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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挨了打后薛家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如今看他眼神清澈,更是沒有了褻玩之心,又念他一片真心,想著兩人如今相遇也是緣分,便點頭應允。于是二人當即搓土為香,拜了天地,就此結為兄弟。柳湘蓮虛長了幾歲,是為兄長,薛蟠是二弟。起身后,薛蟠笑道,“我脾氣混,日后兄長可要多多教導我?!?/br>柳湘蓮拿著馬鞭似笑非笑,薛蟠想著吃過的苦頭,忙揮手補充道,“不過口頭上的教導便好,可不要再動手?!闭f的柳湘蓮噗嗤一笑,覺得這人有趣。薛蟠也知他是開玩笑了,忙訕訕的上了馬,兩人一路而行。柳湘蓮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一路上和薛蟠說些風景掌故,以及自己路過時候的經歷,聽得薛蟠是心馳神往,只恨不得以身代之。見他這樣,柳湘蓮笑道,“你也不必羨慕我,我是浪蕩慣了的,只因皆是一個人所以沒什么牽掛。我倒是羨慕你,家里有人系著,有個念想也好過我這般飄飄蕩蕩的?!?/br>這話說的薛蟠連連點頭,想著家里的母親meimei和香菱,還有宮里的李長吉,一時間也有些思念。見他傷感,柳湘蓮笑道,“馬上就要過了平安洲了,再行幾日便到家了,你也不用如此做態,我若如你這般,指不定傷心了多少回了呢?!?/br>薛蟠聽他這么說,忙收起了傷感之心,兩人一路行來,好不暢快熱鬧。這日到了平安洲邊界,忽遇上一個熟人,正是來辦事的賈璉。他見二人相攜而來,先自奇怪,聽到兩人解釋了原委,笑著恭喜,又說原想辦酒解了二人的心結,不想自行開解,也算是可喜可賀。卻說賈璉這番來雖是為了給平安洲節度使送信,臨行前卻也得了尤二姐的吩咐,要尋柳湘蓮說尤三姐之事,如今見了可是大喜,覺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當下便引二人到路邊酒館,說起話來,順便盤算著如何將尤三姐之事托出。第26章第26章賈璉將二人請到路邊,想到尤二姐所托三姐之事,便趁機詢問起來,“說來柳二哥在外游歷許久,如今可該將婚配之事上心,不知道有沒有何意的人選?!?/br>這話問的唐突,柳湘蓮知道必有緣故的,因此笑道,“我和蟠弟正說呢,往此間二百里是我姑媽的住處,我要去看望,待回京,便要收心過日子。薛家有處宅子正空著,待娶一房美嬌娘,便得了?!闭f的眾人都笑起來。看兩人發笑,柳湘蓮正色道,“我這可不是玩笑,原是認真的,皆因我如今年紀也打了,以往浪蕩便罷,日后可要收心?!?/br>聽他這么說,賈璉自是大喜,忙自薦道,“我有一妻妹,最是貌美如花,兼之人品端方高潔,難得的好親事?!北銓⒂热阋皇峦铣?,想要完此心愿。他剛說完,原本一旁安靜喝茶的薛蟠忽然道,“我記得王家并無姓尤的親戚,怎么如今你冒出個叫做尤三姐的妻妹來?”這話說的突兀,賈璉一時紅了臉,只好含混道,“并不是王家那頭的親戚?!?/br>薛蟠放下茶盞,“不是王家的親戚,那就是二房三房了,說來也算不得正經小姨子,如何你這般上心?再說了,我奉老太太到孝慈縣之前,還未聽說你有個姓尤的二房,怎么好端端的國孝期間,你又多了個二房出來?”這話犀利,聽得賈璉心中暗恨,不知道這個薛大傻子如何變得精明起來,句句話都問在他的要害上。賈璉面紅耳赤,汗出如漿,素日最爽利的一個人,如今也險說不出話來。見他這般,柳湘蓮也起了疑心,暗暗想著,之前賈璉說他那小姨子最是人品端方,怎么人品端方之家,還會在國孝期間將自家女兒給人家做二房的?這么一思量,便覺賈璉話中漏洞頗多,原本有幾分意動的,此時也冷了臉,茶也不喝,飯也不遲,只冷冷的看著他。“咱們相交多年,你也不必扭捏,你這小姨子究竟如何,還是細細道來才好?!绷嫔徥莻€精細人,不打聽明白是不行的。見他這樣,賈璉靈機一動,想著或許是自己小姨子的身份不夠,便要給尤三姐加一層籌碼,便笑道,“兄弟莫著急,其實也不光是我的小姨子,也是珍大哥哥的小姨子。原還有一層親戚在里面的,你猜如何,她正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咱們一來,豈不是親上加親?!?/br>這話一出,薛蟠便端起杯子佯裝喝茶,掩蓋自己偷笑的姿勢。賈璉尚且不知自己的話犯了忌諱,想著如今能和自己與賈珍成為連襟,柳湘蓮怕是要上趕著的。沒想到對方登時冷了臉,俊眉倒豎,寒聲道,“原來是這樣。你們東府里,只怕只有那兩個石獅子是干凈的,你們兄弟愿意做這個活王八,可別拖上我?!闭f著重重一拍桌子,拿起寶劍和包袱走了。薛蟠趕著叫人,假兮兮的勸賈璉,“哎,柳大哥就是這個倔脾氣,可怎么著呢,他有不對的地方,小弟我代他賠不是了?!闭f著深深做了個揖。他姿態擺的足,且素日都是交好的,賈璉也不好說什么雖心中又氣又辣,還是強撐著裝作無事的樣子。見賈璉這樣,薛蟠索性火上澆油一把,“哎呀,不是兄弟我說,二哥哥如今怎么也糊涂了,這國孝家孝當中就敢娶親,若有小人走漏風聲,終究是不好的。今上以孝治天下,如今你這樣,若是不被人知道也就罷了,若是讓人捅出去,連累了貴妃,可如何是好?”須知賈家的爵位襲到如今,只剩到一品將軍了,實在不是什么高官,尤其是京中皇親國戚遍地走,三品大員多如狗,賈家若不是有宮里的元春撐著,落得個皇親國戚的名聲,已經是rou眼可見的日薄西山,如今家里品級最高的人竟是賈母,也算是可嘆。聽到薛蟠這么說,賈璉也悚然起來,他當時色字當頭,便將一切都忘在腦后,如今給柳湘蓮這么一鄙視,又有薛蟠假提點真嚇唬,也不免有幾分后怕起來??墒窍氲蕉愕拿烂矞厝?,便又有了膽氣,直說不妨事。因他趕著去平安洲,已經在二姐處耽誤了些時候,此時見柳湘蓮事情不成,既無法和二姐交代,又不能耽誤行程,只能含恨去了,日后再謀其他。柳湘蓮惱怒賈璉,也不待他說話,便自行一徑去了,薛蟠在后追趕了好久方趕上,此時他的氣已消了幾分,左右親事是沒做成,也沒損失什么,又不好將氣發在薛蟠身上,因此也松了心神,只是難免惱怒。對此,薛蟠勸道,“哥哥也別氣,我看璉二哥也是因為對外室新鮮,連帶著對小姨子看重些,并非真有壞心,他自己不是也娶了那個尤二嘛?!?/br>柳湘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