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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介紹身邊的人呢,“這是榮錦?!敝徽f了一個名字便無下文。又給榮錦介紹了薛蟠。榮錦今年看起來二十多歲,一雙長眉,雙目精光四射,看起來板著一張臉,見薛蟠看過來卻是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躬身叫薛兄弟。薛蟠沒見過他,也拿不準此人的身份,只好同樣拱手為禮,榮錦本就是要出去的,和薛蟠點點頭,便告辭而去,李長吉也不攔他,自攜了薛蟠的手進屋。“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些?!贝藭r正是深冬,李長吉從屋子里出來,自然是暖和的,薛蟠卻是雙手冰涼,薛蟠嘿嘿一笑,說是習慣了,又問他怎么在此。李長吉只說是府里不方便,來和朋友說話,并未多說什么,薛蟠眼珠子轉了轉總覺得榮錦的名字耳熟,只顧著想,連李長吉問他要不要喝茶都不答話。半晌,薛蟠一拍大腿,他就說這名字耳熟。榮錦,不正是如今西寧郡王的名字嗎?說來也巧,當朝四大郡王府,南安、東平、西寧、北郡,除了東平郡王尚在,剩下的三個郡王大約是打仗時候落下了傷病,一個個都英年早逝,留下兒子繼承爵位。剩下三位都是年輕的王爺,南安郡王和北靜郡王都是娶了妻的,獨西寧郡王也二十來歲,尚且未婚,這可是極難得的。這西寧郡王說起來也有些奇特,他不像南安郡王和忠順王府這樣的同姓親王交好,也不像北靜王水容禮賢下士,同世家和士林的關系都不錯,只閉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因此說是郡王,存在感竟然十分的低,而且據說是定過一次婚的,可惜未婚妻不幸因病去世,死因也十分蹊蹺,好好的一個人,第二天就沒了,說是急病。雖然此事不顯,榮錦克妻的名頭卻傳了下來,最后京中之人竟然無人不曉,也是可怪。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西寧郡王打了個照面,人家對他還怪親熱的,薛蟠不禁有些美滋滋,李長吉沒好氣的將茶盞放在他手里,“我每日給你端茶遞水,也不見你如何,他一個郡王你就這樣?!?/br>薛蟠一邊靠著火盆喝茶一邊道,“那怎么能一樣。我當日并不知道你的身份,等知道了也晚了,咱們倆已經熟了,我再想端莊也端不起來的?!闭f著兩人都笑了。想到薛蟠進門時候的場景,李長吉皺了眉頭,“吳大用也太不像話,竟然敢攔你,我該敲打一番才是?!?/br>薛蟠忙阻止了他,“你可別為了我這樣,他是跟著你的老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此番也是為了你,若是知道你這有客人,我也不能來的?!?/br>李長吉點頭,此回確實是他疏忽了,忘了薛蟠也要突然過來,往日都是兩人約好了時間,今日竟然撞到了一起。兩人說話,隨意商量著屋子里的擺設,這本是吳大用布置的,一切都照著李長吉的喜好來,照薛蟠的眼光看,未免素淡冷清了些,便出了些主意,讓人去改,再添些東西,李長吉點頭,他對這些向來是不在意的,也就由著他去折騰。薛蟠識趣的沒有去問李長吉和錦榮在這里做什么,他直覺的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一個皇孫,一個郡王,偏偏在這個小院子里見面說話,里頭的緣故他猜到幾分,卻也并不點破。他知道李長吉是有野心的人,也知道他的位置并不好坐,自己只是一個商人幫不上什么忙,因此只能沉默了。第35章第35章榮錦出了小院,并沒有立即回府,兒是在外頭晃了一圈兒,雖然他如今低調,但保不齊有人跟著,確認了身后沒有追兵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往府中行去,完全不像個郡王的樣子。天剛剛擦黑,路上的店鋪也陸續關門,寶釵坐在馬車中,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作伴讀的日子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卻是如履薄冰,好容易上次的風波消去一些,延慶公主不那么針對她了,出了西寧縣君之外的人也能和她說說話,只是,此事也非長久之計。不過討好一位公主談何容易,寶釵想著心事皺眉,忽聽外面一陣動靜,原來是天色漸晚,車夫急著趕路,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看起來是個老者,此時正躺在地上打滾。“怎么回事?”寶釵戴上了帷帽,掀開簾子看看情況,鶯兒扶著她,兩人一同看向車夫。車夫腦門上的汗都要流下來了,他一向小心謹慎,誰想到今天進這么寸,今日天冷,路上人也不多,他就把手攏在了袖子里,只控制著大方向,沒有拽緊韁繩,誰想到這人突然竄出來,然后滾倒在地,說是被碰了。連隨著的四個護衛家丁都沒發現。“姑娘快回去?!彼藕虻南眿D見寶釵探頭,忙驚叫一聲,自己下車和車夫護衛們嘰嘰咕咕,商量著給幾兩銀子就完事。哪知道這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坊間一個專愛好吃懶做的地痞無賴,叫做吳老狗,他見寶釵的車華貴,上面又沒有徽記,料想是普通的商賈之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又在寶釵探出頭的時候眼尖看出來車上是個嬌小姐,料想對方不敢糾纏的,因此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咬定說是要二十兩銀子的醫藥費。車夫他們犯了難,他們幾個不過是日常接送寶釵,路上又不敢耽擱,來回而已,誰身上帶了那么多的銀子,不得已去問鶯兒,她身上慣常帶著打點太監們的賞銀的,誰知道可巧今日剛給延慶公主身邊的小太監送了禮,身上只剩下兩個金稞子,折合起來也不過三無兩銀子。按理來說,這也不少了,可是那吳老狗見著金稞子做工精致,成色甚好,卻覺著這是個大便宜,對只拿這么兩個東西來糊弄自己深為不滿,任幾人好說歹說,也不肯讓步,甚至揚言要加價。他這么一鬧,眾人都指指點點起來,尤其是寶釵這頭車馬繁華,仆人成群,對面只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丈,那話漸漸就不怎么好聽了,只急的那婆子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她原想著這是個輕松的差事,沒五天就歇一天,而且早晚兩回,其余時間都清閑,誰想到出了這么回事。薛家遲遲拿不出錢來,圍觀的人就指指點點起來,有個書生認出了他們家的馬車,呸道,“嘿,他們家我可知道,前陣子聽說薛家大爺在盤城關之戰前屯了些糧食藥材,如今高價賣給朝廷了,那可是一大筆銀子,賺了不少呢,如今連撞了人都不肯賠。這些人的心啊,黑透了?!?/br>另一個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看著和馬車里坐的是個小姐,誰想到也這般心黑,也不知道有了婆家沒有,日后誰娶了她,可算倒霉?!北娙俗h論紛紛,聲音不算小,傳到了馬車里,寶釵早就聽到了,一時又是氣苦,又不好辯駁。鶯兒見她這樣,早急得不行,想要呵斥幾句,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