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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目的的柳夫人又將對他娘子做甚么? 歸根結底就是見識不足,宋子恒不敢想象這事再來第二次的模樣,且過幾日他便入翰林院任職,每日點卯散值,根本無法親自守在家中,于是搬完家的第二天,宋子恒又去了趟牙行,要請一個孔武有力、又細心能照顧人的婆子來家中,最好是這婆子自個兒生養過,這般更好照顧他娘子。 宋子恒的要求有些高,牙行一時間沒有合適的人選,整整等了四五日,才終于把讓宋子恒滿意的人送了過來,而這時,宋子恒也要正式入職了。 相比宋子恒的不安,蘇婉反倒心情放松了許多,大概是她該擔心的事早前已經擔心完了,現在便沒甚可擔心的,且之前最讓她無法確定的是宋子恒的態度,如今見過宋子恒的表現,就徹底放心下來,每日安心養胎便是。 當然蘇婉也不至于心這般大,心里一點不裝事,她其實還是挺不解的,柳小姐作為高門貴女,看著柳夫人那驕傲矜貴的模樣,便知她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何至于這般糾纏不休,甚至逼得她母親一邊瞧不起自家,一邊卻又不得不屈尊降貴的來找她談判——就算那柳小姐是歷史上宋子恒的妻子,兩人有些斬不斷的緣分,也不至于執著至此,甚至連身為世家貴女的矜持驕傲都不要了? 最靠譜的猜測,便是那柳小姐跟她一樣,并不是原生土著——要么就是穿越,知道歷史所以執著不休,或者是重生。 如果是后者,恐怕就更加棘手了。 當然蘇婉都沒見過那柳小姐,也不能保證柳小姐真的和她一樣,就是這般懷疑,心里多了一層小心,其他的也不會多想,杞人憂天不是她的性格,且宋子恒已經全身戒備起來,他是未來要做權臣的人,總不至于連這些事都處理不好,是以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放寬心,好好養胎。 宋子恒開始入職后,蘇婉挺著肚子在準備禮物,前兩日他們收到了老家來的信,宋子恒回了信,她算算日子,家信送到蘇家和宋家手上時,離中秋節也不遠了,在古代,中秋也是個大日子,過這個節日講究團圓之意,他們沒辦法回去過節,只能多備些禮物,這時新來的婆子劉媽的作用便顯現出來了,劉媽據說在京里待了幾十年,之前也在大戶人家做活,一直是粗使婆子,只是高門大戶的,規矩太多,劉媽覺得自個兒年紀大了,如今只想找個寬松些的主家,領一份寬松的活計,用不著整日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工錢少些都無事,反正包吃住,她領了工錢補貼家里便是。 劉媽畢竟在大宅院里頭待了幾十年,便是粗使婆子,見識也不是小綠大牛能比的,且又是個京城通,蘇婉交給她的頭一件采買禮物送回老家的任務,她便漂漂亮亮的完成了,錢花得少,京城的土儀卻備下許多,再加上些其他地兒的特產,滿滿當當的,堪稱豐盛,送回老家再體面不過了。 中秋的節禮備下并請人送回鄉了,劉媽又開始打聽京里小有名氣的接生婆,定好日子八月一到便把接生婆領到家里頭來住,這卻是宋子恒交代的,他自個兒不亂花錢,在這上頭卻舍得,請劉媽的工錢已經不少了,若要請接生婆在家一門心思候著蘇婉生產,接生婆便得把別的生意推掉,是以她每住一日,宋子恒便要付給她一日的工錢——聽到宋子恒這般叮囑劉媽的時候,小綠不由在旁邊咂舌,心里有些擔憂,先前老爺太太還道自家小姐亂來時,定要及時告與姑爺,讓姑爺好生管住小姐。 可如今姑爺都被小姐帶的這般會花錢了,日后可怎么辦? 不過宋子恒把什么事都安頓好,蘇婉便只要做一個安心待產的準mama了,柳家久久沒有動靜,漸漸的蘇婉也覺得自己先前想太多,穿越重生的事出一個估計都難得,畢竟影響太大,她自認為自己是很低調的,或者說是冷漠,除了自己的小日子,并不太關心其他,就是這般她都改版了許多事,再出幾個穿越者,恐怕歷史早就亂了。 蘇婉索性完全不去想這茬。 殊不知她不想,卻仍有人在惦記著她,或者說是覬覦她丈夫。 柳夫人一日日眼見著柳珍兒越發消瘦沉默,整個人死氣沉沉,甚至看著有些暮氣,并不像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鮮活,之前篤定的心也開始變得浮躁起來,心情焦急,憔悴,心疼,逐漸取代了先前對柳珍兒的失望與冷硬,終究是自己的親女兒,柳夫人沒辦法瞧著親生骨rou一日日變得凋零憔悴,終于坐不住了,自那日宣布禁足以來,第一次推開了柳珍兒的房門。 “你可想通了?”柳夫人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的打算。 柳珍兒在屋里寫字,屋里一切尖銳物品都被收了起來,她連花都繡不了,便只能日日練字,幾個丫鬟輪流守在跟前研磨。其實柳珍兒這些日子并沒有鬧,該吃該睡,醒了就看書寫字,也不要求出門,可她越是這般卻越讓人覺得心驚,暮氣橫生的模樣,若不是面容幼嫩,便說她是歷經滄桑的老嫗也不為過。 柳珍兒擱筆抬頭,逆著光見她母親站在門口,瞧不清她的神色,也不覺失望,只是安靜的搖了搖頭,重新執起筆。 柳夫人在外頭卻瞧得心酸,親眼所見的真實情況,原來比下人回稟的還要糟糕許多,她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天禁閉,卻讓她女兒的心衰老成這般地步,甚至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望。柳夫人不由紅了眼眶,不是沒有心疼后悔,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 “你竟這般不堪,為了一個男人折騰至此,當真是執著!” “女兒不孝,讓娘擔心了?!?/br> “別叫我娘,我沒你這般無用的女兒!”柳夫人咬牙,上前狠狠甩了柳珍兒一個巴掌,“你醒醒罷,當真要為了個有婦之夫的男人,連爹娘都不要了?!” 柳珍兒沒吭聲,柳夫人見她冥頑不靈的模樣,更是氣急敗壞,一個倒仰:“好,真好!我倒要看看,那宋子恒到底給你施了什么魔法!” “娘?!绷鋬豪×蛉说囊聰[,眼帶哀求,“一切只是女兒的一廂情愿,與他無關?!?/br> “你也知道自己一廂情愿?”柳夫人一拂袖,摔開了柳珍兒的手,卻到底沒有再動,只是讓下人全都出去,包括安姑姑,安姑姑便親自在門口看守。 屋里陷入一陣靜默,許久過后,柳夫人才問:“你究竟想如何?” 柳珍兒垂頭:“娘不是知道嗎?!?/br> “平妻是絕對不可能,柳家的女兒,絕不能自甘下賤至此!”柳夫人咬牙道,“宋子恒不肯休妻,那蘇氏也不肯自請下堂,便只有一個法子了,蘇氏難產去世,你嫁過去做繼室,也比平妻好。但是你記著,我只幫你這一次,日后你過得如何,再與我無關?!?/br> 柳珍兒眼神閃了閃,第一時間想到這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