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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免被人詬病?!币幻袘烤]的清客說道。 應士綸的話很是中肯,秦牧早就能讓人垢病了,如果不是秦玨立下這么大的功勞,他早就成了閣老們的替罪羊。 四皇子監國不利,而莊淵是輔佐他的,如果四皇子有過,莊淵的罪過更大,莊淵老謀深算,怕是早就準備讓身為四皇子師傅的秦牧替他分擔罪責了。 如今皇帝對秦家恩寵,這個時候把秦牧的事情抬出來,難免會有拉秦玨下水之意,皇帝絕不會答應。 但過上一陣子就說不準了,不論秦玨是與宗室還是勛貴聯姻,秦家都是眾矢之的,到時即使莊淵和他的門生不出手,皇帝也會親自出面,壓下秦家氣焰。 秦牧即使沒有罪名,也要自請致仕。 秦燁還是不放心,又讓另一名清客王寶晟去打聽羅家的底細。 羅家的事情太好打聽了,不到半日,王寶晟就回來了。 “羅家是昌平大戶,世代務農,只出過羅紹一個進士。羅家分宗幾十年,羅紹一人托整房。妻子是揚州鹽商李家的女兒,李家雖是商戶,但也算是清白人家。羅家小姐幼時喑啞,但據說已經好了,羅紹曾為她請了獲鹿陳家子弟做西席,想來這位羅小姐也是讀過詩書的?!?/br> 說著,王寶晟將一張紙呈給秦燁,紙上是羅紹生平,哪年中的秀才,哪年中的舉人,曾在哪里做官,每年的政績考評,紙上一目了然。 秦燁看著紙上霍英的名字,蹙蹙眉頭:“他是霍英的門生?” “對,但霍閣老起復之后,羅紹便帶著女兒四處游歷去了,直到一年前,吏部的文書發下來了,他們父女這才回到京城,倒似是并不想做官,抹不開面子了才不得不為之?!?/br> 秦燁也是這樣想的,他點點頭,問王寶晟:“羅家小姐幾歲?可曾和哪家議過親事?” 王寶晟道:“羅紹是同德十三年成親,羅小姐是同德十四年出生,今年芳齡十三。三年前羅紹帶著女兒四出游歷,去年臘月才回來,又因家里沒有長輩女眷,想來因此才沒有議親?!?/br> 秦燁嘆了口氣:“難怪他想求娶羅家女兒,比起任翰林家的確是好?!?/br> 王寶晟暗道,何止是好啊,任翰林家的柳姑娘不但是拖油瓶,還是商戶女,年齡老大也嫁不出去,和羅郎中的小姐相比,那就是破落戶,說不定任翰林連嫁妝都舍不得。 羅家雖然根基太淺,又沒有子嗣,但家境清白,人口簡單,羅紹是兩榜進士,他的嫡女嫁到秦家,既不會給秦玨助力,讓他更加胡作非為,也不會像柳如意那般,有低娶之嫌。 秦燁越想越覺這是天作之合,心情大好,對小廝道:“去看看二老爺回來了嗎?請他來一趟,我有事和他相談?!?/br> 小廝剛走,秦燁又覺不妥,之所以急著給秦玨提親,更主要是有秦牧的事,這件事還是不要和他商量了,也免得他難堪。 想到這里,他又讓人把那小廝追了回來,自己則讓人去給張謹遞了拜帖。 第二天,秦燁便帶了十二色禮物,親自去張家登門拜訪。 *** 張謹的事,詳見第六十八章。(。) 第一九一章 冰人至 這些日子,京城動蕩,兵部尚書韓前楚親自督戰,于京城之外擊退閩軍,隨皇帝歸來征虜前將軍馬文濤 追敵兩百余里,將閩軍殘兵敗將圍剿殆盡。繼而兵部重新布署,補充各大衛所,大周軍隊從保定一路南下,收復失地。趙櫟父子已死,閩軍大勢已去,殘余軍隊茍且殘喘,節節敗退。 沒有了破城之憂,女兒又不在京城,肖郎中的家眷也還在西安,于是羅紹這些日子下衙就和肖郎中出去吃酒。 但今天,他們沒有再去離六部不遠的天香樓,而是回了楊樹胡同。 有人認出錦衣衛的人穿了便衣在天香樓出沒。 天香樓是六部官員常去的地方,而現在大局初定,小道消息滿天飛,據說京官之中很多人都和寧王暗中來往,尤其是王朝明,他曾任昌平知州,又曾在六部任職,故交親朋眾多,如今雖然還在打仗,但京城已定,到了要肅清jian佞的時候了。 誰知道下一個投進詔獄的會是哪位官員,這個時候還是相互之間少有來往,以免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寧王余黨。 羅紹和肖郎中本就是同科,兩人素有私交,相互信任,卻也不敢再和別人來往。兩人讓各自的親隨買了酒菜,準備到楊樹胡同小酌幾杯。 剛剛坐下,已經回到京城的明嵐便送上拜帖,羅紹接過一看,嚇了一跳。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才兩眼發直一臉迷茫。 肖郎中是來做客的,自是不便探頭去看,可看到羅紹一頭霧水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道:“羅大人?” 羅紹這才緩過神來,把那拜帖拿給肖郎中:“泰文兄,你看看?!?/br> 肖郎中接過拜帖,也怔了怔,興奮地問道:“你和鳳陽先生是認識?你怎么不早說?你也太謙虛了?!?/br> 羅紹苦笑:“我怎會認識鳳陽先生?” 于是次日,張謹來楊樹胡同拜訪羅紹時,肖郎中厚著臉皮也來了。 鳳陽先生啊,天底下的讀書人有誰不想結識的,想當年,鳳陽先生在南寧時,他曾從家鄉趕過去,只求偶遇,可惜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 羅紹的心情和肖郎中也差不多,那一年他聽說鳳陽先生在香山,便帶著焦渭跑過去,可惜還是沒有見到。 不過他還是想起了一件事,秦玨是認識鳳陽先生的,誰都知道秦玨的表字就是鳳陽先生給取的。 他認識秦玨,秦玨認識鳳陽先生,可也不代表鳳陽先生就要認識他啊。 所以他沒有再想下去,見到鳳陽先生,也就都知道了。 張承謨五十出頭,花白胡須,身材高大魁梧,如果不是一身儒袍,倒像個習武之人。 待到張承謨說明來意,羅紹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肖郎中更是怔在那里。 天啊,鳳陽先生是來做媒的。 做媒的...... 當聽到是給秦家公子做媒,肖郎中便忍不住越俎代庖地問了一句:“秦家的?該不會是秦玉章吧?” 張承謨笑瞇瞇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除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