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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依然是女裝打扮。還是那身吊帶長裙,裙子看起來臟兮兮的,裙擺也早就濺上了油漬。他踩著一雙橡膠的深色筒靴,假發歪著也沒管,戴著袖套系著圍裙,在案板前利落地宰rou。水果店老板大概是見游勤一直盯著那邊,便開口道:“小伙子,你要買香腸嗎?那家店的味道很好,是老店了,有口碑的?!?/br>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明天見。第6章第6章游勤拿了個蘋果出來,店老板還挺熱情,幫忙給他洗了又削了皮,遞給游勤道:“那家香腸鋪子啊開了十幾二十年了,以前周圍的人都來這兒買,尤其過年的時候那隊伍得排到東門街上去,這兩年流行網購了,買的人少了些,但好這口的還是會來提前預定的?!?/br>游勤啃了口蘋果,嚼吧嚼吧吞了,笑得眉眼彎彎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道:“我之前看新聞……”他故意沒把話說完,水果店老板立刻拍大腿:“哎呀,那可跟喜樂沒關系,都是他那敗家的姑姑作孽哦!”旁邊的老客人,大概也是知道這事的,湊過來道:“喜樂是好孩子,從來不缺斤少兩,做得味道也跟他爸爸、跟他外公做得一樣好,這孩子雖然……那也是他姑姑害的。喜樂可憐,現在出了事,他外婆竟把這事怪罪到外孫頭上,這不懲罰他嘛?!?/br>“懲罰?”游勤三兩下就啃完了蘋果,覺得味道還不錯,于是又多買了兩斤。店主話匣子也打開了,氣憤道:“穿女裝啊,喜樂長得還不錯的,那老太婆就這樣糟踐人。說什么老客人不來了,讓他打扮好看些,多吸引些客人來?!?/br>買水果的老顧客也憤憤:“這是賣香腸的店,又不是紅燈區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真不知道老太婆成天想些什么東西!”“老不死的怪罪喜樂唄,覺得他命犯孤星,克親人?!崩习鍑K嘖,“父母死了,外公死了,爺爺奶奶也早早走了?!?/br>“那跟他有什么關系?”老顧客道,“一場車禍毀了兩家人,喜樂他爺爺奶奶身體本就不好,承受不住兒子去世的打擊早早也跟去了,這是沒辦法的事?!?/br>“他外公那是有心臟病,年紀輕輕就查出來了,本就活不長?!?/br>店老板和客人越聊越起勁,反而忘了游勤的存在,游勤蹙眉聽了一會兒,心里還道:以前還以為這種事只有、新聞里能看到,這回居然看到現實版了。即使日子在旁人眼里已經不能再糟糕,案板前女裝扮相的年輕店主卻似乎并不受影響。他面無表情,手腳麻利地做著事,有客人過來問,他就揚起一點笑容,真誠地慢慢地回答。游勤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跟周圍喧嘩吵鬧的菜場環境比,年輕店主周身都有一股十分安靜和諧的氣場——他穿著怪異,氣質卻十分平和,仿佛時間也在他周圍靜止了??粗粗?,竟是讓人身心都跟著安靜下來,不再浮躁,無端地覺得舒服。游勤提著蘋果,慢條斯理地晃了過去,他剛在店門口站住了,那年輕的“瘋”店主便抬頭看了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睛是游勤所沒見過的澈亮,仿佛能直逼人的靈魂深處,看到那一方最美好最純粹的人性。哪怕年輕的男人此刻幾乎算得上是狼狽的——假發歪著,戴著袖套和手套,長裙吊帶其中一邊垮在肩膀下。但他的笑容卻足以令人忽略這一切。“您好?!睂Ψ铰卣f,放下了手里的豬rou刀,“要買點,什么嗎?”不是透過電視機,而是直接聽到對方的聲音,游勤才發現對方的聲音其實很好聽,聲線清朗,仿佛世界盡頭的天空之鏡,透徹清亮毫無雜質。游勤頓了頓,才說:“我想打聽一個人?!?/br>年輕的男人眨巴了一下眼,露出了稍許茫然的神色:“什么人?”“一個姓魯的男人?!庇吻谡f了名字,為了不讓對方緊張,他將聲音放得很輕柔,帶著友好的笑意。只是對方依然緊張了起來,有些無措地抓住了豬rou刀的原木柄,小臂上的肌rou繃緊了。游勤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對方突然暴起真給自己一刀。“我、我……”對方結結巴巴地道,“我問、我問問外婆?!?/br>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游勤忙叫住了他,笑著說:“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想買點香腸,可以嗎?”年輕男人迷茫地看看游勤,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點頭:“可、可以的?!?/br>“你要,自己定,還是買,現成的?”對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著,語速很均勻,不急不慢地,倒也不讓人覺得難受。游勤單手揣兜,在店里逛了一圈,問:“有什么講究嗎?”年輕男人道:“自己定,可以自己選,rou和調料?!?/br>游勤明白了:“現成的就是你們做好的,味道已經定好了?”對方點頭:“是?!?/br>“就買現成的吧?!庇吻谛χf,“聽說你們的秘制祖傳口味很好吃?!?/br>年輕男人臉紅起來,連耳朵尖都紅了,但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很開心。“謝、謝謝?!彼J真地對著游勤鞠了一躬,隨后就忙著去選香腸了。游勤看了會兒男人忙碌的背影,能輕易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大概是真的很開心,對方做事的動作都顯得很有活力,也跟著感染了游勤。游勤嘴角始終噙著笑,隨口問:“你做了多少年香腸了?”男人回答得很快,音色微微挑高了,似帶著笑意:“五年?!?/br>“那是挺久了?!庇吻诳纯此?,“你很年輕啊,五年前……你多少歲?”男人將曬好的香腸取下來,轉頭問游勤要多少斤:“十五歲,您要多少,斤?”“十斤吧?!庇吻诘?,“我送人?!?/br>男人點頭,飛快地拿去稱重,腳下仿佛生了風。游勤看著對方在店里轉悠,抱著臂繼續問:“這兒就你一個人?”男人這回頓了頓,稱好重之后,拿了紅色的口袋給游勤包起來,慢慢地回答:“還有,外婆?!?/br>年輕男人沒什么戒備心,客人問什么就答什么,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直到這時,男人的臉上閃過了幾絲茫然,渾身都散發出了有些難過的氣息——就像是受傷的幼獸,又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有些茫然失措,卻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份心情。只是很快,他又揚起笑容,那情緒不過一閃而過,恐怕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他將口袋遞給游勤,又道:“如果,重,我可以幫你?!彼坪跎伦约航忉尣磺?,男人又補充,“可以,配送?!?/br>游勤聽明白了,對方是說如果覺得太重,店里是可以幫忙配送到家的。“幾步路而已?!庇吻谏焓纸恿诉^來,道謝,“我自己來就行,謝謝啊?!?/br>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