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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芳被那人劫走了!” 錢道庭皺眉,叫來屋外一個小丫頭,燕淮安一瞅,正是下午那個自稱小笙好友的丫頭,沉聲道:“小姐今晚都在做什么?什么時候睡下的?這事發生之前可有什么異動?” 小丫頭抖著身子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小姐今晚找了安小姐一起泡池子,還特地說了不,不想看見奴婢和其他人,奴婢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了……在這之前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動?!?/br> 屋頂上的燕淮安到現在也摸不準這兩方的盤算,只能隨其自然,聽完這聲飛回那有著溫池子的屋子,等著別人來尋。所幸身手夠好,夜色夠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屋子里并沒有注意到燕淮安,她想沒來過似的又回去了。 屋子里那被打昏的人還在原地歪著頭仰在地上昏著,再看時卻完全不是燕淮黎的模樣了。身材還行,臉也尚可,看起來是一個會些拳腳的富家公子,跟燕淮黎卻是沒法子比的。燕淮安想了想,趁著那幫子走路的沒到,大力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幾個巴掌,在身上偽造出一些青紫,又將那匕首掏出來還回去,才模擬出一個爭斗之中兩敗俱傷雙雙昏迷的景象來,聽到外邊兒的腳步聲,連忙找到算計好的距離,擺好姿勢閉好眼睛趴在地上。 呼吸的聲音,門緩緩被打開的聲音,腳步邁進來的聲音。 “淮安!” 一聲驚呼,燕淮安被看清了狀況的燕淮黎沖進來緊緊擁在懷里,他搖著燕淮安的頭,燕淮安配合著裝作被搖醒的樣子。 她仿若一只受驚的幼獸,水潤潤的眸光一顫一顫,聲音也隨著顫抖“兄長?!?/br> 她在燕淮黎的懷抱里假模假樣的哭了起來。 燕淮黎望向一旁的那個與他衣飾竟然一模一樣的男子毫不掩飾眼底的狠戾。 錢道庭這時候也走了進來了,望見這對兒這樣對燕淮安亦興師問罪的話沒說出口。 燕淮安從燕淮黎的懷里給頭抬起來,向錢道庭急急道:“快!快看看九芳!九芳有危險!” 錢道庭一怔,“九芳,已經被擄走了,淮安,九芳與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聞言燕淮安捂著臉哀聲道:“今兒小笙去了,九芳難過,便去我那里尋安慰,尋著尋著便提到了來這兒放松放松,我倆便過來了,泡了好一陣兒,九芳說饑腸轆轆,要去拿吃的,我便一直在這兒等著?!彼氖种缚p里慢慢滲出水滴,“可誰知沒等來九芳,卻等來了個賊人,得虧淮安學過兩下子,才沒有被侮辱,還將他打暈了。我怕九芳有什么事兒急著出去尋她,哪知這賊人竟醒過來,又是一場惡戰,我倆雙雙昏迷,再醒來,淮安便見著您與兄長了?!?/br> 她將手拿下來,抹了把眼淚眼眶通紅,“錢叔,九芳不會有事兒罷?!” 錢道庭一聲短嘆:“但愿?!?/br> 這時候涴夫人突然站出來,向錢道庭懇切道:“芳芳此次遭此橫禍,正好也與我說過,她傾慕淮黎公子,不若就給芳芳與淮黎公子定下親事?”她微微笑著望向燕淮黎,“方才大家也都見著了,公子與芳芳已經做過如此親密之事,不訂親,似乎說不就去了。等九芳回來了,也能讓她開心開心?!?/br> 第37章 深夜里涂藥記事 涴夫人說完自以為不著痕跡地邀功式給了錢道庭送了個秋波, 這秋波給錢道庭心里對她的不滿送得直接快要溢出來了,他從來都知道這女人蠢而無用還能惹事,不過是沖著她的衷心和名字就當養一個玩物, 卻不知道這玩物蠢而無用能惹事到這個地步。眼下這情景他的“愛女”被人擄走,作為一個姨娘, 她竟然還提那些相對于無關緊要的事,提原本的計劃, 難免不令燕淮黎二人產生疑惑反彈,在這個計劃上本來就不多的勝算就更加少了。 他別過臉, 避開那令他糟心的目光, 聲音平穩沉重道:“小涴,莫要再說了。如今九芳下落不明,說那些沒有用的做什么!待她回來了再說也不遲?!庇窒蜓嗷蠢瓒藧砣坏溃骸叭缃窨磥?,這還是一伙人作案, 目標是小女。連累你們二人了,來人,送二位小友回院子,好生照顧?!?/br> 燕淮黎給燕淮安抱起來, 沖錢道庭憂然提點道:“九芳此次被擄走,不宜多外傳,對女兒家的名聲有損?!?/br> 錢道庭苦笑“多謝小友?!?/br> 隨著錢道庭喊出來的一個小廝回了二人的院子,幫他們打開燕淮安的屋門小廝就告退了,暗處里那雙負責監視著兩人的目光卻一直如火炬烤在二人背上,燕淮黎將燕淮安放在床上, 又給門輕輕關上,稍稍阻攔了那視線,又將桌上的油燈點了,走回床邊坐下,伸出手,虛虛地碰了下燕淮安被自己狠狠打了兩下紅腫的臉和方才做戲哭出來的淚痕。 燕淮安被那冰涼的觸感弄得一愣,反應過來了往床里縮了縮,燕淮黎卻也跟著靠近,手放在她衣領的扣子上,燕淮安大驚,還以為這人進來是跟她談正事兒的,一言不發就解衣裳這個走向始料未及,她捉住燕淮黎的手,秾麗的鳳眼里盡是不解,“兄長這是做什么?” 燕淮黎淡笑,“這身兒衣裳已經臟了,淮安在床上就不要再穿了?!?/br> 這身兒衣裳在地上屋頂上打滾過的確已經臟得徹底,可她也沒有別的可以換洗的衣裳了,再說這床已經被衣裳弄臟了,燕淮安猶疑兩下,計劃著跟燕淮黎問問今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問完了趕緊給他打發走了換下衣裳與褥子,趕緊洗了用內力烘干,聽燕淮黎忽然恍然大悟“是兄長大意了!竟然這樣就給淮安放在床上!淮安也沒有換洗的衣裳了罷!” 燕淮安狐疑望向他,燕淮黎又給燕淮安抱起來。 “???!” 燕淮黎掂了掂胳膊,示意燕淮安老實點兒,“到兄長屋子里去罷,兄長還有一套可供換洗的?!?/br> 燕淮安在燕淮黎的懷里掙扎著,奈何她顧及著不能暴露真正實力,兩下子就被制服得妥妥帖帖,轉眼二人到了燕淮黎的屋子。燕淮黎這次仿佛真的學聰慧了,沒有直接給燕淮安放到床上,而是給她放到了凳子上,方才回了屋子到床上的時候燕淮安已經自覺地脫了鞋子,如今抬著一雙白玉的足在凳子上惴惴不安地看燕淮黎又點了燈,給門合上。 若是按照燕淮黎的意思今夜她不但得換上他的衣裳,恐怕還得在這兒睡上一晚,燕淮安垂死掙扎指著燕淮黎因為抱了她身上沾染的污漬道:“兄長,你若是將衣裳給了淮安,自己穿什么?” 燕淮黎一瞇眸子“無事,這套衣裳里面兒的還算干凈?!闭f著竟寬衣解帶,給自己的外袍脫下了,果然,里面的中衣仍舊如雪如月,穿著中衣的人的面容便在昏暗的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森了。 燕淮安覺得今夜這燕淮黎情緒十分不對,正緊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