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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不肯回,必不是因為邊洲有事逗留,你們二人繼續如此較勁下去。我只怕會耽誤大事,不若你且先回去看看,稍后如何,我也會留心安排?!敝啦m不住了,秦奕君嘆了口氣,干脆說出了真話。周永懷沉吟片刻,覺得口干舌燥,于是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有勞姑母費心了,那我便先回宮,姑母也可盡早寫信,讓景江速速回來,切莫再因為我平白受苦了?!敝苡缿颜酒鹕韥?,向秦奕君行了一個大禮,不待秦奕君回答便轉身離開了。“唉……可憐的孩子……”周永懷聽到秦奕君的嘆息,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再晚一點轉身離開,滑落的眼淚就會被看到,他快步離開,一直走到季景江的房門前才停下,想要推開房門的手久久地停留在空中。一聲輕嘆,周永懷收回雙手在臉上沒有目的地胡亂擦拭。愣了很久,才推開房門,周永懷緩緩走進去,斯條慢理地收拾著包裹,卻幾次拿錯東西。周永懷深吸一口氣,用手包住臉用力搓揉幾下,然后拼命甩甩頭。“振作點,重新來吧?!?/br>收拾好包裹,周永懷突發奇想跑到了房頂上躺下。他還記得,小時候季景江就愛跑到屋頂上,那時候季景江常與李飛霜還有清夜在屋頂上打鬧。“景江哥哥,景江哥哥我也想上去玩,你抱我去好不好?”小小的周永懷拼命地仰著頭期望季景江能下來將他抱到屋頂上。“那可不行,小懷兒,你這么小還不能上屋頂呢!”李飛霜從一邊屋頂躍到了對面去,周永懷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瀟灑的動作,羨慕地不得了。“我要嘛我要嘛!景江哥哥,抱!”周永懷轉過身來繼續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季景江。“師姐說得對,你還小,等你到七歲了,我便讓你上來玩?!奔揪敖聛?,落在周永懷身邊,他蹲在周永懷面前用衣袖給他擦汗,用溫柔的語氣說道。“那便說好了!等我滿了七歲,哥哥就要帶我到上面去玩!”周永懷圓圓的眼睛中明亮得不得了,下一瞬就笑成了彎月牙。那時的季景江,也笑著揉了揉他被汗打濕的柔軟的頭發。“嗯,說好了!”那時的歡聲笑語,似乎還縈繞在耳邊,周永懷笑著閉上了眼,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一覺醒來,周永懷伸手抹了抹臉上,竟是一片濕潤,夢中嬉戲打鬧的孩子們,睜眼時都已物是人非,曾經許下的七歲之約也因周永懷被提前接回宮而沒有實現。現在的周永懷早就能自己跳到屋頂上,但是當年許下約定之人,如今卻避而不見,一想到這,周永懷的眼淚更像斷了的弦似的,停都停不住,周永懷情緒激動一時沒有保持住平衡,不小心跌下了屋頂。好在地上有厚厚的一叢草,周永懷摔在上面并沒有摔傷,緩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環顧四周,卻發現此處有一處院落,是這幾日從未來過的院落。周永懷踱步到該院落的正門,發現這是一處無名院落。推開老舊的門走進去,周永懷覺得此處似曾相識,卻又似乎很是陌生,若不是院中那口特意加高的枯井,周永懷差一些就想不起來了。看樣子此處是自己最開始應該要住的院落,曾經是有名字的,就叫做“攬月苑”。周永懷對此處并沒有什么親切感,畢竟小時候他認定是有這處小院,姑丈姑母才不讓他與季景江住在一起,后來得償所愿與季景江住到了一起,這處小院的記憶自然就被周永懷拋諸腦后了。反正閑來無事,周永懷干脆走過去推開了房門。與外面的陳舊比起來,里屋竟然收拾的一絲不茍,像是按時有人打掃的樣子。不過,桌上茶壺中無茶,床上也無被枕,全然不像是有人居住過的樣子,周永懷東張西望的,終于發現了點什么。走到書桌前,筆墨紙硯樣樣齊全,一塊墨玉紙鎮壓住了一摞厚厚的宣紙,便面的那張是沒有寫字的白紙,但是看得出來下面的紙上都寫得滿滿當當的??粗鴶[在一旁的書,周永懷想著大概是季景江拿來抄寫的,所以打算轉身離開。門外刮起一陣大風,掀開了幾張紙,周永懷的余光瞥見了什么。拿開紙鎮,周永懷顫抖著雙手將最上面的白紙拿開,觸目而入的,是整齊地排滿在紙上的一句話。“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br>這些紙本是在季景江的書房中的,但在救下周永懷的那晚,季景江就將這些拿到了攬月苑中,本以為不會被周永懷發現,現在的場景,是季景江從未想到過的。周永懷愣在原地,認真地把每一張寫滿字的紙都看了一半,仔細摩挲每一個字,相像季景江在寫這些字時的心情,更深切地體會到季景江痛徹心扉的心情。周永懷決定不走了,他第二日天一亮就假裝帶著行李離開,實際故技重施,循著錦瑟帶他走過的路潛入山莊,躲藏于山洞中。令他驚訝的是,季景江當天下午就回莊了。看樣子,他是一直住在揚州城中方便處理莊內事務,只等周永懷離開。周永懷一直小心翼翼躲藏在暗處,跟隨著季景江。而季景江交待了大致事宜后,就獨自一人往關押錦瑟的地方去了,周永懷知道那是莊內的牢房,但是不知季景江的用意,于是繼續跟著,一直到季景江與錦瑟相向而坐。“一回來就來找這個女人,都不問問我,哼!”周永懷縮在一棵樹上,透過樹枝與樹葉,正好能從天窗看到下面發生的一切,連二人的交談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別來無恙,錦瑟姑娘?!奔揪敖囟?,對面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錦瑟。“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卞\瑟冷哼一聲,甚至沒有抬眼看看季景江。“我想知道你帶周永懷到云季山莊的目的?!奔揪敖瓎柕?。周永懷似乎很久沒聽過季景江提到他的全名,不禁有些緊張,屏住呼吸認真聽著。“呵,事到如今還問這么愚蠢的問題,”錦瑟略微動了動,仍然沒有抬頭,“也罷,不與你說想必就再也沒人聽我說話了?!?/br>季景江微微勾起嘴角,薄唇輕啟,道:“洗耳恭聽?!?/br>“我嫉妒黎昕,所以殺了她還不夠我解恨,我要讓她在乎的人都受到無盡的折磨與煎熬。你有很多弱點,不過最大的弱點嘛……就是周永懷,讓他來折磨你,似乎比所有手段都有意思。只不過……”錦瑟笑了,她終于正眼看向季景江。“只不過?”季景江歪了歪頭,問道。“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么薄弱,或者說,挑撥他與你的關系,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太多了,你可真是我的意外之喜!”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