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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意受到的震驚難以言敘,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皇帝,皇帝就她手里展開的畫像看了一眼:“這是孝端章皇后?!?/br> 皇上的元后?趙如意震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實在是難以置信,為什么她會夢到這位皇后? 要不就是她記錯了? 可是那眼睛就算是記錯了吧,這畫上這兩只首飾是錯不了的,連紋路都是一樣的,那牡丹紋樣是真沒錯。 趙如意定了定神,她的夢里沒有這位皇后的容貌身形,只有眼睛和這只手,剛好就是這畫里所展露的部分,她不是夢到這位皇后,而是夢到這副畫了吧? 可她以前沒見過??! 這真是奇了,她拿著這畫發呆,好一會兒才說:“我在哪里見過這幅畫嗎?” 孝端章皇后的畫像,外面有嗎?奇怪啊,這畫又不是那種供人瞻仰的正經朝服,正襟危坐的畫像,這分明是平日里一時興起而畫的小像。 皇上也笑了:“你見過?” 趙如意當然不好說她夢到這幅畫,只得說:“我看著眼熟的很,好像在哪里見過?!?/br> 聽了這句話,皇帝的眼神又是欣慰又是哀傷又是懷念偏又還露出一絲歡喜,不過趙如意此時心中亂成一團,也沒注意到,她又把這畫像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不過女子小像多半是這樣花間樹下,大約有些相似的構圖,也說不準?!?/br> 她不過是對皇上這樣說,可她的夢里,卻不是這樣的花間樹下,那精致的首飾,絕對不是相似而已。 皇帝聽了這話,便也跟著點頭道:“你說的是,這張畫兒又遮了一半?!?/br> 皇帝當然知道趙如意是看過這副小像的,不過那是上一世,那個時候,她還不足三歲,在晉王府的書房里,當時的晉王把自己的愛女抱在膝上,給她看已經去世的母親的小像。 這是真的隔世了,不過她的心中還有一點殘留的影像,卻叫皇帝很高興。 這個時候,丁香已經取了藥來送上,趙如意親自倒了水來伺候皇上用了一顆成藥,說:“皇上用了藥,暫時不要用茶了,飲食清淡著些。且這藥用了是越發好睡的,這是好事,皇上乏了就睡一覺,明日大約就無恙了,只皇上記得再不可太勞累了?!?/br> 何權在一邊聽著,一一應了下來,趙如意又另外囑咐了幾句飲食起居相關,便告退出去。 何權親自把安郡王妃送出永延殿,一邊說:“這里的事,奴婢先前已經回了護國長公主,公主先出宮去了,奴婢已經預備好了車馬,送安郡王妃回府?!?/br> 何權在皇帝跟前伺候了十來年,還第一回見皇上對一位命婦如此另眼相看,待安郡王妃的親切隨和,為安郡王妃的事如此看重,那是連對公主和皇后,甚或是得臉的嬪妃都沒有過的,這種另眼相看,何權私下里揣摩過了揣摩不透,自然也不敢打聽,也只得盡量對趙如意恭恭敬敬,仔細伺候。 御書房如鐵桶一般傳不出來的事,在永延殿卻就難說了,太后娘娘壽康宮里的人換了個遍,可到底太后娘娘底蘊深厚,照樣不會斷了消息,此時這位太后娘娘跟前已經一個嬪妃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宮女捧著茶伺候著太后娘娘:“安郡王妃陪同皇上回了永延殿?” “是,安郡王妃為皇上診脈,說皇上大約是受了點寒氣,給皇上用了一次藥?!蹦菍m女輕聲說。 “沒有宣太醫,也沒有記脈案?”太后追問了一句。 那宮女見太后接了茶,轉身拿了帕子預備著:“是,那藥到底是什么做的,也不知道?!?/br> 太后笑了笑:“這倒是有意思?!?/br> “安郡王妃這樣不懂規矩,太后娘娘是不是打發人去教導她?”那宮女又問。 太后卻只是笑,搖搖頭:“教導她做什么,這樣很好?!?/br> 這宮女是從張家的途徑送進來的,一共六個,都經過仔細調教,很會做事,也就是她們散開在了宮里,讓太后宮里的人雖然被換了,但依然能逐漸轄制住新來的伺候的人。 雖然說這些人到了太后的宮里,生死就握在太后手里,要收為己用也不難,不過畢竟人都換了,不止一個兩個,又是從各處選來的人,誰知道是些什么脾性和關系呢?太后一時間要重新馴化這些人,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算得上元氣大傷,倒是這幾個丫頭到了這里,頗為收攏了一些人,尤其是這個叫香凝的,是個尖兒,半年光景,太后已經十分倚重她了。 不過到底只是丫鬟,許多事還是不太明白。太后笑,這丫鬟替她做事,若是不夠明白,只怕會陰差陽錯,太后便教導她:“我教訓安郡王妃做什么?不過是訓斥一番,于我能有什么益處?只怕反叫人覺得我心眼小,容不得人呢?!?/br> 太后痛定思痛,對于那一回讓她元氣大傷的側妃事件反思了許多回,她這是尊榮慣了,受不得挫折,與皇上鬧了那么一場,不甘被皇上壓下去,才出了這樣一個昏招,鬧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當時的目的也不單是為出口氣,單純為了讓安郡王妃不舒服,也有部分緣故是為了打壓皇帝,為了不墜自己的氣勢,多年的經驗讓她知道,此消彼長,退了一次,就有下一次,是以就算是皇帝占了理,占了先,也要強硬的讓他不那么順暢,今后動作才有顧忌,若是讓他太舒服順暢了,就怕成了慣性,越發沒了顧忌,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而這次若是訓斥趙如意,那真是連這樣的好處都沒有了,太后便道:“你是覺得我不喜歡安郡王妃,是以有機會就要讓她難受嗎?” “奴婢不敢?!毕隳B忙道。 “這樣想的人是不少的?!碧笮Φ溃骸安贿^真這樣想,就落了下乘了,若是耽于意氣之爭,花了心血,卻毫無益處的。若只是為出口氣,我如今這個地位,哪里還出不了一口氣呢?” “是?!毕隳贫嵌?。 “要有益處之事,才值得花費心血,或是擔風險?!碧笳f了這一句,沉吟了一下說:“德妃前兒不是說誠郡王府里人少,又一直沒有子嗣嗎?那回有一個,偏又掉了,她后來看中的兩個,卻又都沒成。你去與德妃說,我看好了兩個孩子,都是好生養的,叫她招了兩家人問一問,若是情愿,我就賜過去?!?/br> 香凝應道:“是,不知是哪兩家的姑娘?!?/br> “行人司楚開濟的二姑娘,我記得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