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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了!雖然打算蓋章,可也沒打算蓋得這么驚世駭俗干脆利落。顧寒山心跳瞬間飆升,卻依然本能地收緊了手臂,將人牢牢抱住。……眼睛真好看。嘴唇也軟。都聽見狗仔摔倒在外面的動靜了怎么親得跟個小啄木鳥一樣小孩兒的腰說不定比自己還好但是狗仔好像爬起來了……稍許回籠的理智被那雙漾滿了笑意的眼睛引得全線混亂,經紀人深吸口氣,沉穩地拍拍陸云生的后背:“門口有狗仔偷拍,我們假裝是你不舒服,我抱著你透透氣,慢慢放你下來……”話音未落,陸云生已經主動從他懷里跳下來,牽著手把人領到門口,興致勃勃地拉開門。……狗仔嚇跑了。*在趕往發布會現場的車上,經紀人還在試圖安慰自家出柜失敗滿心失落的小藝人。“都是狗仔太沒用——這屆狗仔不行?!?/br>顧寒山柔聲開口,輕捏了下陸云生的手掌:“換了我們那個時候,追車、話筒懟臉上、攝像頭藏門縫上頭,都是常有的事……”小孩兒坐在副駕上怏怏點頭,依然耷拉著腦袋,難過地嚼著爆米花。一兜帶上來的零食,爆米花都被酸梅湯的潮氣沁得軟了,看著就不好吃。顧寒山原本想替他重買,陸云生卻不舍得,依然吃得認真,還鉚足了力氣把仍脆的挑出來喂給他。車廂里都灌滿了甜甜的爆米花味兒。顧寒山心口也是甜軟的,原本準備好了同他說的話,到了這時候就怎么都說不出口,只能邊開車邊接了陸云生遞過來的爆米花,又騰出手捏捏他的臉頰。他的顧慮在另一層上。圈子里不排斥這個,觀眾們的接受度也遠比當年更高,單是出柜這種事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捎辛怂麄儍蓚€的身份在,就像譚一哲蓄意想要歪曲的那樣,人們就會更多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件事之外的意義上——手里握滿了資源的經紀人,和初出茅廬的小藝人。只要落在有心者眼里,這是件怎么洗都洗不干凈的事情。他捧在心尖上護著的小孩兒,不是就這么隨隨便便拿出來讓人指摘污蔑的。顧寒山慢慢嚼著陸云生喂過來的爆米花,心里還在反復盤算著面對記者時的得體回應。譚一哲現在多半已經瘋了,只要能使的絆子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如果他不提高警惕,到時候吃虧的說不定就會是陸云生……一路沉吟無果,帶著陸云生趕到酒店,從后臺往前臺走時,顧寒山接到了譚一哲的電話。“我的前經紀人,感覺怎么樣?”譚一哲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帶著頗為解氣的笑意,聲音不緊不慢從聽筒里傳出來:“你們家那個不是中暑了嗎?你今天不準讓他參加發布會,就說病了,沒力氣,你們導演應該也能理解通融吧?”顧寒山腳步微頓,眉峰悄然蹙緊。今天的發布會是陸云生至關重要的一環,能站上這個級別的發布會,對于一個剛踏入演藝圈的新人來說,幾乎意味著踏入了最主流的核心圈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即使仍擔心陸云生會不舒服,他也沒有讓小家伙休息太久,依然把他帶來了發布會現場。這是陸云生的第一部戲,只要這一步邁出去,后面的一切都會水到渠成——可如果在這時候請假,錯失的不僅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更會被人抓住機會黑“新人耍大牌”、“不配合劇組活動”、“不知天高地厚”之類子虛烏有的言論。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一旦這些消息傳出去,哪怕再怎么澄清,都是會落下一個難以抹消的污點的。但既然譚一哲會提出這個條件,也就必然也有相應的籌碼。顧寒山沒急著開口,示意陸云生先過去和幾位導演打招呼,自己找了個稍許僻靜的地方,沉默等待著他的下文。“你別忘了,你現在住的可還是公司的房子,我隨時可以讓你滾出去睡大街!”被他的沉默引得動了肝火,譚一哲語氣忽然咄咄,透出分明陰狠。“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找了幾個始終出不了名的三線小藝人,都跟他們商量好了,今天就和媒體爆料——我開了錄音干擾軟件,你不用錄下來當證據,沒有用的。你也在這個圈子里混了不少年了,應該知道他們會說什么……”顧寒山緩緩握緊手機,目光愈沉下來。“我能黑你一次,就能黑你第二次?!?/br>譚一哲冷笑一聲,聲音仿佛透著陰森寒氣,緩緩從電話里滲出來:“知名金牌經紀人,這些年玩兒過不少不出名的小藝人,這次故技重施,糊弄新人……看不下去了,為后輩仗義執言,你覺得這個熱點湊的怎么樣?陸云生——會不會相信?”陸云生不太擅長同人攀談,被拉著聊了一陣就已經到極限,頻頻回頭在人群中望著他。異常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清透得仿佛不染纖塵。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早養熟了的小動物,毫無防備地親近和依賴著他,滿心期待地等他過來把自己抱回窩里去。顧寒山深吸口氣,閉了閉眼睛,緩聲開口:“這是損害公司形象的違約行為……公司不會同意你這么做?!?/br>“公司不同意我就跳槽,你覺得公司會向著我還是保你?”譚一哲不屑嗤笑:“醒醒吧,顧大經紀人。公司現在放縱著你,無非是想借你的關系把陸云生也帶到公司來,你帶的動嗎?不知道多少個頂級公司等著簽他呢——你看著選吧,只要我在直播里看到陸云生出場,他們立刻就會聯系媒體接受采訪,看看公司最后會護著誰……”脊上涼意久久未消,顧寒山身形繃得死緊,心里卻反而意外平靜下來,側身避過陸云生的方向,淡淡一笑啞聲開口:“好?!?/br>他已經跌倒過谷底,就不在乎再跌回去。那是他的小孩兒,該光芒萬丈星途坦蕩的。該被更多人全心全意地喜歡著,寵著,憂心忡忡地關切著中暑了難不難受,一個人寂不寂寞,該被滿心歡喜地看到最亮眼的光華,然后站在最高的那一點的。他自己從來就不是更重要的那一個,譚一哲似乎怎么都無法理解這一點。大概是他答應的太平靜,譚一哲反而聽出他藏著的意思,聲音驟然嚴厲:“顧寒山!你自己的前程看著辦,別以為公司現在縱容你,就能一直罩著你,等我去找他們——”“公司能一直罩著他?!?/br>稍許陌生的清亮嗓音響起來,打斷了他歇斯底里的威脅。顧寒山豁然回神,手機已經被身后過來的陸云生拿在手里。年輕的藝人站在原地,掌心依然貼著可愛到過分的小碎花創可貼,清俊面龐上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