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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沒見到。 平常不論是在國內訓練還是在國外編舞,基本上很少有這樣獨占冰場的時候,一個教練有時候會帶幾個不同年齡段的弟子,再加上俱樂部本身就有需求,在五六個人的冰場上練習編舞也算是家常便飯,這次她倒沒有預想到會有這么好的環境。 “發呆也是你熱身活動的一部分?” 伊維特打斷何翩然的思路,一身黑色訓練服的她比平常冰場上百變的形象多幾分干練與嚴肅,但依舊女人味十足。 “盯著我看也是熱身?” 伊維特又說道。 “沒……”何翩然趕緊滑到她對面站好,“伊……蘭波教練?!?/br> “去,先滑兩組步伐,路普和莫霍克,轉三和大一字?!币辆S特轉身走到音響邊,再不看何翩然一眼。 這種風格的編舞何翩然的確是第一次見到,維克多·昆西奔放豪邁不拘小節,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傾囊相授,李之森看似溫潤實則嚴格,但會告知她自己訓練計劃和曲目感覺,亞歷山大·霍爾只編排過表演滑但也很隨和可親,特別擅長分析意境給運動員,羅倫斯·瓦利特熱情直率,指點明確到位,更別提國內的教練更是因為她的努力認真顯得溫和,技術上的指導一絲不茍,但也絕不是不近人情。 只有伊維特,話最少,言辭最犀利,強勢的不需要她回答任何問題。 何翩然想,伊維特一定是胸有成竹,嚴格一點對于她來說從來都只是好事,所以,沒有抱怨也沒有一絲不快,她很快開始伊維特布置的熱身。 冰面與冰刀摩擦傳來的沙沙響聲回蕩在空曠的訓練館,伊維特背對場地,微笑不經意在臉上勾彎弧度好看的嘴角,將ipod放好后,調整音量和播放的效果,伊維特快速收回笑容,轉過身拍拍手,“夠了?!?/br> “我還沒……” “你在國內就這樣隨便質疑教練的決定嗎?” “沒……” “我開始放音樂,注意聽,注意看?!?/br> 伊維特按下開關,滑上冰面。 雖然選擇退役時,伊維特的競技狀態已經不在巔峰,但演示一次編排還是綽綽有余,第一次離得這么近看伊維特的表演,何翩然才意識到她的節目內容分高的驚人并非水分,從身邊經過時,她就像一幅鮮活靈動的畫卷徐徐展開,每個動作都讓人沉醉不已。 再加上西貝柳斯的本來就是交響詩作品,抒情味道濃郁,特別適合花滑再加以演繹。 可是,何翩然隱約覺得有點問題,但又感覺到這問題似乎正是讓她心潮澎湃的微妙之處。 一遍下來,伊維特瀟灑擺刃停在何翩然面前,“看明白了嗎?說說感受?!?/br> “音樂純真天然,自由爛漫,但是你的編排似乎不是這種感覺?!焙昔嫒话芽吹降暮吐牭降囊晃逡皇f出口,“好像有種不受束縛,但又不是簡單意義上流浪的感覺,更像是……愛情?我不確定,總之有點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一個詩人的……情史?” 伊維特第一次對著何翩然露出轉瞬即逝的笑容,“理解力不差,那我問你,你玩弄過男人的心嗎?” “什……什么!”何翩然差點在冰面上摔倒。 “你們隊里那個男單一號總是拿銀牌的,你沒有玩弄過他的感情嗎?”伊維特問得十分認真。 “袁錚是我師兄??!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何翩然連連擺手,冷汗直冒。 “那太可惜了,”伊維特聳聳肩,“要是玩弄過你就更好理解這套節目的意義了?!?/br> 剛才幾句話間何翩然身上出的汗比一次自由滑還要多。 “所以你還沒試過讓男人心碎?” 何翩然拼命用力搖頭。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學習這種感覺。你說得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吟游詩人在路途中被美景和浪漫慰藉心靈的故事,慰藉她心靈的是只屬于愛情的淚水,她用自己的詩歌打動別人,就像海妖誘惑船員溺水,然后在離開時把愛情的滋潤裝滿心間,拋棄這個地方的一切,包括感情,再歡快的上路?!?/br> 伊維特說完便抱臂看著何翩然,似乎正期待她的反應。 而何翩然則用錯愕回應,“可是這音樂有些……” “太純真?太美好?太抒情?”伊維特挪揄般抬了抬嘴角,“別傻了小姑娘,純真才是愛情里殺人不見血的最棒兇器,還有什么比外表單純纖塵不染,但內心卻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更迷人?這就是我讓你成為的吟游詩人,骨子里就像從前中世紀的那些吟游詩人一樣,浪蕩向往自由,無拘無束狂熱的渴望流浪帶來的新奇與快樂,沒有什么事能阻止他們離開某個地方,哪怕是愛情。你的所有比賽節目里,感情元素太少了,是時候讓裁判和觀眾見識一下更成熟更有變化的你了?!?/br> 變化嗎? 這個單詞讓何翩然沉默。 是的,她一直在尋求的就是不斷變化,不斷嘗試,追逐更強大的自己,所以又怎么會因為這個節目的大膽考驗而放棄? “那好,還希望蘭波教練多多指點?!焙昔嫒蝗玑屩刎摰匦χf道。 “這才乖?!币辆S特似乎很滿意何翩然的這個反映,“我們繼續?!?/br> 技術動作對于正值競技巔峰狀態的何翩然已經沒有什么難度,最難的是情感上的表達,伊維特要求每個動作都在抒情,欺騙性的外表下,偶爾要不經意留露出那顆流浪詩人般浪蕩不羈的心,特別是表達愛情時,若即若離,讓人難以捉摸。 而這正是何翩然很難揣摩的。 “手臂收緊。再緊!之后落下時要輕,好像搭在對面情人的肩上……你這是和情人擁抱嗎?對面小學的男生抱樹都比你溫柔?!?/br> “回頭時要脈脈含情,你剛才的樣子簡直就像討債?!?/br> “說過多少次了,腿部除了跳躍不要讓人看出力量動作,你和美國那個技術分甩開藝術分十幾分的瓦倫蒂娜是一個水平嗎?” “笑容再纏綿一點,表情要輕松,現在是讓你談戀愛,不是讓你去結婚,不要愁眉苦臉?!?/br> …… 這樣的話幾乎每天在只有何翩然一人的冰面上回蕩。 更苛刻的不止是言語。 伊維特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細長的教鞭,何翩然只要上肢動作沒到位,教鞭的前端就會戳一下沒到位的地方,這一招每每在訓練很晚肌rou已經酸痛的時候最是要命。 如果是意志薄弱的人,大概早就會翻臉不干。 只是何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