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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譚一哲火冒三丈,“哪兒來的停薪留職,公司是他家開的?!”經紀人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等新一波的狂風驟雨。譚一哲來回走了幾步,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發火摔東西,神色反而漸漸平靜,眼底閃過些陰沉,把經紀人拉到身邊。“你去找幾個人,想辦法把謠言傳開,就說顧寒山跟他新帶的那個藝人——關系,不那么簡單……”他的聲音壓得愈低,悄聲說了幾句話。經紀人臉色一白,驚慌抬頭,卻在他嚴厲的目光下越縮越低,最終一咬牙起身,快步出了門。譚一哲坐回沙發里,臉色越發陰冷下來。*顧寒山帶著陸云生上了車。小孩兒一離開鏡頭,身上繃著的氣勢就徹底懈了。聽話地任人換衣服卸妝,聽話地聽著劇組的安排,聽話地被他領上車坐好。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后,近得顧寒山始終擔心自己一旦走慢了,就會不小心踩到身后的小尾巴。發布會在下午五點,記者到處都是,還在一門心思地堵著人發問,想趁著最后的機會多搶幾個熱點。顧寒山給自家小藝人裹得嚴嚴實實,順利避過了無數耳目,把人安置上了車,就立刻開了空調,用來偽裝的口罩墨鏡也一一摘了下來。陸云生乖乖地靠著椅背任他折騰,臉上有點兒紅,目光依然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怎么膽子這么大……”顧寒山被他望得啞然,屈指在他鼻尖輕輕一碰,拿了張紙巾細細擦拭著陸云生額角的細汗:“熱不熱?”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說,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陸云生現在正在事業的上升期,只要這部戲能演好,口碑定下了,自此以后都星途坦蕩——選擇現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站在一個經紀人的專業角度,無疑是不算明智的。可在小孩兒一個人替他面對記者的時候,他心里想得卻又全然不是這個。陸云生微仰了頭望著他,輕輕搖頭,黑眸光芒清澈,泉水一樣潺潺落進心口,撩撥得叮咚作響。去他的經紀人。顧寒山深吸口氣,替他擦汗的手稍稍下移,順著耳廓至耳垂極快極輕的一撫,將人輕輕攬在肩上:“云生……”他只是叫著對方的名字,語氣卻像是在guntang的心口飽蘸過,沙啞又溫存地落在耳畔。“嗯?!?/br>陸云生應了一聲,抬手去抱他,將臉徹底埋進經紀人寬勁頸間。車外貼了防偷窺的暗膜,顧寒山沒急著開車,單手替他解了安全帶,把人從副駕駛抱進懷里,溫醇親吻在額間細細印過。空調的涼氣很足,兩人身上的溫度都已降下來,沁涼溫熱交織著彼此相融,激烈的心跳透過胸膛,徑直傳遞到另一處胸腔里。陸云生緩過一口氣,聽見車窗外記者追著人采訪的熱鬧聲音,本能地往外望出去。“沒事,貼了防偷窺膜的……他們看不著?!?/br>顧寒山親了親他,含笑溫聲安撫,卻發現懷中的小孩兒分明真情實感地失落嘆了口氣。顧寒山:“……”像自家小藝人這樣滿心打算出柜的,自己能堅持到現在都只被粉絲們當成老父親,作為經紀人實在已經算是業務水平非常出色的了。高強度拍攝下來,緊接著就直面記者的圍攻,陸云生體力心神都耗費得厲害。知道了沒希望讓記者幫忙,整個人就徹底蔫下來,趴在他懷里眼睛都睜不開:“回家嗎?”“回去歇一會兒,吃點兒東西。沖個澡換身衣服,晚點兒去發布會?!?/br>顧寒山在他額間親了親,抱著人小心放回副駕,替他把安全帶扣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冰淇淋?”片場的位置偏僻,雷宏博盯得又緊,平時雪糕都難得能吃上一次。顧寒山這兩天正在挑那種便攜的小冰柜,雄心勃勃的準備趁著導演不注意就給小孩兒投喂冰淇淋,最好再帶點兒涼茶跟可樂,雪麗糍也要備上十來包。顯然已經徹底把經紀人的職責拋在了腦后。陸云生眨眨眼睛仰頭,眼里光芒亮了亮:“能吃巧克力的嗎?”“能,我去給你買……”顧寒山笑著點頭,揉揉他的發頂,把空調口往下撥了撥。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和看著陸云生光芒萬丈一樣喜歡——短暫的結束了工作,一起在回家的路上偷吃冰淇淋,一起回去沖個澡,躺在床上胡鬧一會兒,因為一些簡單又瑣碎的小事笑成一團,然后把人圈在懷里用力地親上一口。在被記者圍著,問將來的規劃的時候,在某一瞬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的竟然都是這些畫面。他從沒想過這些事也會成為他的夢想。……還真是個不錯的夢想。顧寒山挑挑嘴角,替已經打起了瞌睡的小孩兒解開兩顆衣扣。陸云生向來不防備他,小動物似的往他手背上輕輕蹭著。覆上來的觸感柔軟溫熱,顧寒山眼尾不禁彎了一彎。掌心輕轉捧住臉頰,在陸云生的唇上印了個吻,心滿意足地踩下油門,朝賓館趕回去。*陸云生到了賓館才勉強睜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拍攝任務尤其繁重,小家伙難得的精神不好。睡眼惺忪地吃了個冰淇淋,被他領著回了房間簡單沖洗過,換了衣服就又一頭栽進顧寒山懷里睡熟了。天一熱陸云生的胃口就不好,這些天始終不怎么肯好好吃東西,顧寒山只能想辦法拿他喜歡的遛著縫哄他吃下去,有時候還要搭上好幾倍的工資。懷里的小動物絮窩一樣這兒拱一下那兒貼一貼,顧寒山眉峰愈柔,圈圈手臂把人攏在懷里。“還是得吃點兒,晚上發布會少說兩三個小時——想吃冷面嗎?這兒有蕎麥面的,能加牛rou……”他一邊劃著手機,一邊絮絮叨叨的同懷里的小孩兒說話,卻沒像每次一樣聽見回應,心頭不禁騰起些許不安。陸云生依然靠在他懷里,不再折騰了,額頭隔著衣物貼在肩窩,臉頰仍看得出發紅。顧寒山蹙緊了眉,拋開手機攬著人摸了摸。陸云生乖乖的趴在他懷里不出聲,眉峰卻細細蹙著,像是難受了,纖長眼睫緊緊闔著,身上摸著竟然也開始發燙了。小孩兒的身體實在太好,顧寒山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心里瞬間懸緊,匆忙柔聲喊他:“云生?醒醒——哪兒不舒服?”連著叫了幾次,陸云生才終于稍稍睜開眼睛,黑眸沁著層水汽,目光隱隱發眩:“不想吃東西……”“好好,我們不吃?!?/br>顧寒山連忙應聲,摸著他明顯開始發熱的額頭,一臂護在身后扶著他坐穩:“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