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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若屋子不夠大,可有別的法子?” 張然沉吟道:“府邸是有規制的,不能隨意擴建,若夫人不嫌麻煩,倒可以在這附近買一間院子,如此一來,倒也夠府上下人住?!?/br> 蘇婉點頭道:“你說的很是?!彼澷p的倒不是張然的建議,而是一開口就說規矩,不奉承她可著勁擴建院子,可見這張然也不是全然阿諛奉承之人。 至于之后如何,再觀察便是。 宋子恒在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大牛也在一旁問:“大人,這張然是上任木大人的師爺,您為何將他留下來?” 宋子恒挑眉:“你覺得我不該留他?” “小的只是怕他不會真心聽命于大人?!?/br> 宋子恒放下了筆,看著窗前輕聲道:“動身來之前,木大人曾寫過一封信給我,瓊州局勢復雜,張然畢竟在木大人身邊待了三年之久,比咱們了解瓊州,有他在一旁指點,咱們倒也不至于抓瞎?!?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大牛從書房出來,瞧見張然匆匆而過,忙叫了一聲:“師爺請留步?!?/br> 張然腳步瞬間止住,瞧見是大牛,拱了拱手道:“原來王管家再次,在下正找你有事?!?/br> 大牛本姓是王,跟了蘇婉和宋子恒這么多年,當個管家已是搓搓有余。 大牛聞言便笑了,直接搭了對方的肩親熱道:“正巧我也有事找師爺?!?/br> 照大牛自己琢磨,前頭的木大人走時還將師爺留下,指不定是有甚么心思,而后聽得宋子恒一番分析,他這才放心下來。 甭管心里頭是不是對其放松了警惕,既然姑爺用得上此人,那便當他是自己人又如何? 大牛如今也學得幾分場面事,拉攏起人來信手拈來。 而張然瞧見大牛的態度,本還提著的半顆心,也終于徹底放了下來。先前在碼頭上,宋大人說直接留下他,他高興之余倒還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說不準這宋大人是為了在人前表現他的寬容大量呢?跟了他們來府邸,果然宋大人有正事并不帶他,只與那管家商談,倒把他仍去后宅那邊處理事。 對此安排,張然也稱不上不滿,如今宋大人是他主人,主人吩咐的事,只有照辦之理。然私心里有無失落,這個倒不好多說。 如今瞧著大牛的態度,張然才徹底放下心來,宋大人倒不至于完全在說場面話,想是也愿意用他的。 思及此,張然便露出了一個笑容,溫聲道:“王管家先說?!?/br> “師爺可別叫我王管家,聽得怪別扭,大伙兒都喊我大牛?!?/br> 張然便笑道:“如此在下便托大一聲,喊你大牛弟了?!鳖D了頓又問,“大牛弟找我可有何事?” “卻有一事請師爺幫忙,我們初來乍到,對此地半點不相熟,而師爺已在瓊州生活數年,想是比我等了解多些?!?/br> 張然摸了摸胡須,矜持道:“不敢稱了解,倒也說得上一二,不知老弟想聽甚么?” “小少爺就快三歲了,姑……老爺打算小少爺三歲便給他開蒙,要請西席,這萬不能馬虎,是以想請師爺幫忙推薦一二?!?/br> “大人不愧是狀元郎出身,對小少爺的學業也如此上緊,令人佩服?!睆埲坏共皇羌児ЬS,讀書人都想考功名出人頭地,像宋子恒這樣的狀元,堪稱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要不是得知他來瓊州,張然也不會愿意再在這個叫人施展不開手腳的地兒繼續待下去,早托他上任雇主木大人親筆寫一封推薦信,介紹他去別處謀生了。 張然對宋子恒是有幾分崇拜的,當然也看重他遠不到而立之年,如今已是從五品,此等前途無量的年輕人,能在他身邊謀事,未嘗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思及此,張然當機立斷的道:“在下倒是認識幾個夫子,俱是瓊州有名的嚴師,大人改天若有空,在下愿為引薦一二?!?/br> “那便麻煩師爺了?!?/br> “只是不知大人何時要見上一見這些夫子?” “見面?”大牛卻有些遲疑,想了想便道,“下月罷,初來瓊州,老爺怕是有一陣子好忙,待他稍微閑下來再說?!?/br> “小少爺那里……不知何時需要開蒙?” “待小少爺滿三歲,還有好幾月呢——起碼八九月以后?!?/br> “八九月?”張然猛然抬頭,一臉“你逗我”的表情。 大牛被這般盯著,倒也有些不太自然了,呵呵笑了笑:“師爺也知道,小少爺是老爺的長子,又是唯一的孩子,小少爺的開蒙夫子,自然也要慎中之慎?!?/br> 張然一臉鄭重的道:“莫怪宋大人能考中狀元,此等對學習的態度,便是我輩遠遠趕不上的?!?/br> 大牛點點頭,心里卻在想不愧是讀書人,連他都覺得姑爺現在就開始留意給小少爺的夫子,未免也太早了些,這師爺倒是會恭維人。 殊不知張然心里是真的在反省,總覺得自己掌握了成為狀元的正確方法——當然他自己是沒機會了,他還有兒孫嘛。 “除此之外,另有一事還得拜托師爺?!?/br> “盡管直說?!?/br> “瓊州盛產海鮮,然我們從內陸而來,等閑少有海鮮,帶來的廚子對此也不拿手,是以想請師爺留意可有十分會做當地菜的廚子?!?/br> 張然驚訝:“這也是大人吩咐的?” 大牛毫不遲疑的點了下頭。 張然看似淡定的嗯了一聲,心里其實遠沒有外表這么淡定——他豈止是驚訝,簡直是翻江倒海好嗎! 宋大人宋子恒是誰?那是本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年不過弱冠便赴過瓊林宴、打馬御街前,風光無限,而后幾年人們一直津津樂道這位風度翩然更勝于探花郎的狀元,張然早已對他心馳神往,今日碼頭一見,果真是風度翩翩,不食人間煙火之模樣,張然心頭更是激蕩。 然他方才聽見什么了? 驚為天人的狀元郎,一來瓊州安排他做的第二件事竟然就是找廚子? 衙里對了那么多公文,一溜的事等著宋大人去處理,他竟然首先記得的是叫自己給他找會做當地菜的廚子? 見張然久久回不來神的樣兒,大牛不免猶疑,拍著他的肩問:“師爺可有何難處?” 許是因著沒回過神來,張然下意識就說出了心聲,大牛不免笑了:“怪我沒說清,老爺倒不在意這些口腹之欲,只是夫人自來愛尋訪美食,為了不叫夫人對瓊州失望,老爺這才讓咱們盡早招個廚子來?!?/br> 張然點點頭,頗有些失魂落魄的道:“老弟放心,在下會留意的?!?/br> 雖然大牛解釋得很好,張然心里卻半點沒平靜,畢竟甭管是吃貨的狀元郎,還是寵妻如命的狀元郎,都有些影響了他自己心中高大上的形象。 張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對了,師爺方找我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