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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羅小姐丟了,羅家找不到人,郎士文必定不相信,羅家便想把這屎盆子安在王英和他們兩個身上,所以才要把事情弄大,弄到順天府,讓郎士文不得不相信。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羅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自己把人藏起來,又怕郎士文不答應,這才把他們三個拿來當擋箭牌。 韓五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他只是不知道匯發錢莊的大掌柜又是如何摻和進來的。 騾車又走了一會兒,韓五蒙著黑布,并不知道走到哪里。他聽到那個粗豪的男聲高喊著:“停車停車,我去出個恭?!?/br> 接著,那婆娘就罵道:“懶驢上架屎尿多,你快去快回,這小子滑著呢,我怕他跑了?!?/br> “他哪有那本事,九娘子你這么厲害,他可不是對手?!?/br> 兩人又說笑幾句,那男人便下車走了。 白九娘倒也不著急,還走腔走板地哼起歌來。 韓五越發肯定,羅小姐就是被羅家藏起來了,否則這婆娘哪還有閑心唱歌? 他用上巧勁,悄悄把系在手腕上的繩套松開,雙手一松,他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好在車廂里昏暗,他很快便適應了,他看到白九娘坐在靠窗的地方,瞇著眼睛,手放在膝蓋上,正在敲著鼓點兒。 韓五沒有猶豫,他的體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他已經顧不了許多。 他出拳如風,朝著白九娘就是一拳。 白九娘大吃一驚,可是已經晚了,未等她反應過來,韓五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她哎呀一聲就倒了下去。 第六八九章 小啞巴 秦玨帶著依然昏睡的秦瑯,并沒有回九芝胡同,而是也去了通州。 當然,他是去自己的那處小莊子,而非若谷帶著路七去的劉官屯。 秦玨到達通州時已是掌燈時分,明遠堂里,豫哥兒和元姐兒已經從楊樹胡同回來,今天負責接他們的夏至,正在低聲告訴羅錦言,他們兩個在楊樹胡同做的事。 下午的時候,張氏的二姐,帶著最小的兩個孩子過來坐客。 張家姐妹都是好生養,二姨奶奶嫁的是順義大族閩家,夫君閩濤狀元及第,已經累官至大理寺少卿,她的婆婆便是讓吳氏膈應了一輩子的陸老夫人。 二姨奶奶生了三子三女,最小的兩個是兒子,閩敬修七歲,閩德修六歲。 幾個孩子們相互都是認識的,也差不了幾歲,張氏和二姨奶奶便放心地讓他們在院子里玩耍。 姐妹兩個在屋子里聊天吃零嘴,忽然外面傳來哭聲,二姨奶奶急忙趿鞋下炕,道:“我家那兩個粗手粗腳的,別把你家兩個金外外給欺負了?!?/br> 天賜和地養小的時候,把外甥叫成外外,于是外外這個詞,就成了楊樹胡同對豫哥兒和元姐兒的通稱,二姨奶奶常來坐客,也把他們戲稱為外外。 兩人快步出去,還沒有走下廡廊,就呆住了。 哭的那個竟是閩德修。 丫鬟婆子們正在哄他。 張氏張大了嘴,這倒也不算什么,小孩子誰沒有哭的時候啊,可是更要命的是—— 元姐兒叉著腰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那石桌比她還要高,肯定是踩著石鼓爬上去的。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把元姐兒抱下來,小心別摔著?!睆埵厦Φ?。 元姐兒居高臨下,指著閩德修的鼻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才是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你全祖譜都是啞巴?!?/br> 張氏假裝打噴嚏,用帕子捂了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二姨奶奶則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小孩子打架怎么把祖譜都搬出來了? 閩德修聞言,也不哭了,指著元姐兒道:“你就是啞巴,你就是啞巴!” 一旁的豫哥兒沖過來,揮著小拳頭:“你再說,我就把你打成啞巴!” 張氏和二姨奶奶已經大致明白了,元姐兒平素不說話,閩德修淘氣,定是叫她小啞巴了,孩子們這才打了起來。 二姨奶奶走過去,朝著閩德修的腦袋就拍了一下,怒道:“你是表舅舅,不讓著外外們,還要欺負人,快去給外外們剝福桔吃?!?/br> 舅舅是長輩,自是不能當眾向晚輩道歉,剝福桔吃,也就相當于認錯了。 閩德修本就覺得委屈,如今又被母親訓斥了,哭得更兇,邊哭邊說:“元姐兒踢我屁屁了,疼,哇——” 二姨奶奶看看兒子的身高,再看看元姐兒的身高,半信半疑。 張氏則走到石桌前,親手把元姐兒抱下來,又是親臉蛋又是摸腦袋,一口一個心肝rou兒,元姐兒的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閩德修,他敢再說一句小啞巴,本姑娘還踹他! 夏至去接孩子的時候,從豫哥兒的大丫鬟谷雨那里知道了真相,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只有元姐兒不說話,閩德修是個嘴欠的,就說元姐兒是啞巴。豫哥兒聽了,撲上去和閩德修打架,沒想到這個時候,元姐兒從后面朝著閩德修就是兩腳,丫鬟婆子們拉著拽著,才把三個孩子給分開,元姐兒就爬到石桌上,說閩德修全祖譜都是啞巴。 羅錦言聽了不由莞爾,她把豫哥兒和元姐兒叫過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平時叫閩德修什么?” 元姐兒抿著小嘴不說話,豫哥兒看看meimei,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叫德表舅?!?/br> “你們還知道那是表舅啊,那你們今天不但打了表舅,還罵了人家,那該怎么辦?”羅錦言問道。 豫哥兒哼了一聲,道:“meimei沒打他,也沒罵他,是他說meimei是啞巴的,活該!” 羅錦言又看向元姐兒,問道:“元姐兒,你說呢?” 元姐兒挺著小胸脯,腦袋揚得高高的:“他再敢叫我小啞巴,我還揍他!” 羅錦言撫額,教育孩子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她家這兩個。 如果說得狠了,孩子們養成畏畏縮縮的性子,長大后如何支應門庭,主持中饋?可若是放任下去,飛揚跋扈也不好。 她對元姐兒道:“你在府里,有沒有看到有人罵我的?” 元姐兒想了想,好像沒有,不論是來明遠堂串門的,還是娘帶他們到別人家里坐客,從來也沒有人罵過娘,而且她們都很尊重娘,就連最老最老的鐘老安人,對娘說話時也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