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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的內容,少爺只怕要當場熟透也說不定。才走了幾步,身后卻傳來熟悉感應。顧松停步回身,迎上黑眸中依然不安的光亮,又回到他身邊,輕握住他的手:“少爺想聽?”長到這么大,連家人說話聲哪怕稍大一點都沒聽過。陸清石依然難釋緊張,唇色抿得微微泛白,無聲點了點頭。顧松不由微笑,輕輕撫了撫他的發頂,耐心牽了他的手過去,攏著他的小少爺一起蹲在門口。懷里的身體依然微微繃著,顧松其實早已聽膩了十二套育兒理論的詳細內容,一邊專心胡嚕著被嚇到炸毛的小少爺,一邊分出些心神隨意聽著里面的聲音。另一個聲音似乎也開啟了屏蔽,又惜字如金,在外面只能隱約聽到幾個字,分不大出究竟是誰。聲音格外拔高的那一個倒是很容易聽得清楚,也不知是什么事,能讓一貫穩重的陸家長兄氣成這樣。顧松不由好奇,在小少爺頭頂安撫地親了一口,稍貼上去細聽,正巧傳來陸方海含怒的低吼聲。“你去問問父親——咱們陸家什么弄不來!要真是弄不來,我們兄弟去別的星系找,大不了去做星盜!總歸想辦法弄來就是了!就算清石真的——難道就真只能讓一個外來的奴隸把身體給他???”第77章這個仆人我罩了少爺,奴隸,身體。給他……顧松心頭輕跳,思維難以自制地發散一瞬,卻被懷中繃緊的身體迅速扯回了注意力,不安低頭:“少爺?”陸清石靠在他臂間,黑潤眸底投出暗淡光影,唇色忽然淡白得令人心憂。即使病得再難受,只要忽略蒼白蹙起的眉峰,那雙黑眸也通常都是清亮含笑的。罕少見到少爺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顧松收緊手臂,放輕聲音小心喚他:“少爺,怎么了?”陸清石微微搖頭,摸索著去握他的手。動作太急,一下尋了個空。陸清石難受地悶哼一聲,顧松連忙抬手撈住,把小少爺冰冷的手擱在掌心焐著:“我在,少爺,有什么事我和大少爺去說——”“誰!”激烈的精神波動轉眼引起了屋內的警惕,陸方海沉喝一聲,精神力迅速散開,朝兩人直掃過來。雖然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顧松卻依然反應迅速,轉眼張開嚴密防護,硬碰硬地護住了懷中的少爺。能進訓練場的都是陸家人,陸方海出手只為試探,精神力兩相碰撞轉眼散開,卻讓他的臉色瞬間微變,心頭也難以抑制地咯噔一跳。是顧松的精神力。雖然被話題的核心人物聽了個正著,他卻不至于因為這種事生出多少額外的情緒波動,可既然顧松在這里,就說明陸清石也一定在。他們選了這里來談這件事,就是為了不被無關的外人聽見,卻沒想到避開了外人,最不該聽的一個人卻不知道已聽了多少。生怕幼弟真聽見了前面的那些話,陸方海心中緊張得七上八下,快步過去一把拉開門。正撞見顧松匆忙地把人往懷里護,幼弟偎在隨身仆從的懷里,蒼白著臉色朝他勉強露出笑容。“大哥……”“大哥在,清石哪兒不舒服?”陸方海立即應聲,半跪下去小心握了弟弟的手腕,把人半接過來,撫著他的額頭柔聲開口:“大哥來跟你二哥談點事情,你是想來玩嗎?這種軍艦沒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大哥給你換個新的,老六剛做出紀念之谷來,特意給你留了一棵精靈樹……”他心里不安,說得又急又快,語氣反而柔和得欲蓋彌彰。陸清石勉強分出些精力聽著,心頭隱約生出些不祥預感,雖然努力想要聚攏心神,眼前的一切光影卻迅速壓縮扭曲,幻化成大片的朦朧光點。起碼——不能在這個時候……身體本能地微微顫栗,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陸清石拼命維持著意識,身體卻依然一陣接一陣難受得忍不住悸栗。“少爺!”從沒見過陸清石難受成這個樣子,顧松抱著他想要放平,才意識到兩人都只是精神體狀態。正要起身趕回去,一道身影已匆匆自屋里出來:“別讓他動,把連接通道切斷!”“可是——”顧松急聲開口,望見來人身形,話音卻又截然而止,咬咬牙關,調出陸清石的虛擬面板,徹底切斷了精神力和身體的連接通道。精神力受到的影響通常不會波及身體,但受到了格外嚴重、激烈的打擊時,也會令身體受到類似的影響。這種應急方式大多是在戰斗中一方承受劇烈痛苦的時候開啟,會將精神力暫時與身體徹底隔離開,只在身體保留最基礎的生命體征。但切斷時間如果過長,就會產生眩暈、痛覺過敏、反應遲鈍之類難以預料的后遺癥,有些人甚至需要幾個星期才能恢復原本的狀態。出來的男人穿著一身整潔利落的白服,戴著著金絲邊眼鏡,周身氣勢凌厲清冷。幾乎一眼都沒掃邊上失魂落魄的長兄,半跪下去握住陸清石的手腕,一邊調出虛擬數據,快速進行著調整和記錄。陸家的次子陸決明,在帝國研究所供職,主攻輻射后治療的深度研究,顧松對他的印象比陸家的大部分人都要更加清晰。每次陸清石的身體進行全面的大檢查,陸決明都始終會親自陪同,所有日常檢查的結果也都會轉交給他。雖然和弟弟的直接交集不多,眼前的這個人卻反而是兄弟里對陸清石的全部狀況最了解的一個。他和陸方海,居然會發生這樣激烈的爭執……心頭陡然升起nongnong不安,顧松本能地箍住懷中少爺不住顫栗的身體,看向陸決明蹙緊的眉峰:“二少爺?”“小石頭,聽二哥說——想辦法平靜下來,你現在只是精神體,你有辦法做到的?!?/br>陸決明沒有時間回應他,調來一支鎮靜藥劑握在手里,加快語速安撫著虛弱的弟弟。精神體會折射身體的反應,陸清石一定是聽到了他們說的話,過于激烈的情緒波動引起身體病發的預兆,又最先通過精神體反應了出來,一旦精神力導回身體,就會直接引起病情發作。現在雖然及時切斷了通路,卻也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旁觀著幼弟這樣痛苦下去,如果再沒有辦法,就只能使用存在副作用的鎮靜藥劑了。陸清石努力想要聚攏目光,眼前卻依然只是不斷變換的模糊色塊,耳畔的聲音也變得朦朧渺遠。噬骨的激烈痛楚幾乎要徹底淹沒他的意識,箍在肩頭的手臂卻依然緊緊拉扯著他,不讓他墜入黑暗的深淵。陸清石抬起頭,在淋漓冷汗間朝面前的人影盡力彎起眉眼,聲音輕忽得仿佛一吹即散:“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