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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笑意“有要事相商。再說,怎么不能來這兒?龍潭虎xue不成?” “也不是?!睖孬h望著燕淮安依稀的神態也沒了方才那股子驚駭,隨著笑了笑“是溫玥露怯了。何事?” 溫玥問出這兩個字之后李眉雪便找了看念安的由子走了,將這屋子留給他們兩人。她從來都是個通透良善的,不會讓任何人尷尬。 第60章 封后大典突生變 木門被輕巧合上幾乎沒有聲音, 溫玥往門那處瞥了一瞥。 正巧站在相近的線,燕淮安看不見他看李眉雪時的目光,只知道他回過頭時一切如常。 脫了斗篷掛在衣架上, 他招呼著燕淮安在凳子上坐下,親手給她倒了杯淡青色的茶, 水流落下,打著旋兒匯聚漩渦, 茶色很濃,燕淮安抬眼望溫玥一眼, 離近了才發現, 他臉上的不易察覺的,經年累月積攢下的倦色也已經很濃了。 “你與眉雪jiejie是怎么回事兒?” 她拿起那杯茶在手里晃了晃,一飲而盡。另一邊溫玥給自己的那杯才剛剛倒好,見此溫玥又想給燕淮安續上, 被她拿手擋了,打趣道:“不喝了,不然今兒就可以知道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顆了?!?/br> 溫玥恍然,想要喚人再拿壺淡茶來被燕淮安及時制止, 裝著濃茶的茶壺被無聲無響放回原處,與他十分相似的鳳眸堅持著審視他。 于是他從善如流坐回去,不得不正視燕淮安的問題,斟酌著道:“兩年前被設計,傳出那樣的流言,也不算是流言, 有幸從牢中出來后,便順應著李太傅的意思完婚了。也是為眉雪負責?!?/br> 他倆事情的前因燕淮安大約已經捋順,但還有一些后果尚未明晰,不好多說,便只能旁敲側擊道:“眉雪jiejie是淮安在燕京城里唯一的jiejie。當年落難,若是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燕淮安。若是她過得不好,逆天的代價,淮安也得給她尋一個好的機會?!?/br> 溫玥只是淡笑,眸子垂下,將面部半掩在茶杯之后,片刻,啄了口茶抬起來,“溫玥的夫人,溫玥自然會讓她過得好?!?/br> “那就好?!毖嗷窗餐伦智宄降靶珠L?!?/br> 溫玥將茶杯放回的動作一滯,倏而抬目,罕見凌光未滅,正望進燕淮安清澈的眸子。 茶杯裂了幾道紋,茶水漫出來,濕了手指,他將茶杯平穩地放回桌上,從懷里拿出方白帕繡青羅布巾擦了手,隨手放在桌上。 “公主這聲兄長可是叫錯了人了?!?/br> 燕淮安目光微動,不知道溫玥這是玩的哪一出,平靜道:“當年陳暮向我為你求情時所說,當夜我便去牢里滴血認親,哪里會有假?!?/br> 溫玥仍舊望著燕淮安,眸色瞬息萬變,快得燕淮安捉不住他的情緒。 沉默良久,腦中不知過了多少條想法,他終于又露出個苦笑,“本來不想將你牽扯進來的?!?/br> 他這話說出口就不是想叫人相信的,偏他說得真,燕淮安也只當做個真的來聽,“說什么牽扯,都是局中人,難道我還能跳出去不成?這次來就是與你說這事兒。你當年是怎么被放出來的?可是與錢道庭有關?” 溫玥看她的目光又變了一變,“是,錢道庭,或者說是蔣遠山。他們是一起的?!?/br> “我這次回來也是錢道庭的手筆。一封信給喚回來參加明兒的大婚。明兒必定出事兒,這回來就是與你商議商議應對之策?!?/br> “一封信喚回來?”溫玥擰起眉,眸子里還有昔日溫和的殘影,“淮安,你在受他們的控制?” 陣營問題馬虎不得,燕淮安利落否定“兩年前對錢道庭的一個承諾,如今我與他再沒什么干系了……” 待這兩人談完天色已經暗了,推門出去,李眉雪正抱著溫念安守在院子里等著他們。 溫念安一見燕淮安便興致沖沖探著身子要抱,燕淮安稀罕簡單漂亮的物事,便亦興致沖沖接過來,沒等反應過來,右臉便被啃了一口,小團子牙還沒長齊,可啃人的本事一點兒也不含糊,糊了半臉的口水,印下個紅通通的小牙印。 李眉雪望著心疼了,連忙上前給燕淮安擦了臉,又給小團子接過去拍了兩下屁股,小團子干了壞事兒不認錯,被打了也不在乎,只在那兒咯咯咯地笑,眸子緊緊盯著這個漂亮的姑姑。 等燕淮安被送到大門了方要邁出去才聽著她嘀嘀咕咕“印了我的牙印,可就是我溫念安的人了吶?!?/br> 氣得李眉雪又狠狠拍了她一下,這一下子有些疼了,小團子嗷嗚一聲憋了嘴,眼瞅著就要落下金豆子,沉寂已久的溫玥悠悠瞥過去一眼,小團子醞釀的情緒瞬間睜大,鳳眸圓睜,還特地眨了眨,露出個賣乖討巧的笑“爹爹?!?/br> 李眉雪被她氣得怒極反笑,跟著也笑了出來。 燕淮安領著西津拔腿走了,將這一家子依依不舍的視線遠遠落在身后。 也許,眉雪jiejie會過得很好,她想。 回了客棧,推開門,燕淮安仔細檢查了屋子,拉好的細絲未斷,所有的小機關沒有觸動,并沒有人進來過…只是,她用布包了手拿下釘在柱子上的飛鏢與紙,接觸到飛鏢的瞬間那布被腐蝕掉一個大窟窿,迅速扔掉飛鏢與布,她拿著那張紙展開,上面只有四個小字:擇善而從。 燕淮安將紙毀去,目光掃過因為飛鏢射過來而破了的窗戶紙。 擇善而從。 五更的時候,燕淮安準點從床上翻身起來,將吩咐西津弄來的一身太監的行頭與從溫玥那里要來的進宮的腰牌包裹了帶好,易了容,大搖大擺地從客棧里走了出去。 天色發白,土道也發白,初秋的寒氣凝成霜露掛在樹梢枝頭,與雜草野花上。這時候街上還沒什么人,商家都沒開板,靜得很。燕淮安卻知道,她身上的盯著的目光,不下于十個。怕也不是一方的人馬。 輕車熟路到了宮墻外的一個隱蔽角落,她將包裹里的衣裳套在外邊兒,戴上帽子,靠著溫玥的腰牌輕松入宮。 她走的方向好像是御膳房的位置,待她左拐右拐后又好像不對,沒等負責盯梢的察覺到哪里不對,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他們眼前。 確認了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們,燕淮安從冷宮的枯井里冒出了頭。迅速進了屋里,她將外頭的兩層衣裳脫下,又露出個水粉色的宮女裝,將發髻與妝容變了變,她大大方方在冷宮里干著活,等著午時的祭祖之后的封后大典。 而那個真正的小宮女昨晚就被西津點了睡xue,送了出去。 辰時將完,一個著深藍色宮裝的嬤嬤過來視察,她是冷宮明面上的總管,實際上什么也不管,大致望了望,敲打幾句,交代一下重要日子不要出錯就著急著回自己屋子里歇著去了。 燕淮安了解這個規矩,應付過了這一關長長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