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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人在劉家,肯定還會有別人。 按理,羅家人是不會讓郎士文帶走羅小姐的。 但是郎士文和羅家也算是親戚,羅小姐能夠安全住在劉家,也多虧有郎士文派人保護,最重要的是,羅家人并不知道郎士文性命不保。 秦玨嘆了口氣,他千算萬算,還真是算漏了這個環節。 郎士文是不會帶著羅小姐逃跑的,他能跑掉,他年邁的父母和幾個兒子卻是一個都跑不掉。 他殺了趙熙,皇帝不會留下他這個活口,他知其必死,這個時候還要帶走羅小姐,想來是要給郎家謀條出路。 秦玨對明月道:“讓路七盯著就好,不要暴露行蹤,由著郎士文折騰吧?!?/br> 明月應聲而去,秦玨站在原地沒動。 那位羅小姐,在他眼里命如草芥,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是無關緊要。 但是惜惜也會如此嗎? 她不在乎羅小姐的事了,可若是羅小姐死了呢? 他讓清泉去把明月追回來。 明月從小就在外面走動,還學過幾手輕身功夫,清泉從明遠堂追到長房,再追到胡同里,哪里還有明月的身影。 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回來:“大爺,那小子跑得太快,奴才追不上他?!?/br> 秦玨失笑,他是找錯人了,他應該換個人去追明月,這幾年來,清泉要么給惜惜跑腿,要么就是陪豫哥兒遛馬,讓他去追明月那個飛毛腿,真是所托非人。 他揮揮手,道:“算了,看她的造化吧?!?/br> 清泉并不知曉剛才秦玨和明月的對話,他抓抓發髻,大爺這是要看誰的造化呢? 第七五二章 真朋友 鄒尚是清平侯的幼子。 在京城,清平侯府只是二流勛貴,接連兩代的男丁都沒有謀過差事,全靠祖宗留下的家底混日子,比起與瑞王府聯姻之前的廣安伯府也差不多。 這一代的清平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弱不禁風細竹竿兒似的,能躺著決不坐著。清平侯府沒有圣寵,清平侯自幼也不成器,到了要說親時,門當戶對的勛貴之家沒有肯把嫡女嫁過來的,四品以上的文臣們更是挑三撿四,寧可找個沒根基的新科進士做女婿,也不想貪圖這侯夫人的頭銜。 而清平侯雖然沒什么本事,長像也一般,可卻是個眼高的,口口聲聲要娶個既賢惠又漂亮,出身高貴的。 清平侯老夫人愁白頭發,好不容易才從自己娘家親戚里尋了位兒媳婦,這個兒媳祖父致仕多年,之后家中再無人出仕,雖然不算門當戶對,可是勉強也算是官宦家的小姐。 更主要的是這位夫人長得漂亮,人也精明能干,清平侯老夫人和清平侯全都滿意。 這位夫人膝下兩子,長子完全隨了清平侯,一身懶筋,冬天癱在大炕上,夏天癱在貴妃椅上,每年三次的大朝會,每月兩次的朔望朝,他們父子二人總能找到借口不出席,上朝就要站著,多累啊,哪如在這里躺著舒服。 小兒子鄒尚卻是隨了清平侯夫人,長得漂亮人也機靈,小時候代替哥哥參加秋圍,認識了沈硯和駱淇,以及延安伯世子等一堆熊孩子,從此后便整日在外面跑,清平侯就讓夫人把兒子找回來管教,夫人卻覺得這樣挺好,家里已經有兩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懶骨頭了,好不容易小兒子喜歡玩,那就玩吧。 鄒尚在外面玩了不久,驍勇侯就把沈硯送去西山大營,半年后沈硯回來,就不和他們玩了,改成整日跟在秦玨屁|股后面,他們幾個很生氣,沈硯是他們當中手中最寬裕的,敢把上萬兩銀子的帳單送回府里結帳,他們可沒有這個膽子,家底也沒有沈硯豐厚,于是人人都愛和沈硯玩兒,因為跟著沈硯吃得好玩得好,還不用自己花錢。 見沈硯不和他們玩了,他們便想著收拾秦玨,結果那次的結果就是秦玨讓鄒尚扒了衣裳在沈家別館里走了一圈兒。那年他已經十一歲了,知道羞恥,臊得幾天都沒出門,后來瞞著爹娘和長兄,托了駱淇大哥的關系,也去了西山大營。 他在西山大營里待了整整幾年,他已經不是當年耍橫又怕羞的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的爹和哥哥是靠不上的,他想要出人頭地,只能靠自己。 那時當年和他一起玩的孩子們,沈硯在五城兵馬司,駱淇因為在秋圍中拔得頭籌,已經是金吾衛鎮撫,秦玨斬殺寧王,名聲赫赫。 他知道他能依靠的關系就是小時候的這些玩伴,無論當時打過架,還是扒過衣裳,那也是發小。 又過了兩三年,機會終于來了。秦玨找到了他。 那次五城兵馬司到清虛觀抓人,發現是“土匪”,最后西山大營的人前來剿匪,鄒尚雖然并不知道,那次他們剿的匪患其實就是趙宥,但是那一役,他脫穎而出,補了四品武將的缺兒,又因他出身勛貴,很快便離開西山大營,進了錦衣衛。 在錦前衛的這幾年,雖然陳春和郎士文斗得像烏眼雞似的,可他獨善其身,沒有受到影響。待到郎士文出京辦差,便由他暫代指揮使一職。 他今年二十八歲了,再也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他和秦玨從小就不是好朋友,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秦玨,他會像他的叔伯們一樣,做為家里的次子,至今還在等著月例過日子。 十一歲時,秦玨扒了他的衣裳,他這才進了西山大營,后來秦玨讓他主動請纓到清虛觀剿匪,他這才進了錦衣衛。 現在秦玨又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知道他離正式出任錦衣衛指揮使,只差一步了。 他們清平侯府遠離朝堂太久了,久到幾乎被皇帝忘記了。 讓他代任指揮使時,皇帝甚至說了一句“原來清平侯是姓鄒啊”...... 他雖然只是次子,但也是鄒家人,他能立起來,清平侯府至少還能再混吃混喝兩代人。否則就算是還有封號,自己也把自己餓死了。 此時此刻,他看著詔獄里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柳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樣多好,既能還了秦玨的人情,自己也能撈到好處,做朋友就應該這樣,這才是朋友相處的最佳狀態。一起吃吃喝喝,嘴上你好我好,那都是虛的。 柳村是個文人,可是倒也是個硬骨頭。直到現在只把那個早已在潭柘寺外淹死的路白云供了出來,至于他背后的人,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