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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地掛在脖子上。 裴海音第一次見到有人像他這樣系領帶的。 不對……這不是系,而是掛,就像掛著長長的圍巾一樣,領帶的尾端還在他插著褲兜的手背上搖搖晃晃。 雖然已經不是早晨的那套衣服了,但優雅的格子、學院的條紋,他的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英倫學院風的高貴和氣質。 和早晨一模一樣。 他深不可測的目光在裴海音和陶寧兩人僵住的笑容之間游走了幾回,接著唇角輕輕上挑,一個平靜又冷漠的微笑。 “海音……”裴母站了起身,緊張得聲音都打顫: “姑……姑爺來了?!?/br> 七塊錢 裴海音默默地提了一口氣。 “李……李李李……” 她“李”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除了“李棠舟先生”,其他所有的稱呼她都叫不習慣——但在她父母的面前,她怎么可能叫自己的丈夫為“李棠舟先生”呢?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她和李棠舟的關系無比生分嗎? “你這孩子!”裴母從病床邊大步走了過來,并一把拉過裴海音的雙手,用力拍了一下,責備道:“見到姑爺連話都不會說了嗎?李什么李?怎么還大起舌頭來了?” 裴海音輕輕地咽了咽口水。 裴母看了一眼站在裴海音身后的陶寧,又看向裴海音,順著握住裴海音雙手的姿勢,將對方手中的袋子接到了自己的手中,一邊打開看一邊繼續責備:“讓你去幫我買條裙子怎么這么慢???幸虧我讓陶寧陪著你一起去了,否則放你自己不知道要幾時才能回來呢?!?/br> 裴海音在裴母接過袋子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母親是在幫她解圍——盡管陶寧送給她的長裙是作為新婚禮物的,盡管她和陶寧之間干凈清白,但落在李棠舟的眼中,也許事情就沒那么簡單了。 眾所周知,她和陶寧是青梅竹馬的老鄰居,就算沒有情愫在,也有友情甚至親情。固然他們之間坦坦蕩蕩,但卒然被李棠舟撞破,一時半會兒是很難解釋清楚的。 李棠舟依然插著褲兜,保持原來的姿勢—— 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幕,他加大了唇角的上挑幅度。 一直躺在病床上病病殃殃的裴父咳嗽了幾聲,顫顫巍巍地說:“走廊的空氣太陰了,我不舒服,都進來,把門關上?!?/br> 裴父都這么說了,最后進來的陶寧趕忙關上了門。 “陶寧哥,你坐吧?!迸岷R糨p聲說了一句,就走到了病床邊,幫著裴父整理枕頭、擦臉——她當然知道李棠舟的目光是一錯不錯地黏在她的身上,緊緊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但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 明明她沒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啊…… 裴家父母自然嗅到了空氣中尷尬的味道——裴母知趣地搶過裴海音手中的毛巾,“我來吧——”并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現在應該做事的可不是伺候她的父親。 裴海音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李棠舟的面前,腦袋微低著。 “李……李……”裴海音決定放棄稱呼對方了,直接問:“你怎么來了?” 李棠舟只是輕輕地呼吸,不語一字。 兩分鐘過后,一直微垂著腦袋的裴海音才試探著抬起臉,與李棠舟對視。 只見對方的眉心若即若離地皺著,又過了許久才一字一頓地說: “難道我不可以來看望岳父岳母嗎?” 裴海音近乎于條件反射般地搖了搖頭,她又怕李棠舟誤會了她的意思,補充了一句:“可以?!?/br> “海音?!?/br> 他朝她伸出手。 裴海音呆呆地看著他那細長又蒼白的手。 要……要干嗎? “……” 李棠舟不動聲色地抓起裴海音的一只手就握進掌心里。 他的手可真涼,尤其是指尖,冰冷冰冷的。 裴海音的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掙扎著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可幾秒之后,她就放棄了掙扎——她的父母正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在父母面前,就算是做戲也要做下去啊,裴海音崩潰地想。 她不滿地抬起眼,李棠舟已經側過臉,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竟然開始四處看起風景來了。 裴海音背對著她的父母,有些委屈地嘟起嘴——李棠舟明擺著就是在欺負她啊,知道在父母的眼前,無論他怎么肆無忌憚地做過分的事,她都不可能有任何表示的。 太壞了! 雖然李棠舟的視線是對準了窗外,但他眼角的余光可是將每個人的反應給盡收眼底。 陶寧就用那種又落寞又痛心的表情凝視著裴海音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裴海音被李棠舟拉到了裴父的病床前,他淺笑著說:“爸、媽,過幾天再來看你們,接下來還有點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好?!迸峒叶闲δ樣?,“你們注意安全?!?/br> 然后,李棠舟緊緊握住裴海音的手,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的一瞬間,陶寧立刻愣愣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甚至連后背都在往外冒著寒氣—— 因為在小夫妻離開的前一秒,李棠舟似笑非笑地瞇了下眼角,看了他一眼。 只有一眼,但那卻是撕去了偽裝的假面,陶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對方所有細致入微的表情——那是充滿了不悅、不滿、不爽、不痛快的——對于陶寧來說,一切都可以匯成一個詞語:恐嚇。 對方在恐嚇他。 明晃晃又赤丨裸丨裸的恐嚇! *** 一出了裴父的加護病房,裴海音就開始用力掙脫著李棠舟,她不敢大聲,怕引來周圍人的注意力——盡管李棠舟如此大搖大擺地牽著她到處走已經超級吸睛了——她只能小聲嘀咕:“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我的手……” 裴海音用另外一只手去掐李棠舟的胳膊,兩個人扭扭捏捏、拉拉扯扯地到了醫院的大堂里。 潘建偉急急忙忙地從遠處跑來,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近乎是點頭哈腰,“李總,哪陣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李棠舟緊鎖著眉頭,只送給了潘建偉一個字,擲地有聲: “滾!” 對于李棠舟的命令,那個副院長只能無條件服從,于是他“滾”了。 這一來一去,目光越來越多,裴海音無奈地放開了手,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醫院。 剛一走出醫院的大堂,裴海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掙脫,最后甚至都帶著點哭腔了:“你……你放開我……你現在還在熱搜掛著呢,我不想上……我們會被拍的……” 李棠舟這才停住腳步,并松開了裴海音的手——她立馬撤退了三步,和他保持了有快兩米的距離。 他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想被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