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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容易辦到。夏橋的生日,季臨本沒有出席的打算,想隨便找個借口推掉算了。只是夏橋打電話來的時候,無意間說起她家最近麻煩事不斷,她心里憋悶,想好好玩一次。季臨知道,現在上頭正在查夏本,若是走運查不到什么實質性內容,也就算了。若是倒霉,受了哪一樁事情的牽連,就會晚節不保,還很可能將有牢獄之災。在那樣的位置上坐久了的人,只要鐵了心去查,沒有任何一個會是完全清白的。季臨想著,夏橋這人一向多心,本就以為自己是因為她爸爸退下來才疏遠她的,如果這時又推辭她的邀請,難保會被她看成自己明哲保身故意避嫌。萬一因此激怒了夏本,來個魚死網破,對他們甥舅無益。于是便也勉強應允了。羅勁松和楚向寧的心思簡單得多,只是為著準備什么禮物而苦惱。最后兩人商議之下,買了個最新款的拍照手機。楚向寧也是見了陶桃有事沒事總愛搔首弄姿地自拍幾張,才推斷出,這東西對女生來說相當于鏡子一樣,是生活必需品。當天傍晚,眾人在度假屋聚齊。時值深秋,不遠處的湖面升起一層薄霧,籠罩在整座建筑周圍,從窗口望出去仿佛仙境一般。杜俊華帶來的是兩瓶頗有年份的好酒,合情合景,又可助興。季臨的禮物,則一如往年,是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擺件。楚向寧興沖沖拿出手機:“橋姐,這是我和勁松送你的,他出錢,我出眼光。怎么樣?喜歡嗎?”夏橋嘴角抿起:“當然喜歡。不過,最感謝的,還是你們的心意?!?/br>楚向寧得意地一樂,拿出手機演示著:“你看,這樣,拍照多方便。來,橋姐咱們親密合影一張?!?/br>夏橋眼神頓了一下,笑著靠了過去,與楚向寧臉孔貼近,咔嚓一閃,兩人甜蜜微笑著的影像,被永遠記錄在了手機屏幕上。夏橋拿過手機細看了一回,感嘆道:“真好?!辈恢钦f手機,還是說照片中的笑容。晚餐很豐盛,卻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煞有介事地吹了蠟燭,許了愿,勉強笑鬧一番,也就倦了。夏橋將從前一起玩的錄像放了出來,眾人端了酒杯,窩進寬大柔軟的沙發,默默邊喝邊看起來。那是上一次生日時拍的,眾人的大臉依次在屏幕上晃晃悠悠,臉上涂滿了花花綠綠的奶油,不知誰說了句什么,大家一擁而上將杜俊華壓在下面,杜俊華夸張地鬼哭狼嚎一番,然后被拉到中間唱歌,他裝出一副賤樣,搖頭擺尾地唱道:“蛋生雞雞生蛋生雞/要兩只才可以/公的雞加上母的雞/恰恰好生小雞……”眾人在下面大合唱:“小小雞生小小雞雞/再生小小小雞/小小雞也來采花蜜/飛到了天上去……”畫面抖得厲害,總是一掃而過。只有季臨自己知道,在畫面照不到的桌子下面,他和向安的手是十指緊扣在一起的。季臨的手不自覺緊握了一下,卻攥了一把空氣,心底止不住的失落。他去拿桌上的酒,卻被夏橋將手擋下了:“大臨,這杯是我喝過的。你拿錯了?!?/br>季臨一愣,歉意地笑了笑,抓起旁邊相同的杯子,將其中的酒一口飲盡。那種空虛的感覺還橫著肺腑間,難以填滿。他四周望了下,想要找酒,夏橋體貼地說:“我幫你吧?!彪S即起身又幫他倒上了一杯。羅勁松也趁機將杯子推了過去,夏橋掂了掂酒瓶:“空了,我再去拿來吧?!闭f罷收了空瓶拿酒去了。楚向寧喝了一肚子飲料,有些腹脹,打算去上了廁所。誰知他走路馬虎,一不留神,與取了酒回來的夏橋撞上了,夏橋也嚇了一跳,手沒穩住,里面的酒潑了向寧一身。夏橋幫他撣了撣,卻毫無作用,衣服瞬間已經濕透了,散發著弄著的酒味。無奈之下,夏橋說:“總是這么急吼吼的,不穩當。幸好我早料到有人會鬧這一出,預先準備下了。你跟我過來,幫你換一件干凈的先對付著?!?/br>楚向寧跟夏橋回了她房間,夏橋從行李里翻找出一件男士的基本款白色襯衫,幫楚向寧換上。大小竟剛剛好。楚向寧說:“橋姐你真細心?!?/br>夏橋笑笑:“還記得嗎,從前我也總是這樣幫大家帶好備用品的,習慣成自然,想忘記也忘不了了?!?/br>楚向寧忽然想起什么:“咦,橋姐,我的包放哪了?我手機好像在里頭呢?!?/br>夏橋不假思索地說:“我放大臨屋里了,你的手機落在廚房架子上了,我看見就幫你收起來的,也和包放在一起的?!?/br>楚向寧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樣啊,謝啦橋姐,我去看看?!?/br>酒入愁腸,總是極容易醉的。季臨感覺自己真的醉了,滿世界都仿佛即將融化,變得飄飄忽忽,極不真實。方才的錄像又勾起了他的痛苦記憶,負面情緒如洪水般洶涌而來,瞬間將他淹沒其中。季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羅勁松在旁邊說了句什么,聲音嗡嗡作響,他全沒聽見。只腳步沉重地回了房間。仰倒在床上,如干涸泥沼里的魚類一般,張大嘴費力地喘著粗氣。手機響了,任由它響去。不管電話是誰打來的,他的人生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不能改變。他沒來由生出一股怨氣,恨不得把世界毀掉。空曠的房間里,出現了無數幻像,圍著他打轉。舅舅的臉,外公的臉,夏橋的臉,上司的臉……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