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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珈艱難地咽下口水,他似乎看到前面有個大坑正等著他跳進去。 他強擠出笑容,對元姐兒道:”挖酒有什么意思,五叔父帶你們去挖螞蟻窩?!?/br> 元姐兒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寶意見了,連忙好心地告訴秦珈:“院子里沒有螞蟻,螞蟻都搬家了?!?/br> 秦珈不明所已,可是接下來,他真的沒在院子里看到一只螞蟻。 他驚奇地問寶意:“這是怎么回事?” 寶意崇拜地看向元姐兒:“大表姐好膩害,螞蟻們全都嚇跑了?!?/br> 秦珈看看元姐兒手里的小鏟子,終于明白了。 元姐兒把外祖家里的螞蟻洞全都挖遍了,以至于那些可憐的螞蟻只好搬走了。 元姐兒拽起秦珈的袍角,往一棵大樹下面走:“酒就埋在那里,您快去挖出來?!?/br> 書房內,羅紹和秦玨說起這些日子以來,京城里的事情。 說到匯發錢莊被哄搶,羅紹嘆了口氣:“自從今上親政以來,京城里還沒有這么亂過,寧王謀反的時候,也沒到這種地步?!?/br> 秦玨當然不會告訴羅紹,這些事情都和他有關系。 他看出岳父的擔憂,連忙說道:“四皇子在廣西登基,卻還是打出大周朝的名號,一朝二主,天下大亂也是遲早的,您如今是在國子監,最是清貴之處,朝堂里的這些紛爭都不會把您卷進去?!?/br> 這倒是真的,羅紹嘆了口氣,卻又擔心起秦玨來了。 “聽說上次差點派你去了云南,你畢竟是御史,躲過一次躲不過下一次,依我看,不如換個地方?!?/br> 秦玨在都察院也有六七年了,也該到換地方的時候了。 可秦玨現在的心思沒在這上面,聽到羅紹這樣說,他心中一動。 ,。 第六九五章 小闌干 張氏聽說秦玨和秦珈過來了,連忙讓廚下置辦酒菜,想起惜惜說過,姑爺愛吃她做的獅子頭,就親自下廚燒菜。 張氏有一手好廚藝,但是羅紹心疼她帶孩子辛苦,這兩年很少讓她下廚,除非是逢年過節,或者是女兒女婿過來。 張氏在廚房里正忙得不亦樂乎,一個丫頭變臉變色地跑進來:“夫人,您埋在桂花樹下的酒酒” 那些酒是中秋節時,張氏釀出來的,埋在地下也不過三四個月。 見小丫頭嗑嗑巴巴的,張氏放下手上的活計,問道:“那些酒怎么了?” 小丫頭都快要哭出來了:“跟著大姑爺一起來的那位五爺,把地里的酒給起出來了,這會子已經起出兩壇了?!?/br> 張氏愣住,五爺不就是秦珈?他雖然不是頭回來了,可也是客人,怎么可能知道那里埋了酒? “是老爺讓起的?”張氏問道。 “不是,是秦五爺拿著元姐兒的小鏟子給起出來的?!毙⊙绢^委委屈屈地說道,也想上去阻止來著。 張氏更是莫名其妙,元姐兒的小鏟子巴掌大小,還能把酒壇子起出來? 忽然她明白了,前幾天就聽婆子們說過,元姐兒要去起酒,被她們給攔住了,原來那小東西還記著這事了,今天就讓秦珈去挖。 羅紹對秦珈的印像很好,曾經在張氏面前夸獎秦珈赤子情懷,看來此言不虛,還真是小孩心性。 張氏哈哈大笑,對那小丫頭道:“你去告訴秦五爺,就說既然起出來了,一會兒就喝了吧?!?/br> 說著,又吩咐另一個丫頭去拿兩壇上好的女兒紅,連同那兩壇剛起出來的酒,一起送去前院。 聽說要把這酒拿去喝,元姐兒雀躍,秦珈則羞愧得臉都紅了,他雖然天真,可也不是小孩子了,今天的事情太過荒唐,好在羅夫人大度,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元姐兒抬起頭來,好奇地瞪著秦珈端詳,五叔父的臉好紅啊,就像一只大紅蘋果。 “大姑娘,你看我干嘛?五叔父的老臉都丟盡了?!鼻冂炜迒手?。 秦家玉字輩還有幾位沒出閣的小姐,因此元姐兒在秦家是不能稱呼為小姐的,她是大姑娘,何氏的女兒秦昕是二姑娘。 元姐兒很認真地糾正他:“五叔父的臉沒有丟,就是紅了?!?/br> 豫哥兒也湊過來,像meimei一樣踮起腳尖:“呀,真的,五叔父的臉紅了?!?/br> 寶意和小語兒也跑過來,四個小家伙站成一排,齊齊看著秦珈的大紅臉。 丫鬟婆子們遠遠站著,個個抿著嘴,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好吧,秦珈徹底崩潰。他發誓,半年、不,一年之內他都不會再來楊樹胡同了。 直到有婆子們來接孩子們到后院吃飯,四個小家伙還在爭論,五叔父的臉是像紅蘋果,還是更像大螃蟹。 三天后,已是宵禁時分,幾十名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錦衣衛,忽然將刑部侍郎王會笙的府第團團圍住。 出來應門的仆從沒等張嘴,就被一名錦衣衛飛腳踢開。 郎士文面色陰冷,大步走了進去。 王會笙這幾天都在忐忑不安,匯發錢莊的案子剛一發,他就連夜寫信告知趙宥,可是京城與平涼遠隔萬里,信件豈是那么快就能收到的? 今天是信寄出后的第十天,他估摸著趙宥應該收到了,可是那封信寄得早,之后又發生了很多事,傳出王爺開采金礦的事情后,他并沒有立刻寫信報告趙宥,一來這只是傳言,并無真憑實據;二來這種傳言過一陣子也就沒有了,沒有必要告訴世子,免得世子多想,認為是他給傳出去的。 但是韓五來找過他之后,王會笙便意識到,這件事如果他不搶先一步告知世子,他很可能會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今天他剛把信寫好,打發心腹親自送到平涼,待到心腹走了,他的心里這才稍稍安定。 可正在這時,小廝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錦衣衛來了!” 王會笙大吃一驚,讓人守在門口,他把書房里的東西審視一遍,他素來謹慎,與趙宥來往的書信都是看完便燒,他的目光落到書案上的一方鎮紙上,這方鎮紙是他升任刑部侍郎時,趙宥派人送來的。 鎮紙是趙宥親手雕的,王會笙知道,只有趙宥器重的人,才會送出這種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