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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一陣惱人的秋風吹起簾子,恰好被和秦家有姻親的李青風看到了。 以前秦瑯跟在趙宥身邊,秦玨無從下手,現在他回到京城了,秦玨不會再讓他離開。 秦瑯背后連著整個秦家,決不能讓他放任為之。 秦玨對若谷道:“先不要管他,把那兩個搬到隔壁弄醒,把他們隔開,相互不要看到?!?/br> 小半個時辰后,那兩個人便醒了。 其中一個就是在早點鋪子里的那個灰衣漢子。 他吃驚地環顧四周,新刷過的墻壁白得刺眼,尋常的家什,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回憶起被打暈之前發生的事,驀的一驚,英公子不見了,他的同伴們也不見了。,。 第六八二章 狗咬狗 外面有人在說話,粗糙的男人聲音,由遠及近,像是在爭吵,但又聽不清是在吵什么。 他連忙趴到窗臺上,窗子只是虛掩著,他推開一條縫。 只見兩個男人站在天井里,像是在爭執。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其中一個背對著他,穿著藍色短打。 另一個則正對著這邊,只是被藍衣漢子擋著,只露出半邊臉。 這人約末三十上下,身材高大,一口的京片子,正和聲細語勸著藍衣漢子。 藍衣漢子像是很生氣,嘴里罵罵咧咧。 灰衣人豎起耳朵,這下子聽得清楚了。 藍衣漢子罵道:“我早就說過姓王的小白臉靠不住,可世子爺卻就信了他!cao他媽的,這下子好了,咱們都被困在這鬼地方,小娘養的王英,有種別落到老子手里,老子剁了他!” 灰衣人心中一動,這人口中提到世子爺,看來是友非敵。 可王英是出了什么事? 聽他們所言,倒像是王英害了大家。 他屏住呼吸繼續聽著,只聽身材高大的男子道:“你別亂說,誰知道是不是他把咱們供出去的,萬一不是呢?!?/br> “怎會不是!世子爺給咱們的書信里,可只提到王英!咱們在京城這么多年都沒有出事,王英一來,咱們就被連鍋端了,不是他把咱們供出去,難道還是寶卷齋的老蒼頭?”藍衣漢子越說越氣,一把推開高大男子,向前面走去。 高大男子連忙叫道:“你去哪兒?” “萬一那小子把世子爺也給說出來呢,我去打聽打聽消息?!彼{衣漢子一陣風似的走了。 高大男子遲疑一刻,小跑著追了上去:“你不要輕舉妄動!等等......” 灰衣人臉色驟變,這兩個人顯然就是世子爺留在京城的眼線,書卷齋出事,五城兵馬司的人進來,他和韓五護著王英逃走,可是剛從墻里跳出來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后就到了這里。 顯然,打暈他們的不是剛才這兩個漢子,而是另有其人。 灰衣人名叫路海,因排行第七,所以都叫他路七。 他十幾歲時在京城里混過閑幫,后來拜了師父,跟著師父去跑鏢,到了陜西境內,遇到土匪,師父死了,鏢頭見他無依無靠,就托了在陜西的朋友給他找差事,正好瑞王府正在暗中找江湖人,路七就這樣跟了趙宥。 雖說他是趙宥的人,可他和韓五一樣,在平涼十來年,也沒有進過瑞王府。 他們都在城外的莊子里。 這次趙宥派王英來京城,就叫了韓五和他一起跟著。 韓五在趙宥面前比他吃得開,路七估摸著,世子爺是讓韓五盯著王英的。 而他因為曾在京城里混過閑幫,所以世子爺也會選上他。 書鋪街上的那間小鋪子也有五六年了,但是以前路七并不知道。 他在寶卷齋住下時,還暗暗稱奇,世子爺人在平涼,卻在京城里早就布下人手了。 因此,看到剛才的兩個漢子,路七也沒有吃驚,世子爺行事常會出人意料,能有一個寶卷齋,當然也能有別處。 路七和王英不熟。 王英是幕僚,和他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平素里在莊子遇到,也是他向王英行禮。 王英為人孤傲,等閑人不會看到眼里,這方面和甘泉是截然不同的。 甘泉的人緣很好,見人三分笑,就連莊子里的養馬的燒水的,他也是笑容可掬。 可世子爺對王英對很器重,王英用的那副暖玉棋子,據說還是前太子趙秀小時候送給瑞郡王的,后來瑞郡王又賞給世子爺,這么珍貴的東西,世子爺隨手就賞給王英了。 路七仔細回憶著王英的事,他忽然發現,除了那副棋子,他對王英竟然一無所知。 世子爺身邊有五六個幕僚,路七他們對于這些人的籍貫愛好如數家珍。 黃世勤是浙江紹興人,此人最愛聽戲,聽說早年還和陜西城里當紅的紅大家的親妹子有些首尾; 賈非是徐州人,家里世代行醫,他雖然只有秀才功名,可卻有一手治跌打損傷的絕活兒。 甘泉最喜歡做小玩藝,他用木頭做的小房子,窗子能打開,床鋪還能升降,這些玩藝只有拇指大小,說不出的精細。 唯有這個王英,沒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但他講得一口好官話,都猜他是京城人氏。雖說世子爺賞了暖玉棋給他,可也沒見他有多喜歡下棋,甚到沒人知道他有沒有成親,喜不喜歡女|色。 今天這件事,顯然是他們三個被人打暈抓去,剛才這兩個漢子把他們救出來,可王英卻擺了一道,把兩個漢子棲身之所給毀了,他們只能帶著他躲到這里來。 路七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韓五怎樣了。 王英是被人抓去了,然后都招了?連世子爺也招了? 路七差點吐血,那不是大家都完了? 屋門沒有上鎖,路七輕輕一推,就把屋門推開。 可能是昨天被打得太狠,他的頭還有點暈。 站在廡廊下面,他四下張望,見這里就是尋常人家,像是粉刷完了就沒人居住,墻角放著刷墻用的粉桶,廡廊下還掛著蜘蛛網。 顯然,兩個漢子是連夜把他帶到這里來的。 這時,一個女子走過來,這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