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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村如今都有錢,叫他們湊錢,每家每戶趕著去交,生怕自個兒遲了,哪還會推脫?說是每家兩百文銀子,如此下來也能湊起兩萬貫,置辦一頓豐盛的宴席,委實夠的。 然村民們想到十里八村估摸著都會來蹭飯,萬一備的東西不夠,豈不是丟人丟到別村了?又自發的湊了一兩百文,宋家沒湊錢,倒不是舍不得這點銀子,是村民不讓。 宋老爹也不是個愛占便宜的,便叫自家養的豬抬一頭出來宰了,整整兩百斤的豬rou,一斤都沒賣,全給留給辦宴席。 豬rou原本占花費的大頭,如今解決了,村民湊的錢便只需置辦別的吃食,仍有余裕,是以流水宴上幾乎滿桌子的雞鴨魚rou,吃的一個個滿嘴流油,比過年可豐盛多了。 這頓飯便吃了整整一個半時辰。 氣氛熱烈的用完酒席,王知縣今日是打定主意與民同慶,喝了許多酒,上車時是由衙役扶著的。 知縣走了,別村的人也陸續離去,宋家村的女人們留下收拾殘局。 宋家如今發達了,跟村里人的關系仍相處得如從前,除了村民們有意交好,也是他們自個兒做得好,宋家是窮苦過來的,再發達,也不至于瞧不起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鄰居。 上午準備宴席,大菜一般都是男人掌勺,宋老爹宋有根來灶上出力了,酒宴過后收拾碗筷,宋母和張氏便留了下來,自家小廝婆子一大串,等閑不必干活,在外頭卻跟過去沒兩樣,是以村民也不覺得和他們有太大距離。 蘇婉沒留下來,看著堆滿的桌子盤子,她委實是頭疼的,不過她兒子讓她逃過了一劫。 宋良辰作息規律,夜間睡得足,白日還有睡午覺的習慣,今日這頓飯吃得慢,他先還興致勃勃,待到午覺時辰一來,便撐不住了,趴在蘇婉身上打哈欠,到宴席結束時,他已經呼呼大睡了。 客人沒下桌之前,主人不好離席,宋母心疼孫子,一散席便催著蘇婉把小孫子抱回去好好休息。 宋老爹和兩個兒子坐在花廳里,對面坐著的是林員外。 林員外來宋家村時忐忑不安,后來見著他們的態度,這才放下心來。 進到宋家花廳,林員外也不多推脫,直接便道:“昨日宋大人身旁的小哥與我說時,委實叫我驚疑不定,回家后越想越不對勁,叫人仔細盤查此事,沒成想我活到這歲數,家中竟有如此穢亂不堪之事,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竟完全不知,被人哄得團團轉!” 林員外說著,滿臉怒氣的捶了捶桌子。 宋老爹聽得這番話,臉色反倒好了許多,他也是做了爺爺的,換位思考了下,若換做是自家子孫鬧出這樣的事,他怕是比林員外還要憤怒些。 蘇婉睡了一覺醒來,就看到宋子恒進屋了,她挑眉問:“林員外走了?” 宋子恒點了下頭,蘇婉又問:“怎么說?” “解決了?!贝采系乃瘟汲剿贸?,額頭還冒了些汗,宋子恒坐在床邊,一邊給他拭汗,一邊回道,“林員外先也不知情,說被咱們點醒,回家后查清這些,氣得差點沒把他最疼愛的小孫子直接抽死,然也抽了個半死不活。那林少爺文不成武不就的,林員外說托了關系,等傷養好,就把人送去軍中歷練,這毛病不改過來,就別回家了?!?/br> “軍中歷來艱苦,能把自小錦衣玉食的林少爺送去那里頭,林員外這番倒果真是氣極了?!碧K婉笑了笑,雖也知道林員外這般雷霆手段,究竟是為子孫,還是看著宋子恒不敢不嚴懲,還兩說。 然這事自個兒心知肚明便好,倒不用說出來。 蘇婉想了想,又問:“林少爺被懲治了,那有意把咱們家小妹拉入火坑的林大太太,又如何說?” “真記仇?!彼巫雍阈χ沉颂K婉一眼。 蘇婉也抿唇笑:“道我記仇,昨日是誰氣得連人林員外的面都不想見的?” 宋子恒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才道:“那林大太太如今雖沒得一紙休書 ,但也差不離了,管家之權被奪,關在小院里靜養,等閑并不出門?!?/br> “林大太太都孫子都幾歲了,要是這時候被休,她娘家想來不會善罷甘休,于林家名聲也無益,那林員外定不會這般做?!?/br> **************************************************** 宋老爹與宋母兩人,此時也屋里討論林家。 宋母洗碗回來之前,又被村里人拉著聊了許久的話,一進屋時發現丈夫正坐在藤椅上抽著旱煙,布滿風霜的隱在煙霧之后,有些看不清楚。 見老妻進來,宋老爹一邊擦著煙槍,一邊止不住驕傲的道:“今日王知縣都夸我這根煙槍少得,怕是京里才買得到?!?/br> “我先還沒瞧見,后來洗碗時聽人說了幾耳朵,跟知縣老爺一塊來咱家的,真有那林員外?” 見老妻冷不丁這般問,宋老爹先是愣了一下,才點頭。 宋母似是不信,忙又追問了一聲:“可是咱們松林鎮的那個林家?” “自然是,整個縣里除了他家,哪還有別的林員外?!?/br> “自然是?”宋母忍不住提高音調,“那家人之前如何坑咱們的,你忘記了,小妹差點就被他們拉入火坑,一輩子就完了!現在知道那林家之人來咱們家,你竟非但不直接將人趕出去,還讓他坐首座?” 聲音有些尖銳,宋母幾乎從未這般與丈夫說過話,可見其心頭怒氣有多盛。 “行了,人是王知縣帶來的,要真將人趕出去,掃的便是知縣的面子,盡管他因著子恒對咱家客氣,若真要開罪了,怕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他畢竟在官場經營幾十年,咱們家式微,本來就幫不到子恒什么,可也不能拉后腿,你是想給他樹敵,還是沒必要的敵人嗎?” 一提到宋子恒,宋母頓時如xiele氣的皮球,半點也無先前的氣勢,兒子是她的驕傲,自然事事以他為重,宋母未免有些躊躇。 “可是小妹的賬,咱們便是不跟他算,也不能接過這茬,跟林家交好罷?” “就像子恒說的,該算的賬,咱們還得清算,只是不能算到整個林家頭上,說到底,林員外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彼卫系懫饸獾靡徽婆脑谧郎?,把掌心都拍紅成一片的林員外,很有些感同身受。 聞言,宋母登時愣?。骸八且患抑?,孫子說親一事必得他點頭,怎么能被蒙騙?” “說親他是點過頭,他道很欣賞咱們的家風,一直想結交,后頭一手cao辦此事的林大太太,臨時換了一家做親,林員外還奇怪過。然這事畢竟是內宅婦人經手,她們自有一套說辭,林員外便是不滿,也不好過于追究兒媳婦的事?!?/br> 宋母驚奇:“他不追究兒媳婦的,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