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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薛大傻子就行了?!?/br>這話說的有趣,便是李長吉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只覺這個人有趣,倒不像想的那般不堪,因此笑道,“鄙姓李,名長吉,沒有表字?!边@話是真的,論理皇家子孫到了十六歲上便該有表字的,只是他如今身份尷尬,皇帝不提,又有哪個沒眼色的來提起,因此便如同他在宮里居住一樣,一直混著。兩人又敘了年庚,卻是同歲,都是一十七歲,只不過薛蟠是五月十三的生日,李長吉是二月初二龍抬頭的生日,長了兩三個月。只不過薛蟠之前耽于酒色,縱情玩樂,未免看著油膩老相些,如今慢慢戒了,也是一時顯不出成效,倒是李長吉一直潔身自好,反而看起來年輕些。酒過幾巡,兩人談的投契。李長吉見薛蟠雖看起來不著調,內里卻是個實心火熱之人,因此不免又高看了幾分。只是兩人雖談的火熱,卻被樓下一人路過看了去,不免又生出一場風波來。你道此人是誰?原來當日薛蟠在賈家家塾念書之時,勾搭上了兩個小學生,也是在賈府附學的,一名香憐、一名玉愛,仗著手中錢財,著實火熱了一陣。只是薛蟠比起龍陽來更好女色,當日不過是圖個興頭,兼兩人顏色不錯嘗個新鮮罷了,何況兩人本就是水性之人,趁薛蟠不在的時候,還勾搭上了寶玉秦鐘,與當時薛蟠的好友金榮等很是鬧出了一番事故出來。后薛蟠聽說,就漸漸的不大理論兩人,乃至斷了關系。等到薛蟠和寶玉不去學堂,秦鐘又病逝后,兩人的日子便不大好過起來,想著不如繼續回來勾搭薛蟠,只是薛蟠又哪里會理會。學里的小學生們都是一雙勢力眼睛,他們兩個又沒人庇護,又沒什么力氣,又窮困,終于挨不住欺負,退了學。如今從樓下過的正是香憐,他正窮的沒法子,拿了家里當日上學時的一方硯臺去當,換幾個花費——那硯臺還是當日薛蟠送的。他眼睛尖,從樓下過的時候冷不防抬眼正見著樓上一人眼熟,仔細看去正是薛蟠和一個人言笑晏晏的吃酒,只見那少年雖無妖媚之態,卻是眉眼含笑,神色溫柔,登時心下大怒。好你個薛大傻子,棄了我們兩個,卻又勾搭上了新人!這秋風瑟瑟的,他要當了硯臺才能換一件新棉衣,你卻在樓上喝熱酒。他不思自己水性楊花,卻怨薛蟠始亂終棄,更知道薛蟠素日手里散漫,花錢大手大腳,因此也想著借機敲一竹杠,索性硯臺也不當了,立馬挽起袖子上了樓,就要和薛蟠算賬。不說薛蟠如何應對,且說那頭寶釵之事。今日來參選的,大多是官宦之女,因此寶釵這皇商之女夾在中間,卻是有幾分突兀。她淡定的上前一步,行禮道,“民女薛寶釵,紫薇舍人薛公之后,家兄暫領皇商之職?!?/br>“原來如此,也是忠良之后?!被屎蠡腥?,顯然是有些印象的,此話一出,大部閨秀都偃旗息鼓,畢竟紫薇舍人,乃是“文人之極任,朝廷之盛選”,先祖如此,那家世差一些,底子略薄的就不敢與之爭鋒了。皇后想了想道,“我記得,你們賈王史薛四家一向同氣連枝,鳳藻宮的元妃便是榮府二房的嫡長女不是?”寶釵笑道,“娘娘還記得先祖,實在是民女的福氣。元妃確是民女的表姐,不過同氣連枝四個字實不敢當,不過是祖上有些交情,又有親戚的情分罷了?!甭犝f她乃當朝元妃的表妹,那剩下的人也不敢輕視,如此一來,再也沒人敢小瞧于她了。她對答如常,絲毫不怯,皇后點點頭,心里已是滿意,便讓她回去試問其他的閨秀,然后便是各位公主郡主們挑選伴讀。延慶公主見寶釵皇商之女出身,心里已然是瞧不起,后又聽她是紫薇舍人之后,且皇后言辭間多有贊譽,更兼寶釵相貌端莊,人品貴重,對答如流,已經有所意動,因此指著寶釵道,“我看她不錯,不如就是她了?!?/br>這時皇后輕咳一聲,笑道,“延慶,薛姑娘雖好,可是比你大了兩歲?!?/br>延慶公主這才想起來,說是選伴讀,其實已經定了的,如今忠順王爺是戶部尚書,可他們仍需要拉攏戶部侍郎,這溫柔就是戶部侍郎之女,早已定了是她的伴讀。因此延慶公主想了想,笑道,“正是,我一見就混忘了,薛jiejie如此人品出眾,溫柔嫻靜,我雖愛,年紀卻是不相合,只怕嫌我跳脫。剛才恰忘了這點,不如就選溫jiejie和然兒吧,溫jiejie今年十三歲,與我差不多,我是然兒的親表姨,定然要照顧她的?!?/br>戶部侍郎之女溫柔和皇后娘家的張然出列,向皇后和延慶公主各行了一禮,然后退回去。弄這么一出,寶釵心里暗叫糟糕,如今延慶公主選了她又另選別人,誰又敢再選,正是十個人中選九個,她怕是要落選了。果然,接下來的安慶公主也沒有選她,到了最后,就剩下西寧郡王家的縣君沒有選,沒入選的閨秀就只有兩個。繞是寶釵心志堅定,畢竟只是十五歲的閨閣少女,此時料定自己必定落選的,縱然淡定如她,也忍不住略微有些發抖起來。第11章第11章卻見西寧郡王家的郡主上前一步,打量了剩下的兩人一眼,笑道,“既然皇后娘娘都說寶jiejie好,那就選寶jiejie吧,我們家是軍功起家,就需要些文氣浸潤。我看寶jiejie定然是腹有詩書的,也可讓我改一改野蠻脾氣?!?/br>這話一說,眾人都笑了,寶釵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選上了,沒有丟臉,一顆提著的心暫且可以放下,至于別的,明知道此事不那么簡單,那也要留到以后再說。于是眾人的伴讀已定,剩下沒有選上的那個因家世、才學和相貌都并不出挑,已經有了自己落選的準備了,是以并不如何怨恨寶釵,也是一派風平浪靜。皇后又命宮女給每位伴讀發了一個小冊子,記著上學的時間和規矩,讓她們自去準備,于是眾人行禮告退后都散了。唯有延慶公主不大高興,她自幼被父皇母后和兄長溺愛,因她年紀小,身份尊貴,是以也無人掠其鋒纓,因此養成了嬌縱跋扈的性子,如今原本看好的伴讀卻被人奪了去,心中自然不痛快。她不去想是自己要選別人的,只覺面子大大受損,心中恨西寧郡王家縣君的同時,也深恨寶釵和溫柔,只覺得是他們讓自己不順意,皇后也并未察覺,未加勸阻,因此不但一時之間難以回轉,便為日后也埋下禍根。寶釵隨眾人出了宮殿,明明外面略冷,她卻只覺空氣清新,連一直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都回復了。隨眾人出了宮,卻見家里的下人正在宮門口守著,眾人