩方交戰之后,張小小的消息已經斷了很久,不過喬蓮如能把信送到京城,張小小應是安然無恙?!?/br> 郎士文已經失去一切,但也全無牽掛,羅氏女在進宮之前,擺了羅家一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郎士文,就是要讓郎士文利用這些信,不但毀了羅家,也在朝堂攪起風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第八七五章 飛蛾舞 “郎士文隱身鬧市,伺機而動,以他的本事,定然不會被人發現,鄒尚又是怎么知道的?”羅錦言問道。 秦玨微笑著看著她:“你還問我?你說呢?” 到了這一步,郎士文應該也想到了。錦衣衛想在京城里尋找一個人,就一定有辦法找到,何況要找他的,是他多年的同僚們,就如在張家園子,他明明易容了,還能被一眼識破。 可若沒有人暗中告訴鄒尚,那么在所有人眼中,郎士文早已是個死人,當然也不會有人專門去找他。 無論是歐陽杰還是王承秋,都會以為郎士文拿了銀子便和家里人一起遠走高飛了,萬萬沒有想到他還在京城。 知道他一定留在京城的,只有一個人。 羅氏女要多么恨養大她的羅家,才會慫恿郎士文后,仍怕有失誤,又將郎士文的事告訴了鄒尚。 當初趙極要讓郎士文死,郎士文還能最后掙扎,為兒孫留了一條后路,更何況他現在要面對的是錦衣衛,是他最熟悉的一群人,年僅二十多歲的鄒尚也只是他的后輩,有什么本事他心知肚明。 羅氏女與郎士文接觸了一段日子,她看透了這個人的本質,到了今天,了無牽掛的郎士文早已是一條瘋狗。 錦衣衛若是沒有抓他,他可能會不慌不忙,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