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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個關心隊員的副隊長那樣,可是他說完后嘴角泄露的一抹笑意,卻讓鶴丸感覺到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是關于,你和藍澤君的關系并不是表兄弟這一點?”赤司繞過鶴丸走到床的另一邊,低頭望著幸一略顯蒼白的臉,然后抬起頭,看著鶴丸:“畢竟,沒有一個表哥,會稱呼自己的表弟為主君,而且露出那種眼神吧?”鶴丸國永摸了摸頭,笑了:“哈哈,我確實不是主君的表哥,一定要說清楚點,我可是?!?/br>他微微一頓,看著赤司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回答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主君唯一的,內侍呢?!?/br>赤司因為最后的三個字而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但他并沒有接過鶴丸的話。鶴丸國永忽地斂住笑意,盯著他:“不過,你知道的,不只是這個吧?!?/br>赤司反而輕輕一笑,伸出手似貼未貼的在幸一的臉旁,仿佛并沒有注意到鶴丸銳利的視線:“那么,是關于藍澤君,并不是尋常人,擁有著奇異能力的這一點?”“唰?!睅е侗牡秳Ψ路鹬辉谝凰?,便橫在在赤司耳側,那赤紅色的發絲因而微微飄起,接著垂落在那就在他耳側的刀柄上。雖然并未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卻已經是實打實的警告和威懾了。面前笑的似乎有些苦惱的男子身上,身上是不容辯駁的危險。“放心,我對藍澤君并沒有什么惡意。不然也不會讓他安然無恙的躺在這里了?!蹦樕廊蝗绯5暮旺Q丸毫不示弱的對視,赤司淡淡道,下一秒落在幸一身上的目光卻微微柔軟了一瞬。雖然只是一瞬,卻也將眼前人一舉一動牢牢捕捉的鶴丸看到了。他收回了自己的刀。接著抱著自己的本體刀坐在了床邊,伸了個懶腰,好似剛剛的殺意全都是赤司的錯覺:“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br>眼前少年雖然年少,但也很危險。鶴丸對于赤司的感覺就是如此。而他與主君之間,從這個少年的態度來看,又似乎遠遠不是同學朋友這么簡單。鶴丸國永知道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并不具有他原來世界的那種力量,而很明顯,不同常人的能力,總會引來無數覬覦,所以他才對于赤司感到忌憚。看著赤發少年留下一句:“等藍澤君醒過來再說吧?!本碗x開后,鶴丸國永閉上眼,良久,他猛地睜開眼,笑的一臉調侃:“哦呀,既然已經來了許久,不如現身來敘個舊如何?”他學著幸一昏迷過去時的那種語氣,一字一頓般的吐出那個名字:“三日月,宗近?!?/br>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了一個身影。穿著深藍色狩衣的男子站在那里,半闔著一彎金色的眼,那如同平安時代的貴族一般優雅的姿態,全都是自己所熟悉的樣子。可是他面對自己身邊正在沉睡的主君的眼神,卻又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那種拼命抑制著,卻又無法控制的泄露出的激動情感,仿佛等待了許久終于又再次見到的,那滿懷著回憶和親昵的模樣。從頭到尾,出現后的三日月眼中都似乎只有自己身旁的主君。鶴丸站起來,微歪頭露出一個不解的神情:“這種樣子,你和主君……”究竟發生過什么?三日月聽到他的聲音,才稍微的分神,他走過來,腳步卻略微有些急促,若不是曾經和他共處過的鶴丸看慣了這個總是自稱老爺爺的國寶太刀一臉從容悠然的樣子,也不會看得出他此時的樣子是帶著焦急的。焦急,是因為自己身邊的主君嗎?鶴丸并未阻止三日月的動作,甚至微微側過身讓他靠近了床上的主君,心里帶著一絲不明的情緒,但卻生生阻止了他攔住三日月靠近主君的舉動。或許只因為他只是從三日月的眼睛里,就看明白了。有一些關于主君的過去,是他不知道,也永遠無法干涉和改變的。似乎確認了少年的昏睡并不是什么嚴重的情況,早就出現在這個世界,卻只是在這個時刻出現的三日月扭頭看向鶴丸。這個讓自己的主君找到并允許他留在身邊的新任刀劍,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卻因為自己近鄉情怯的心情躲起來后,而被奪去了這個第一位的資格。沒錯,其實第一次時空局在這個世界所探索到的那第一把刀劍,是三日月才對,他因為從一開始就未信任過那位審神者并一直小心著,才在世界崩潰之后還順利的在時空流中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量而沒有破滅。而且也因為,他曾經就因為一次意外,而到達過一次另外的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三日月收斂了剛才那一抹擔憂,緩緩露出了一個鶴丸所熟悉的笑容,他站在那里,明明只是比他看更靠近主君一步的距離,卻好像生生在隔開一個界限。三日月和主君,與他鶴丸國永的界限。鶴丸微微瞇起了眼,真不愧是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呢,這是在告訴他什么嗎?可惜了,就算是他和主君有什么深刻的過去,現在站在主君身邊的,可是他鶴丸呢。同樣都面露笑容,但環繞在兩把名刀間的氣息卻好像帶著出鞘般的鋒利,無聲的進行著對峙。“鶴丸君?!苯K于在出現后開口,三日月的聲音卻帶著些低啞,全然不像鶴丸曾經所聽見的那樣。鶴丸微微挑眉,等待他的后話。卻看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無言的苦笑,坐到床邊彎下身去,將昏睡的少年用小心而輕柔的力道挪到自己的懷中,衣袖將少年的上身攏在其中,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少年的額上,明明是帶著親昵的姿態,卻又帶著一種悲傷至極的意味。鶴丸似乎突然有些明白,為何三日月拼命隱藏起來,只有在這個時刻才出現。他害怕,甚至是不愿意和清醒的主君見面。可是同樣的,他在乎主君的程度,和這種害怕幾乎成正比,才會讓從來從容不迫的三日月,露出如此的神情。三日月深深的垂下頭去,牢牢將少年攏在懷中的同時,手指因為心中的滿足和悲戚交織,而微微顫抖著。——我想要來到您的身邊。但是,我卻害怕看到您,再次見到我所露出的陌生樣子。——因為我在這一世的您的記憶里,是從來不曾見過的人。記憶里,那個垂坐在櫻花樹上的小小少年身著淡青色的衣衫,朝樹下突然出現的奇怪男人伸出手,陽光透過花瓣的縫隙打在他的身上,同落下的櫻花一起落滿少年的肩頭,雖是年少稚嫩,卻已然風華初現,迷亂人眼。風聲傳遞過來的那帶著青澀的聲音溫和柔軟,含著一絲好奇。“您是,誰?”——我是,三日月宗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