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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我TM就跟他去!”西澤洋當時是什么反應他已經印象全無,等他回過神,他已經坐在了手術室門口。西澤洋和他隔著半條走廊坐在另一張長椅上,也是滿身滿臉的血,連綠頭發上都沾了血。蘇建輝也早不記得自己在椅子上呆坐了多久,只是站起來的時候,腿僵硬地發疼,他才想起看了眼手機,原來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程偉京的父親匆匆趕了過來,程華濤六十多歲的人,平時很注重保養,頭發染的烏黑,看上去也就不到五十。作為傳媒公司的董事長,程華濤永遠是神采奕奕。今天卻仿佛蒼老了二十歲,捂著心臟被特助饞著走到蘇建輝跟前。“董事長?!?/br>“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偉京怎么會跑到高速上去飆車還直沖到樹上?!醫生怎么說???”“是我沒攔住他,對不起董事長,是我的錯?!?/br>程華濤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么人,瘋起來除了蘇建輝能勸勸,其他人誰也攔不住,這件事按說不能賴蘇建輝??伤?,老婆死了就給他留下這么一個兒子,昨天還好好的兒子今天就生死未卜地躺在里頭,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他立地就能看破紅塵!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寫來寫去終于寫到劇情的轉折了……求評求評~有木有人想看虐小洋洋?☆、車禍一般都是用來虐的程華濤坐在蘇建輝旁邊,助理則戰戰兢兢靠墻站著,蘇建輝怕自己一身血蹭到程華濤身上便也站起來,站到助理對面。后來又趕來幾個人,包括程偉京聲稱離婚了的老婆。時間像被吸鐵石吸住了,走也走不動。終于出來了一個醫生被一擁而上團團圍住。西澤洋沒走過來,蘇建輝也愣愣地站著沒往前湊,一身血他不想碰著別人。醫生說好歹性命保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醫生離開,一圈稍顯放松的人圍著一張長椅站的站坐的坐,西澤洋一個人呆著就更顯得孤零零。蘇建輝走向程華濤,貌中帶點詢問的意思說道:“董事長,我弟弟還小,我先把他送回家?!?/br>程華濤一早看見了坐在不遠處身上沾血跡的半大孩子,沒想是蘇建輝認識的,沒想到沾的也是自己兒子的血,于是又打量了一眼。程華濤想拍拍他的手,蘇建輝稍一退步躲開了。“董事長,我身上臟?!?/br>“你回去吧,把自己收拾收拾,這里有這么多人,甭擔心有事兒再叫你?!?/br>蘇建輝點了下頭,弓著背,腿還不可避免的有些僵,手也還難以抑制地在抖。西澤洋雙手夾在腿中間貓著腰,垂著頭。蘇建輝手掌輕輕落到他腦袋上,“走吧?!?/br>西澤洋抬起頭,有些恍然地問:“他怎么樣?”“人救過來了?!?/br>“那就好?!?/br>大年初一路上的出租車本就少,加上兩人形象實在是嚇人,在醫院門口攔了一個多小時車,才有一個眼神不太好的老大爺停車。一路忍受著大爺投來的異樣目光,蘇建輝望著車窗外,而西澤洋望著他,車上誰也沒有先開口。鑰匙□□鑰匙孔,西澤洋等不到開門,迫不及待地問。“你生我氣了是嗎?怪我不聽話下車跑去找你?”蘇建輝旋開鎖,推開門,緩緩道。“沒有,不是你的錯?!标P上門,蘇建輝說:“把這身衣服脫了,先去洗澡吧?!?/br>“你呢?”“我等你洗完再洗?!?/br>“一起洗吧?!?/br>“地方小,你洗完我再洗?!?/br>“建輝哥,一起洗好不好?”西澤洋倔強地拽著蘇建輝胳膊。西澤洋的眼神里閃爍著不安,蘇建輝點了點頭。“好?!?/br>蘇建輝利落地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了鞋走進浴室,西澤洋進來時他正用最強的水流直沖著臉。濺起的水滴寒氣逼人,濺到手臂的皮膚上,刺得西澤洋一激靈。“建輝哥,冷?!?/br>蘇建輝抹了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緩緩轉動開關調到差不多認為合適的溫度,退開一步讓身說。“進來吧,還冷嗎?”西澤洋的手搭上蘇建輝肩膀,“不冷,有點熱?!?/br>蘇建輝為他這明顯的討好扯動了下嘴角,露出一個稱不上是在笑的微笑,轉瞬即逝。洗完澡,兩個人簡單在家里煮了速凍食品,蘇建輝沒什么胃口,只裝模作樣的拿了拿筷子,西澤洋同樣對著速凍食品發怵。良久,西澤洋咀嚼完食之無味的餃子,放下筷子。“建輝哥……程偉京要是,要是……”“你想說什么?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鳖A感西澤洋要說的不會是什么好話,蘇建輝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西澤洋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肚子里,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有點擔心他?!?/br>“他沒事,不會有事的?!碧K建輝額上的青筋暴起,斬釘截鐵地說。“哦,那你要還去醫院嗎?”西澤洋的漫不經心觸怒了蘇建輝。“西澤洋,收起你的小心思,拋開所有不說,程偉京是我最好的朋友!”說到“朋友”兩個字之前,蘇建輝有一瞬的猶豫,在他內心的界定里,他不認為他和程偉京還算是朋友,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界定自己和程偉京的關系。“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命賠給他!你最好盼著他沒事!”“建輝哥,你誤會了,我沒有,我不是那樣想的!你誤會我了!”蘇建輝站在原地,扶著椅背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抱歉,我情緒不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br>說完蘇建輝越過西澤洋大步走進側臥,門重重的落下,蘇建輝上了鎖。坐了半晌,吃飯前還嘀嗒水的頭發都已經干透了,西澤洋站起來,倒掉幾乎沒動筷的餃子,刷好盤子,把廚房和客廳都收拾干凈,把染了血的衣服打包到一個袋子里面。仿佛一根釘子被鑿進了他心里,而后在漫長而安靜的時間里,被戳進rou里的鈍物緩慢地一點點撕裂他的心。做完這一切,他實在想不出還能再做些什么的時候,他終于再也攔不住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頹然地跌坐在側臥門前,冰涼的瓷磚沁得他仿佛置身冰窟。蘇建輝沒看見,但他看見了。程偉京的血不止從頭上,臉上留下來,那血跡如同細流涓涓不斷的流出來,是從他的耳朵里!他沒檢查到明顯的傷處,但血就那樣滲出來。要只是單純地耳朵外傷還是小事,無明顯外傷的情況下,在他腦中為數不多的醫學知識里,冒出的詞一個比一個嚇人:耳膜破裂、腦挫傷、腦脊液耳漏、顱底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