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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含哀慟。何翩然和許伊都認為這不止是愛情的悲劇,更是一切美好和善良的悲劇,邪惡戰勝純真,灰暗的結局預示光明的葬送,何翩然要扮演的就是這樣一個始作俑者。 本來兩個人覺得不要編入跳躍,完全類似冰舞的套路會比較合適,但真正上冰后,何翩然突然覺得,用冷酷的跳躍技術來襯托許伊柔美的舞蹈藝術會更有沖突感。于是她們又加上了跳躍一試,果然效果很好! 第二個跳躍,何翩然啟動時剛好是與許伊在長長的對角線上,天鵝振翅,引頸而飛,一個后外點冰三周跳向著對面沖了過來,落冰時她利用刀刃出去的軌跡輕巧繞過許伊,剛好一個弧線圓將她牢牢圍住。 白天鵝困獸猶斗,黑天鵝戲謔嘲諷般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它的臉頰,然后更加肆意地彰顯自己的自由與能力。 現在黑天鵝要表現的是整段編排最難的一部分,不是跳躍,而是模仿芭蕾舞劇中的揮鞭旋轉。 在中,黑天鵝有一段三十二圈的揮鞭轉,被譽為全劇中難度最高最精彩的段落,這個旋轉必須連續完成,途中不可以有任何停頓,支撐腿的腳尖的移動范圍不能超過一條皮帶圍成的圈。 陸上,并非專業芭蕾舞演員的何翩然是無法完成的,但在冰上,這里由她主宰。 跳進旋轉后,黑天鵝單腿支撐,刀刃壓冰,另一條腿猶如技術動作的名字,揮鞭般甩出再收回,一圈,甩出收回,兩圈…… 何翩然的速度非???,快到眼花繚亂,她擁有四級的旋轉定級,這就證明她能在高速旋轉中保持最優美的姿態。 就像現在這樣。 “她的平衡感……也太可怕了吧……”袁錚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樣的旋轉即便是他們在座許多人都無法勝任,這并不是單純對技術的考量,也是對天賦的苛刻要求。 “她的支撐腿幾乎沒有移軸!”舒涵注意到這一點,“手臂也沒有變形!” 這段編排最出色的地方在于,白天鵝并沒有被黑天鵝的光芒掩蓋,當揮鞭轉到達一半時,白天鵝身姿矯捷地出現在黑天鵝周圍,漂亮靈巧的捻轉環繞,白色掩映高速旋轉的黑色,兩個人在白熾燈下的演出竟讓這平淡無奇的訓練場生出了真正演出般的視覺效果。 旋轉結束,何翩然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把自己逼到極限的酣暢淋漓感受了,配樂結束□,接下來是緩沖的一組舞蹈動作,她們把冰舞中圖形舞的元素編入,兩個人始終形影不離地滑行,卻互不接觸,對峙中白天鵝始終是示弱的一方,黑天鵝步步緊逼,步伐更復雜,速度更快,躲閃的白天鵝舞姿曼妙,與黑天鵝的強勢形成鮮明對比,凄美無助。 何翩然并沒有太多表情,她有時只是笑,笑得有點輕佻,又有點漫不經心,可越是這樣,蔑視與玩弄的感覺就越明顯,再加上肢體動作的設計,她時不時突然加快速度滑到許伊身前故意擋住她的去路,又在許伊躲開后再繞回來糾纏,壓迫感如影隨形,何翩然希望黑天鵝不只是邪惡,而是一種恐懼。 音樂接近尾聲,黑天鵝揚起翅膀終于玩膩了游戲,揚起翅膀要置白天鵝于死地,而這時,王子來到了池塘,找到了心心念念的愛人,解除誤會。詛咒被真愛破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倒影在水波之上,第一次,天鵝公主迎著陽光依舊保持自己美麗的人形,再沒有羽毛和絕望,沒有日復一日在恐懼中的等待,她微微傾斜身體,像是靠在王子的肩上,而象征罪惡的黑天鵝因為魔法被破解而崩毀,音樂終止,與開場動作剛好相反,白天鵝站立著,黑天鵝匍匐著,正義戰勝邪惡才是最美好的浪漫。 這個結局兩個人曾經考慮過很久,那天她們看的演出里,俄羅斯圣彼得堡基洛夫芭蕾舞團采用的是經典結局,就是悲劇結局:王子和公主一起被惡魔與黑天鵝召喚出的浪濤淹沒,雙雙逝去。但同時,天鵝湖還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現在她們的這種,王子的真愛破解了魔咒,天鵝恢復公主的容貌身形,惡魔與黑天鵝死亡。 論悲劇色彩,后者當然不如前者,但是為了這種沖突的戲劇效果,開場與結尾截然不同的前后呼應,兩人還是選擇了后者。 滑完這么一整套,何翩然覺得腿都酸得不行,她從冰面上喘著氣站起來,踢了踢腿,酸脹酸脹的,很難受,但是也很過癮。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想的?” 隊友的掌聲中,凌凱笑著開口:“真是絕了?!?/br> “你看,我說沒問題吧!”許伊用胳膊肘捅了捅何翩然,笑得有幾分得意。 何翩然原本是想自娛自樂,再加上提升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力,卻沒想到反響竟然這么好。 “我說你們兩個不如商演用這套節目,以后保準邀約不斷!”袁錚手掌都拍紅了。 “我和風扇說好了!要真是行得通,以后我們就當搭檔,專門編舞和教練,你們看怎么樣?”許伊一只手直在何翩然肩上,笑嘻嘻地問。 何翩然也笑了笑。 這是她第一次想到退役后的事情,就算真的要告別冰場,她也無法割舍花滑,所以,這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 ☆、第72章 舒涵又讓何翩然和許伊滑了一次,這次她用冰場邊拍攝訓練視頻的攝像機給錄了下來,說要拿給陳教練看看,何翩然怕被說不好好養傷不答應,最后還是被許伊說服。 果然,陳教練看過后把她叫到辦公室狠狠訓斥一頓。 “就知道看眼前這點事兒,挺大個人了都不知道長遠考慮嗎?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有年紀,參加兩次奧運會不是問題,但退役后呢?你的身體不要了?那你怎么不去打興奮劑參加比賽呢?”陳教練聲色俱厲,顯得十分嚴肅。 何翩然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低聲說:“興奮劑會被檢查出來……” “要是檢查不出來你就敢用了?”陳教練一口氣沒上來,覺得眼睛都花了。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違禁藥我怎么敢用!”何翩然確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順嘴一說而已,她趕忙解釋,連連擺手。 “我看你下次為了成績好就要喝酒上了吧?”陳教練從沒想過認真訓練的隊員竟然比其他的都更讓他cao心。 “也不是沒有想過……”何翩然實話實說,可見陳教練看著她一臉幾乎心臟病發的表情,趕緊擺手,“之前和朋友開玩笑說的,我哪敢!” “你啊……”陳教練嘆口氣,“你還不知道真正可怕的傷病是什么,疲勞性的損傷有可能斷送你的前程,甚至斷送你的一輩子!如果這些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