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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下來,難免會有疏漏,十二太爺來京城,就是來主持查帳的?!?/br> 查帳? 程茜如瞪大了眼睛,像十二太爺這樣的老帳房,就是沒有事,他也能弄出事來。 秦牧冷笑:“我還是族長,這件事不是你說了算的,十二太爺德高望重,他老人家既然來了,這件事就要從長計議?!?/br> 秦玨道:“好,那就請表姑太太也住進明遠堂吧,我派人去走一趟,讓各處的掌柜和管事把帳冊送過來?!?/br> 屋里又一次靜了下來。 誰也沒想到,秦玨竟然主動提出讓程茜如住進明遠堂。 但是這哪里是住進去,分明就是軟禁。 但凡是要查帳,各家往往也會這樣做,把相關人等湊到一次,讓專人去各家鋪子里實地對帳。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有人偷偷報信,在主家來查帳之前就做好應對準備。 秦家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只是發生在程茜如身上,就有些讓人震驚了。 程茜如大驚失色,剛才她看到秦牧和秦玨叔侄二人針鋒相對,還在幸災樂禍,卻沒想到,秦玨話鋒一轉,竟然要先把她軟禁起來。 早知如此,在秦牧和吳氏到來之前,她說什么也要離開,當著秦燁,秦玨總不能對她動粗,把她強行留下吧。 可是現在,她想走都不行了。 她若是執意要走,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別說是秦玨,就是吳氏也不會答應。 (。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 第四一七章 掉下巴 “不行,我是婦道人家,怎能住進明遠堂呢?大爺若是信不過,可以派位嬤嬤跟我回去?!背誊缛缯f道。 吳氏的眼睛卻已經亮了起來。前些年她鬧過幾次,想把程老夫人的陪嫁從程茜如手里要過來,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人說她貪心,婆婆一死就欺負婆婆的娘家人,還想侵吞婆婆的嫁妝。 她為此一直耿耿于懷。 所以得知秦玨接了十二太爺,又把羅錦言的大掌柜叫過來,再把程茜如堵在楚茨園,吳氏便立刻想到了程老夫人的嫁妝。 她恨不得把整個九芝胡同的人全都叫過來,讓他們看看,真正想要侵吞婆婆嫁妝的人是誰? 不過秦玨那么狠,他小小年紀就能把程茜如從宗婦的位子上一腳踢開,現在他長大了,又有十二太爺這個靠山,她吳氏搶不到手的東西,他肯定能從程茜如手里搶過來。 搶了又如何? 秦家沒有分家,那份產業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況且,他的上面還有長輩。兒子既然搶了,老子自是不好霸在手里,秦燁只要沒有提議把程老夫人的嫁妝由他管著,那就是小二房的。 秦玨再能干,也是給別人做嫁衣裳。 這份產業在程茜如手里這么多年,如果當中沒有貓膩那才叫奇怪。若不是有利可圖,誰會搶著管這些事,還不是為了銀子。 難怪秦玨要把程茜如留在明遠堂了。 秦老太爺和程老夫人的私庫都在明遠堂,那些能做為傳家寶的東西全都落在秦玨手里,羅錦言又帶來大筆嫁妝,秦玨應該不缺銀子,可他還要出手來搶,那就不單單是為了銀子,還是想勐踩程茜如幾腳吧。 吳氏自認猜得沒錯,見程茜如搬出婦道人家的身份,不想住進明遠堂,她便笑著接過話茬兒,道:“表姑太太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明遠堂是程老夫人住過的地方,再說了,現在又不是沒有女眷,表姑太太住進去,大奶奶自會打理妥當,你不用擔心瓜田李下,何況你原本也是住在秦家的,明遠堂又不是外面,沒人會說什么的,說不定還會贊揚表姑太太仁孝呢?!?/br> 程茜如就知道吳氏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再添把柴,她心思縝密,立刻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現在這個時候,她越是說要回去,便越是顯得她心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對吳氏道:“唉,多虧吳夫人提醒,我差點忘了,玉章已經成親,是大人了,明遠堂里大奶奶安排,又離我的院子不遠,我過去住上幾天也好,就是要給大奶奶添麻煩了?!?/br> 說著,她向羅錦言看過去,羅錦言對她微微頜首,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她的感謝。 程茜如又是心中一塞,她又看向秦燁,秦燁側著臉正向四圍小聲吩咐著什么,似乎并沒有關注她和吳氏的這番過招。 秦牧也看向秦燁,好個大哥,竟然眼睜睜看著秦玨把程茜如軟禁起來,不過這倒也是好事,讓秦家人看看,秦玨為了拿到老夫人的嫁妝,竟然能軟禁程茜如。 程茜如是程老夫人的侄女,差一點就做了他的繼母。 他道:“既然這樣,那玨侄媳婦,你現在就陪著表姑太太先回去吧?!?/br> 他是要把羅錦言和程茜如支開,如果程茜如夠聰明,做出點什么事,羅錦言便脫不了干系,羅錦言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程茜如卻是個有心機的,沒有秦玨在場,羅錦言哪里是程茜如的對手。 羅錦言似乎毫無察覺,她站起身來,給秦燁和秦牧行了禮,陪著程茜如走出了楚茨園。 吳氏很想跟著一起過去,被霞嬤嬤硬生生拉?。骸岸蛉?,您不是頭暈嗎?還是再坐一會兒吧?!?/br> 說著,還拿出鼻煙兒給她嗅,吳氏正想推開,卻看到秦牧遞過來的嚴厲眼神,她這才作罷。 羅錦言剛走出楚茨園,便看到程茜如身邊最體己的拂柳在外面候著。 拂柳并沒有跟著一起來,見程茜如去了楚茨園便沒有回來,便讓人過來打聽,這才知道秦玨夫妻和秦牧夫妻先后都進了楚茨園,她大吃一驚,隱隱地感覺事情不妙,這才親自過來,她剛到,就看到程茜如走出來,身邊還跟著羅錦言。 程茜如看到拂柳,亂成一團的心緒便平靜下來,她笑著對羅錦言道:“大奶奶,我身邊的媳婦子過來了,我這幾天怕是不能回去了,刻坊的事也不能管,要和她吩咐一下?!?/br> 刻坊是她的,不是程老夫人的,她要安排刻坊的事,理所應當。 所以她說得理直氣壯。 羅錦言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只是瞥她一眼,對身邊的常貴媳婦說道:“你去告訴拂柳,就說表姑太太要在明遠堂住幾天,讓她跟過去服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