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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制服。平平和牙牙在這件事上采取的是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總之窄袖口更加方便,他們就一直穿窄袖口的衣服鍛煉、作戰。 翻過山頂之后,平平明顯感到了氣候的變化。一路輕快地下山之后,他和牙牙很快就走在山腳的熱鬧市鎮上了。牙牙的心情變得輕松很多,平平走在她身邊都能感到她那種閃閃發光的高昂情緒。察覺到牙牙的心思,平平說:“那今晚就住在這里吧!”牙牙輕捷地答應了,前幾天露宿山上的抱怨之辭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一邊走一邊查看這個小鎮的狀況,不一會兒烏云密布,天上大大小小地砸下冰雹來。當地人從容不迫地收拾攤子躲進房間,平平拉著牙牙急忙跑到屋檐下。這個屋檐屬于一家茶館,這家茶館看上去很有些年頭,用的是傳統的拆卸式木板門。白天做生意的時候茶館的木板門被全部卸下,一塊一塊疊靠在內側墻上,這樣無論是從街道上的行人看茶館里面的熱鬧,還是茶館里面客人看街道外面的熱鬧,都是輕松容易的事情。雖然茶館是一間獨立的房屋,能夠遮風擋雨,但是又和集市渾然一體,里里外外彌漫著一樣的氣氛。平平朝茶館里面瞄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轉回頭。 站著牙牙身邊的、拿著煙管的老大爺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又將是一個雪封的冬天??!”牙牙側過頭看看他,猶豫了一下,禮貌地回應道:“是啊?!?/br> 老大爺順水推舟地問她:“你們從哪里來?” 牙牙回答:“從西境來?!?/br> 大爺點點頭:“從西境來??!真遠??!來北疆玩嗎?北疆冬天很冷啊,比你們西境還冷!” 牙牙只能點頭。平平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稍稍側身看向老大爺。老大爺注意到平平,就問:“這是你……” “我是她丈夫,您好?!逼狡窖杆俳釉?,一邊點頭致敬,手就按上了刀鞘。牙牙感覺到他的緊張,就稍微朝老大爺那邊再看一眼:就在老大爺背后,坐在這家茶館的門檻上喝茶的幾個年輕人和茶館里面的一群人都穿著禁衛軍制服,本來互相開著玩笑,氣氛正好,這時似乎聽見了牙牙和老大爺的對話,很注意地看了過來。意識到了這個情況,牙牙只好沖老人笑笑,然后就像一個冷漠的陌生人一樣把頭轉了回來,不再看老大爺,即便能夠感受到老大爺熱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良久,也鐵著臉沒有回頭寒暄。她的目光在空蕩蕩、濕淋淋的街道上來回徘徊,看上去像一個無所事事但又不愿暴露自己的空虛無聊的游人,但是實際上她已經非常緊張,在平平警戒身后的同時她想盡快找一條便于脫逃的路線。 “怎么辦?看來今晚不能在這里停留了,不如等冰雹一停咱們就趕路?”平平稍微捏著牙牙的肩膀悄聲問道,為了讓自己看上去自然隨意,還撥弄一下她的頭發。牙牙沒有抱怨,一聲不吭地點頭。這時候門口那幾個禁衛軍中的一個開口了:“你們是從西境來的?” 平平稍微側過臉:“是啊?!?/br> “那你們聽說烈氏祖宅大火的事情了嗎?” 平平說:“聽說了。真是可怕的大火,周圍一連幾天都是陰霾重重?!?/br> 禁衛軍問:“你們在路上走了幾天了?” 平平回答:“一周左右吧?!?/br> 對方又問:“你們是步行嗎?一直步行?” 平平點頭,盡量不和對方進行目光接觸。 這時另一個軍人說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的出發地應該離烈氏祖宅不遠。既然住在烈氏虎族附近,那么你們多半也是軍戶吧?!?/br> 平平心里咯噔一下。軍戶子弟除非由將軍特準,都是不能擅自離開駐守地區和崗位的。他和牙牙一看就不是小孩子了,至少也是術式學校的學生,沒有上課,花了七八天徒步旅行,的確可疑。 平平只好說:“我們雖然住在那附近,但是不是軍戶,只是普通人家?!?/br> 聽了這樣的回答,那個精明軍人就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聰明地轉移話題:“那個女人和你什么關系?” 平平下意識把手擋在牙牙身后:“她是我妻子?!?/br> 精明軍人反問:“真的嗎?我從來沒見過夫妻佩帶刀柄花紋幾乎一樣的刀呢。最奇怪的是,如果她是你妻子,有你佩刀,她還佩刀做什么?先生,我提醒您一下,隱瞞軍戶身份是比擅離駐守還要嚴重的罪名?!?/br> 平平心說“糟了”,他長期生活在軍戶子女之中,理所當然地認為女子也是一樣佩刀、穿男性化的衣服,更沒有想過,夫妻同行,丈夫是提供人身保護的唯一責任人。都到這份上了,平平也沒有辦法,只好回頭沖軍人笑笑:“不好意思,我們確實是軍戶?!?/br> 軍人們站了起來,拔刀的拔刀,搭弓的搭弓,念經文的念經文,寫記錄的寫記錄。那個精明軍人,看上去是這個禁衛軍行動隊的指揮官,走上前來,撥開平平擋在牙牙背上的手,一把抓住牙牙的肩膀:“現在我們要以擅離駐守的罪名逮捕你們?!?/br> 銀色的刀影風一樣掃過軍人的手,剎那間鮮血長流。牙牙迅速把握刀改為橫式,向后踢了一腳就跳進街道。平平追上她,珠子一樣的冰雹落在身上,雖然沒有剛才那么猛烈,砸在額面上卻也還是有點酥麻。軍人們又驚又惱,剛剛念了一半的經文肯定是廢了,現在只好重整旗鼓,一面全力保護行動隊里的時間管理官一面一股腦的追過來。時間管理官得到了同隊的幫助,放心地全身心投入陳氏術式的經文念誦,把陳氏負有盛名的時間管理術式加持到弓箭手的箭上。平平大喊:“牙牙,別用——”牙牙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弓箭手的流矢在陳氏術式的加持下高速追來,牙牙默念陳氏術式時間禁錮經文,將發動時間壓縮到一秒半,這樣一來即便她的時間禁錮術式停不住流矢,以她的戰斗水平也能清楚看見箭矢飛過的軌跡。一刀斬斷飛箭后,她用梁氏術式稍微移動自己的位置,好追上已經跑在前面的平平。 平平見她跟上來了,便放心地改變逃跑路線,一閃身進了巷子。沿著巷子一直往前,可以看見一塊窄窄的自留用菜地和一條不算太寬的河道,雖然已經是深秋,河水依然充沛。一條帶頂棚的客舟停在岸邊,船板上還放著一件船夫的白色小褂,平平沒想太多直接跳上船,割斷纜繩,躲在客艙里悠悠劃動船槳。牙牙從岸邊縱身一躍,跳到河中央的大石頭上,又一躍,掉入河對面的民居中不見了。追兵喊著水面上緩緩滑動的客船,平平對他們的聲音置若罔聞,收起槳,讓船只順水而下。行動隊隊員無計可施,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只好涉水過河。這時候,平平已經在下游與牙牙接應。 客舟在窄小的城鎮河道上飄搖了一陣子,只聽水流聲越來越大,平平探頭朝客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