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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情緒,“大堂之下,私刑伺候,與本國律例不和。藍知府可是知情,對此事首肯了的?”藍尚君一驚,連忙跪下道,“下官昨日事忙,并不知情,也是剛剛才知道的?!?/br>萬念遠已經跪在地上叩頭不止。嚴云啟道,“知法犯法,不知藍知府覺得應該如何處置?”藍尚君一咬牙,保了這個笨蛋就保不了自己,立刻站起來,大聲道,“司獄知法犯法,應立刻停職查辦?!闭f完向旁邊叫道,“來人!把司獄帶下去候審!”眾人面面相覷,全都冒出一身冷汗,這個和王和傳聞中的也差太遠了。幾個官差上來,把萬念遠帶走了。嚴云啟臉上和緩,溫聲道,“府衙里的事情,本王本不好過問。只不過司獄既已不在,不知何人來處理小杏的命案?”藍尚君在心中罵道,還好意思說不好過問。一句話就逼把我手下人給停職了。真是他媽的!和王要管地方政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自己之前看他瞎眼無所作為,沒有好好巴結籠絡,實在失策了。從今以后,自己要多多注意王府那邊的事情。眾典吏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怕被藍尚君相中了,代理司獄一職。眾人正在靜默之中,只見嚴云啟指著扶著自己的寧無心道,“此乃寧無心寧神醫,是有名的斷獄能手,此次小杏一案,本王就將寧神醫借給知府幾天可好?”寧無心挑起眉毛,自己是斷獄能手?自己怎么不知道?藍尚君在心中大罵,臉上卻呈現一副感激不盡的神情,“多謝王爺!”“還望知府盡快挑中代理司獄的人選,否則和州府大大小小如此多的案件,不知要如何處置?!?/br>“王爺說的是。下官緊遵教誨?!?/br>他連忙叫了萬念遠手下的文書石清越,“帶寧神醫去看看,一切聽寧神醫吩咐?!?/br>說完又對嚴云啟道,“王爺請往大廳處喝茶歇息?!?/br>嚴云啟一擺手,“不必。我隨寧神醫去看看?!?/br>藍尚君笑道,“牢房和停尸房污穢,怕臟了王爺的……鼻子?!?/br>他本來想說“臟了王爺的眼睛”,卻忽然想到此人是個瞎子,連忙改了用詞。嚴云啟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緩緩道,“牢房和停尸房再污穢,也是府衙重地。知府大人對這些地方如此忌諱,莫不是有消極怠工之嫌?”藍尚君臉上閃過一絲怨毒,忙垂下頭,“王爺教訓的是。下官受教?!?/br>語氣恭謹,垂下的臉上卻露出陰狠和憤怒。這個和王,實在欺人太甚!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罷,若要是杠上,大家走著瞧!寧無心望著身邊的嚴云啟,心中的蕩漾心思如同大海般洶涌澎湃。實在……實在太有男子氣概了……今晚……今晚一定要撲倒他!根本根本受不了??!————————————————————————————————————————眾人亦步亦趨,浩浩蕩蕩,全都來到停尸房。王爺要來,藍尚君不敢不陪,藍尚君要陪,眾人自然也要跟來。這時正是九月,眾人一到門口,頓時聞到一股惡臭之味襲來。往里面看看,只見十幾具尸體擺在房間里,有些已經腐壞,還有蒼蠅圍著飛來飛去。除了嚴云啟,寧無心,仵作和幾個經常出入停尸房的小吏,其他人全都捂上了鼻子,發出作嘔的聲音。有幾個還真的吐了出來。嚴云啟皺眉,對著身旁正在嘔吐不止的藍尚君嫌棄道,“知府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里不用你等侍候?!?/br>藍尚君此時已經受不了了,連忙道,“下官早上吃錯了東西,胃不好,謝王爺體諒。等王爺查完,還請到大廳一敘?!?/br>嚴云啟點頭,藍尚君和其他眾典吏連忙走了。停尸房前只剩下嚴云啟,寧無心,石清越和仵作四人。仵作連忙取出姜蒜讓三人含在嘴里,又奉上了香料讓他們涂抹在鼻子底下,這才帶著三人進去。嚴云啟輕聲對寧無心道,“里面尸體應略有腐爛,念之莫怕?!?/br>他想神醫應該不會害怕,卻還是讓他有點心理準備好。寧無心心中一動,喜悅泛濫開來,又開始發情。他本來從小就隨著師父給人看病,全身生瘡的,被野獸咬爛得爛手爛腳的,腐爛生蟲的,多么恐怖的尸體也見過,怎么會怕這些老老實實躺在這里的良民。不過……王爺這么關心他,不沾點便宜對不起自己。他把身體輕輕靠在嚴云啟身上,微微顫抖,“是……念之不怕?!蓖職馊缣m。嚴云啟咳了一聲,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寧無心激動起來,自己摸著嚴云啟碰過的地方,臉紅心跳,簡直有種要流淚的感覺。仵作將三人帶到一具女尸前站定。寧無心皺起眉頭,“連驗尸都還沒有驗過?”老仵作垂頭道,“司獄大人昨天審萬婆子,還不曾開驗?!?/br>幾人靜默無言,石清越感覺臉上開始冒出冷汗。驗尸都不曾,就將萬婆子屈打成招,的確罪無可恕。寧無心道,“開驗吧?!?/br>說著,他傾身向前,從小杏的頭部開始,細細檢查起來。“頭部無傷痕。臉部暗紅,口鼻處有瘀傷,似是被人大力捂住口鼻而成。臉上有多處細小傷痕,有些是被指甲掐傷的痕跡?!?/br>石清越連忙在一旁記錄。“頸部有縊痕,從前面到后面形成一個半環,后頸沒有痕跡。頸部也有多處疑似被指甲掐傷造成的痕跡?!?/br>嚴云啟嘆口氣,“看看她的指甲?!?/br>寧無心抬起小杏的指甲,一根一根細細查看,“指甲中有瘀血和人的皮膚,似乎是抓傷別人而致?!闭f完頓住。石清越不解,“神醫何事?”嚴云啟道,“小杏指甲中的皮膚,只怕就是她自己的皮膚。她先被人捂住口鼻,后被人勒住頸項,慌亂害怕之下,想用雙手掰開,在自己臉上和頸上亂抓,才造成了那些傷痕?!?/br>石清越腦中出現小杏絕望中掙扎的情景,心中不禁難受起來。嚴云啟道,“只此一項,就說明兇手不是女人?!?/br>石清越連連點頭不止。寧無心打開小杏的口腔,“舌骨碎裂嚴重,舌頭咬傷。胸前的血跡,只怕就是舌頭咬傷之后流下來的?!?/br>他把小杏的衣服脫下,從肩膀開始細細檢查,“上半身無明顯傷痕。左胳膊手肘處略有瘀傷,應該是掙扎中撞到東西所致?!?/br>他把小杏的裙子和里褲脫下,眉頭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