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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街縱馬踢翻攤位,原本就該受罰…………有人替他上藥嗎?顧藹蹙緊眉峰,握著筆的手緊了緊,稍沉聲道:“太醫給逸王看過了沒有?傷得重不重,有何處置?”“大人,太醫那邊看過了。說是逸王傷得不輕,外傷磕碰不論,肩上傷了骨頭、腰上傷了筋脈,只怕要靜養月余方能康復”知道顧藹不容瞞哄的脾氣,屬官如實開口,稍一猶豫又道:“只是逸王……看著并不像是傷得這么重,行走也如?!?/br>不會不重的。顧藹擱下筆,目光落在隔著一層的簾子上——他依然在想著那時看到的那一雙眼睛。安安靜靜的,追不上也就收回來了,因為知道不會有人上來真的心疼關切,所以也就用不著表現出疼。……這樣的念頭實在不合時宜,多半是自己這些日子睡得太少,叫心神也有些不清醒了。“先不必急著施杖刑。你去查查,看看傷是不是真的,若是真傷了,就先只禁閉十日、罰銀千兩,杖刑暫且記下,日后再說?!?/br>顧藹緩聲開口,又覺這樣畢竟是有損法度,蹙蹙眉沉吟半晌,才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法不可廢,罰依然要領。請逸王回去——將第一卷抄寫十五遍,我擇日會去檢查?!?/br>第137章這個權臣我罩了自來領罪的逸王在聽說了新的處罰后,感動得幾乎當場就掉了眼淚。屬官在面前恪盡職守的攔著,屋子里的人顯然已不打算再出來。陸燈在門口站了一陣,終于還是打消了問問能不能把抄書改回杖刑的念頭,盡職盡責地跋扈著一揮袖子,冷哼一聲揚長而去。囂張的少年王爺氣勢洶洶,步子邁得又大又快,走得衣袍生風。倘若不仔細看,只怕當真看不出左腿是帶了微跛的。將視線自那道背影上收回,顧藹在屋里啞然一哂,隨手撂了簾子。派屬官出去說話,自己卻在簾后遛著縫偷著。若是傳出去,這權臣酷吏的名聲大抵也不必要了。文書已經堆到地上,要忙的事情早堆成了山。顧藹收斂心神,繞回桌前坐下,讓自己的念頭盡數落在公務上,提筆一份份批改下去。*陸燈出了國子監,就被府上侍從小心翼翼請上了馬車。身上的傷再怎么都不會輕,左肩傷了骨頭,腰上又狠狠抻了一下,大小擦傷無數,手肘雙膝就沒落下好地方。畢竟是當街墜馬,如果不是那時候反應得快,要么那小娃娃輕則重傷重則喪命,要么他摔得腰斷腿折,現在今傷成這樣,已經叫太醫院的老太醫們連呼僥幸了。系統心疼得亂碼,抄起數據流就要去和主角的系統打架。陸燈耐心安撫了好一通,看著哭了滿屏幕的句號,還是用上了向來不愿多碰的止痛劑。他其實并不怕疼。疼痛的確不算好受,卻畢竟能讓人感覺到自己真正活著。眼下的身體尚且不能立即調整回自己的數據,雖說所處的環境相對安全,在對身體的控制徹底熟悉之前,他也依然本能地感到不安。更不要說用上了止痛劑,還會干擾屏蔽原本就不甚自主的行動感應。到現在都還沒能見到對方一面,陸燈低下頭慢慢撫著那塊木牌,想起剛被改了的懲罰,忍不住又生出些頭痛,極輕地嘆了口氣。如果是做題,系統多少還能幫得上些忙——可抄書這件事,卻是只有自己親自來才能行的。陸燈心存僥幸,在腦海里敲系統:“我的人設……是特別任性不寫作業那種嗎?”系統:。?!恪?≧□≦)°°。。陸燈:……這大概是不能不寫的意思。想來也是,當初先皇在世時幾乎給了顧藹一人之下的最高特權,連太子犯法都照罰不誤。如今新皇繼位不過兩年,顧藹的職權尚未動搖,依然是整個朝堂的中流砥柱,別的不說,言出令隨還是輕易就能做得到的。人人畏懼忌憚這位鐵面權臣,陸澄如也不例外。他只是性情乖戾跋扈,并不是目空一切主動找死的脾氣,能拿抄書換挨打,放在人設里大概還是極值得慶幸歡喜的事。總歸也是禁足十日,在家中又無事可做,恰好近來沒怎么輪到古代世界出任務,毛筆字很久沒有練過,就當是在家里練字了。陸燈勉強安慰著自己,摸了摸木牌上的字跡,又將那塊木牌貼身放好。這些牌子是按著顧藹親手寫的法典,找了全城的木匠照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刻上去,紅漆蠟封,用來明令典刑的。現在還只是試行,聽說等以后法令定準了,就要拿鐵牌子刻,哪怕王公貴族拿到這套牌子,也只能老老實實低頭。聽著就厲害。陸燈出著神,唇角禁不住往起翹了翹,悄悄挑起車簾向外看著。生怕顛著傷得不輕的小王爺,馬車走得慢慢悠悠。簾外是一成不變的大紅宮墻,晃得人眼睛發花。現在的陸澄如尚未及冠,還不能出宮開府,所謂的逸王府在宮里的偏僻一角,是個誰都礙不著的地方。陸澄如向來嫌那里冷清不愿回去,日日同宮外那些紈绔廝混??傻搅送砩?,卻依然懾于顧藹定下的及冠前皇族不可外宿的規矩,不得不認命的去那冷清的王府里住著。天色漸晚,馬車晃晃悠悠地踏過了大半個宮城。過了熱鬧喧嘩的紫宸殿,過了肅穆巍峨的延義閣,馬車在偌大的御花園外打了個轉,不急不緩出了臨華門,終于在后苑冷冷清清的一處院落外停下。陸燈被扶著下了車,抬頭看著自己目前所住的王府。雖然位置偏僻,先皇卻沒在待遇上苛待這個幼弟。王府一樣是一水兒的雕梁畫棟,總歸后苑空曠,地方也大得嚇人,院子空空蕩蕩掛著風燈,零星幾處屋子被點亮了燈,剩下的都滅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只是伺候個尚未及冠的小王爺,又沒家沒室的,按新法規定,不準用五十以上的仆從——五十個人伺候一個自然綽綽有余得過分,可五十個人要把偌大個宮院填滿,實在差的太多了。遠比后世一整個莊園還大些的空蕩王府落在眼前,人都分散下去了,夜幕垂下來,黑黢黢霧蒙蒙,幾乎見不到多少人氣。陸燈謹慎地往后退了半步,隱隱約約生出了囂張地搶一匹馬、放肆地沖散巡邏侍衛,再跋扈地翻墻跑出去的念頭。“宿主,我都把里面收拾好了,住著不難受的!”系統連忙出聲,替他把府上的地圖列出來,細致地從頭給他介紹:“宿主的臥室在那邊,書房緊挨著,伺候的人也主要讓他們去附近走動了,進去看不嚇人的。廚房不動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