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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劍路正是能成大器的預兆。然后是牙牙。 牙牙卻轉過身去,面朝院落一角的竹林,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平平心想:果然是一周沒練所以要放棄嗎?正當父親爺爺一臉困惑的時候,牙牙突然擲出長刀。長刀在空中銀練一般閃過一道刺眼的弧度,當它重新回到牙牙手中時,兩支長度粗細相當的竹刀已經削好躺在竹林和牙牙之間的草地上了。牙牙扔下長刀,撿起兩支竹刀。 “我在練習之中,總覺得一刀陣式有些不適合,所以自行改造了刀術,采用二刀?,F在就用兩支長度粗細相近的竹刀演示一下?!毖姥擂D過頭來,兩眼凝神沉氣。家里人都知道這對雙胞胎都是左右手通用,卻沒想到還可以將這種優勢用在刀術上。牙牙左手竹刀碰地,右手竹刀橫握,轉眼之間,數次變換握刀手法,竟然將傳統擒雀道中兩手、兩腳以及一個刀尖五個布陣點的陣式變成了兩手兩腳兩刀尖的六點位法!父親和爺爺先是瞠目結舌,然后凝神觀看,隨即露出贊賞的笑容,最后,當牙牙演示到最為狂野的必死刀法時,父親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平平當時幾乎是驚呆了,只記得牙牙舞刀時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猛虎黃色的渾圓眼珠里仿佛燃燒著真正的殺意! 害怕了……平平頓時明白了父親臉色的含義。爺爺似乎還能穩住,但是父親已經完全臣服在牙牙那野獸一般的原始殺意的威壓之下。就在平平手腳逐漸變冷之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眼前的景色變化了。漫天的銀光就像春末簌簌飄落的梨花,風聲呼嘯,家里院落的場景像是被激流攪亂,不斷變幻撕扯。突然眼前一黑,耳邊的風聲也停了下來。隨著喘氣聲的起起伏伏,黑暗中亮起一對燈。仔細一看,那竟不是燈,而是一對猛虎的眼睛! 平平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看向牙牙。他知道剛才是牙牙看見了那雙眼睛。果然,牙牙已經停下來了,正閉著眼睛喘氣調息,衣衫被汗水盡濕。 平平之所以知道是牙牙看見了那雙眼睛,是因為同胞之間有一個默契地保守著的秘密。這一年他倆已經十五歲了,男女差別已經非常明顯,偶爾兩人還會因為各自的朋友不同而分開玩耍。不過,即便這樣,兩人也沒有打算分房睡覺,就是因為他倆之間有這樣一個秘密:他們可以互換意識。經過多年的實踐,兩人對這項功能的使用已經是得心應手,經常用于必要的場合,比如信息交換、考試互助、商量對策等等。由于睡著的時候兩人常常不由自主地交換意識,所以他倆常常會有許多復雜的夢境,尤其是后來兩人的差異逐漸變大,連做的夢都不一樣了之后。 現在由家人看來,兩人的差異已經是明顯非常。這件事之后,父親和爺爺對待牙牙的態度大與以前不同,有時竟客氣的仿佛牙牙是家中寄住的客人。孰優孰劣是一眼分曉,爺爺開始親自指點牙牙的練習了。平平心中有些不甘,更多的是驚訝。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個好像成天什么正事都沒考慮過的牙牙、從小和他親密無間成長起來的牙牙、理應像別人家meimei一樣乖乖在家里梳妝打扮的牙牙,竟然成為了天才一般的人物! 但是萬幸的是這樣的奇跡并沒有在學校里發生。牙牙的成績依舊排在班級的后面,背誦總是磕磕巴巴,晚上背書的時候也一個勁兒地打瞌睡。平平可不一樣,他是優等生,在班上的成績數一數二,無論是術式經文的背誦還是術式發展史的理解他都能拿到接近滿分的成績,深受教師的喜愛。連同學們都更喜歡同平平交朋友。平平開朗活潑,待人真誠和善,相貌堂堂正正,很受同學歡迎;而牙牙懶散寡言,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自然不會有什么朋友了。 有一次牙牙夜里做夢,夢中自己正在課堂上當著老師和同學的面結結巴巴地背誦宋氏術式的一段經文。第二天早上兩人剛一睜眼,平平就轉頭對牙牙說:“你昨晚背的內容有幾個地方錯了?!毖姥篮懿粣偟胤瓊€身,嘴里咕噥了一句:“就你聰明,就你最厲害!”平平必須承認,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是非常不快的,尤其聯系起最近擒雀道的學習,他甚至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恨意。但是他只是這么怒氣沖沖地想了一會兒,就啥事沒有似的起來穿衣服了。 結果是當天上課檢查抽背時,牙牙慌亂異常,連開頭的幾個字都說不清楚。正當同學們的竊竊笑聲響起時,牙牙和平平互換了意識,平平代替牙牙背完了昨晚的作業內容。課后牙牙回頭沖坐在教室后排的平平點頭致意,平平卻避開她的眼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和鄰桌的男生熱烈地聊天。牙牙露出一副“哇,他沒理我,好尷尬哦”的表情,撇著嘴轉回頭去。平平知道牙牙的不高興,但是并沒打算解釋。 按理說,牙牙會有的心理活動平平是完全能夠全部了解的,反之亦然,故而同胞之間的相處總是十分和諧。但是,這一天之后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平平的意料,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徹底改變了他倆之間的關系。 這天放學之后,平平鄰桌的男生,那個名叫尹少昆的貴胄子弟——貴族乃至皇族總喜歡把兒女送進術式學校讓他們學得一點基本的護身技巧——在收拾書包的時候,突然一偏頭,對平平說:“平疆,今天有空嗎?” 平平愣了一下,點點頭。父親為了兒女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與同齡人玩耍,允許平平和牙牙每天放學后玩耍一個小時再回家練習。尹少昆同學馬上湊上來,伏在他耳邊悄聲說:“那咱們去踢球吧!我打聽過了今天術式初級學校的學長學姐們要延堂考試,他們學校后面的球場會一直空著!這不是大好時機嗎!”平平一聽也激動了:“真的?那趕緊去??!” 尹少昆同學滿臉笑容,兩人一起站起來,把書包往背后一甩。突然尹同學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樣,用胳膊肘撞了平平一下。平平經他這一提醒,像是明白了什么。雖然是鐵律一般的慣例,但在這種時刻被人提醒想了起來竟使他登時一陣煩悶。他稍微移一下視線,果然,牙牙正站在教室后門門口望著他。 “……不用管她?!彼吡艘宦?,大步往前門走。尹少昆沒有立即跟上去,還頗抱歉地往后門看了看,才追上平平:“你還是去跟她說一聲吧!要是到時候她怪罪起來,怪到我頭上怎么辦!” 平平走到前門,剛跨過門檻,就感到一股存在感強烈的視線正從后門的方向朝自己射來。他完全控制不住心中的煩躁,扭頭朝向牙牙喊道:“你煩不煩??!要回家就自己一個人回去??!” 牙牙被他嚇了一大跳,兩肩明顯地縮了一下。然后她不屈不撓地反駁道:“我們不是一直都是一起走的嗎?” 平平皺起眉頭,揚高聲音:“我們為什么要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