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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著身子,正和轎子里的人說著什么。 他的心跳得更快,她來了,她就在里面! 這時,有人高聲道:“羅世叔?您也來了!” 羅紹一怔,扭頭去看,卻見大步流星走來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年紀,穿了件竹青色的杭綢直裰,眉清目秀,笑容親切。 “廖云?”羅紹大喜,自從那年離開揚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廖云。 廖云過來給羅紹見禮,羅紹又向他引見了秦玨和秦珈,聽到秦玨的名字,廖云的笑容一凝,神色也端凝起來。 秦玨也認出廖云了,揚州廖家子弟,陪著惜惜走鐵索橋的那個。 正要再寒暄幾句,貢院的大門打開了,秦玨匆匆又看了一眼羅紹身近的轎子,轎簾低垂微微抖動,顯然是剛剛被放下。 他這才和廖云一起,向羅紹辭別,轉身大步走向貢院。 **** 這是月票四百的加更,今天三更,還有兩更啊。 第二六六章 遇故人 會試要考三場,考生們進場時帶著干糧,睡覺如廁都在考場里面,有些身體羸弱的,沒等三場考完就虛脫了。 羅紹目送秦玨和廖云先后進去,不禁想起自己當年來京城科考的情景,歲月荏苒,光陰如梭,一眨眼已經過了十幾年,這次是送女婿進場,不知在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再送兒子進場。 他感慨著,正要離開,就聽到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羅大人,等一等?!?/br> 羅紹轉身,見是個消瘦的老者,五十上下,穿著銀灰色五蝠紋團花直裰,腰間綴著小印,頗有幾分儒雅之色。 羅紹并不認識這個人,問道:“請問先生可認識在下?” 老者神態中多了幾分謙恭,道:“在下姓廖,單字一個川字,原是郴州同知,任期已滿,昨日剛剛回京述職,恰逢侄兒下場,便來這里送他,沒想到卻遇到了羅大人?!?/br> 廖川? 廖家的宗子,廖老太爺的嫡長子,也是那個拎不清,被李文忠拿來惡心韓前楚,害了同宗廖靜的那個廖川。 想不到在這里遇到他, 廖川昨天才回京,按例今天要到吏部報備,羅紹剛好今天告假,卻在這里遇到他了。 羅紹拱手道:“我那年在揚州,承蒙令尊相邀,曾經到府上做客,不知令尊一向可好?” 廖川是知道父親曾和羅紹有過淵源的,更知道父親還曾經想要聯姻,原本是要把二房的嫡長孫女廖霜許給羅紹,也不知怎么的,后來又變成了自己的庶女廖雪,因而令羅紹很是不快。 當時他聽說之后,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羅紹雖是霍英門生,可那時就是個閑人,把個花朵似的庶女給他做填房,他還挑三撿四,既是這種性格,日后在官場上也不會有所作為,白白浪費了霍英那么好的資源。 可是也不過三年,羅紹就進了六部做了炙手可熱的文選郎,還得了鳳陽先生的青眼,做了鳳陽先生的女婿,又和九芝胡同的秦家做了姻親,把那個據說曾經是啞巴的女兒許配給了秦玨。 二弟廖湘給他的信里說,廖老太爹聽說羅紹做了文選郎時就把二房里的人罵了一通,說他們是攪屎棒子,白白讓廖家失去一份助力。 廖靜外放后,廖家在京里徹底沒人了,他在郴州也不知道京城里的事,倒是聽說秦家的長房長孫秦玨立了大功,還是李毅夫婦上京,派人到廖家辭行,詢問可要給京城的親戚帶東西時,廖老太爺才知道羅家和張家,秦家和羅家的兩樁親事,據說當時差點昏過去。 張家雖然不是豪門大宗,但鳳陽先生是當世第一大儒,當年廖川考上庶吉士時,曾經往荷花池遞過幾次帖子,都不曾得見。 秦家就更不用說了,那個秦玨是秦家宗子,如今盛名滿京華,前程不可估量,如果當年羅紹娶了他的女兒,秦玨就是他的外孫女婿,秦家門生故舊遍布,廖家還怕京城沒有人嗎? 廖川還想再和羅紹寒暄幾句,就見一個丫鬟走過來,對羅紹道:“老爺,時辰不早了?!?/br> 羅紹遂向廖川告辭,廖川忙道:“不知羅大人明日可有空,下官想去府上拜訪?“ 羅紹哈哈一笑:”廖大人這幾日免不得要到吏部,咱們還有機會再續。本官今天和衙門告了假,還有些私事要辦,就先失陪了?“ 只字不提讓廖川到府上拜會之事。 聽話聽音,廖川又怎會聽不出,暗道羅紹可能是在避嫌,陪著笑向羅紹告辭。 羅紹上了轎子,聽遠山在外面說道:“老爺,廖大老爺已經走了?!?/br> 羅紹這才掀開轎簾看了看,果然只看到廖川佝侈的背影,廖川也不過四十幾歲,看上去老態畢露,想來這幾年在郴州過得并不舒心。 好端端的一個庶吉士,偏就把自己的前程弄成這樣,羅紹搖搖頭,正要放下轎簾,卻看到西頭的古槐下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燁! 秦燁站在那里紋絲不動,眼睛看向貢院的大門。 羅紹不置可否,這個秦燁也真是有意思,明明來送兒子下場了,卻還要偷偷摸摸,站得那么遠,倒像是怕被兒子看到似的。 秦燁和廖川同為世家子弟,又同是庶吉士出身,一個如閑云野鶴,一個卻營營役役,羅紹嘆了口氣,好在和自己聯姻的是秦家,而不是廖家。 到了貢院后街的小胡同里,羅紹找到一家帶雅間的。 所謂雅間,就是用布簾子隔出兩張桌子,不用和外面的人混坐。 到了里面,夏至服侍羅錦言摘下帷帽,羅錦言便對父親道:“那個廖川是個拎不清的,您千萬別和他論交情?!?/br> 羅紹笑道:“爹爹不是第一天在吏部了,這個清楚?!?/br> 羅錦言不記得前世廖川如何了,想來是在仕途上并無建樹。 這里門面雖小,可是早點的樣式很多,除了炒肝兒,還有焦圈兒、火燒、甜豆漿、茶葉蛋,素菜合子。 羅錦言幾乎每樣都吃了一點,吃得很是香甜,羅紹見了很高興,結帳時又買了幾個素菜合子,給張氏帶回去。 別看都是尋常的東西,可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們反而很難吃到。 羅錦言悄聲問父親:“爹,您該到寺里拜拜了,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